茶素的夏天是甜蜜的。
    以前的人,按时令吃喝,所以对于季节的变化很是看重。随着时代的变化,生在大城市的人,大冬天吃个西瓜,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但,你吃的的确是西瓜,可味道就不好说了。往往几百块钱一个的西瓜,未必有冬萝卜好吃。
    七月,南边疆的哈密瓜进入了茶素,因为翻个天山就是茶素,所以都是熟透的哈密瓜。长着一副麻皮的身子,可瓤却是金黄金黄的,切开以后,汁水都如同蜜一样的粘稠,光汁水缓慢的流动,看着就让人口齿生津。
    身在大城市的人,几乎见不到这样成熟的瓜果。
    这种瓜,别说吃了,放在房子里,都能让房间有一股淡淡的甜香,绝对是任何香水都无法比拟的。
    而且不贵。
    边疆老年人,一般很少吃这种瓜,太甜了。一口下去,可以说得喝口水才能解去这种甜。
    张凡爱吃,经常吃的是嘴角都能开了口子。可就是爱吃,真的欲罢不能。这种自然的甜蜜,在口腔中就如油炸薄脆一样,来的突然爽的彻底。
    一口哈密瓜进去,鼻腔里面充满着瓜的香气,口腔里面缠绵着特殊的香甜。真的,都不能想!
    还有库尔的早酥梨因为要从茶素出口卖到欧洲去,所以,茶素也是除了库尔唯一能大量吃到正宗梨的地区了。
    这种梨,不同于香梨,这梨六七年才接果,而且因为开花早,经常会被一场倒春寒给打的花凌枝落。
    所以,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种植了。
    可这种梨,绝对比号称梨中皇后的香梨好吃。它讲究一个脆,从成年人的手里落地,绝对能摔的稀烂。
    水分含量就不说了。一口下去,要是咬的大一点,绝对从两嘴角中四溢出来。
    最最特殊的是,这种香甜回味是一股股淡淡的奶香味。
    这是邵华爱吃的。
    威廉的独子手术也在这个瓜果四溢的季节里安排到了日程上。
    以前的时候,这种手术,必须要普外的赵全平还有肝胆的老李一同上台子,有时候还要宋平或者其他副主任一同上台子。
    老赵、老李还有宋平他们都是大普外出身的,而且年纪也不小了,所以说这种大手术,做的很艰难。
    很多时候,需要张凡不得不迁就他们。
    现在好了,师侄们来了,论普外的强大,估计在边疆,就不算张凡,茶素的普外已经可以排在前列了。
    徐言魔都大师哥的博士弟子一助,张凡自己的弟子马逸晨二助,三助杨伟东,主刀张凡!
    张凡签了手术通知单。
    谁知道,欧阳罕见的打来了电话。
    “哪个三岛的费用,好像花不完啊!”欧阳用一种发愁的言语给张凡打电话。
    “呵呵!”张凡都笑出来了。
    “你不知道啊,我这几天把该想的办法都想到了,好像还是花不完啊,你是没看到他当时的态度。
    就好像,就好像打发叫花子一样,这能忍吗,我怎么的都让他见识一下,钱也有不禁花的时候。”
    张凡笑着安抚了一会老太太。真的,有些人,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数字。
    上手术前,威廉在病房里虔诚的祷告着。
    手术室。
    马上要退休的麻醉医生夏永红帮衬着麻醉主任和一个新来的麻醉医生。
    老太太眼神不济了,可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小张院啊,谢谢你啊,让老太婆在最后的几天里,还能上这么大的手术。”
    喊张凡小张院,这都是当初张凡刚来医院和张凡关系好,而且岁数大的医生的特权。
    “我可没想着放过您,等您退休了,我立马就返聘您,您可别去私人医院受气。”
    “好,好,好,我老太婆等着你。”这位工农兵出身的医生,在医院一辈子勤勤恳恳,口碑相当的好。
    “师父,我去消毒了!”马逸晨现在喊张凡师父,喊的利索的很。
    “去吧,没事的时候,多带着你师哥们转转出茶素,他们毕竟刚来。”
    “嗯!”
    马逸晨这一年进步的很明显。小伙子扎实的很,而且也是一个实诚人。
    消毒结束,铺巾,盖膜后,手术开始。
    消毒大家都是知道的,铺巾也都了解了,而盖膜是什么。
    其实就是用无菌的一种pvc,其实就是一种特制的塑料,直接贴在患者的要切开的地方。
    比如,要切肚子,就用这种无菌的塑料如女生减肥在小腿上裹塑料一样,把塑料粘在肚子上。
    这个时候,不管你又多胖,肚子上有多少肉,全都如同拉皮一样把皮肤拉的紧紧的。
    张凡拿着手术刀,都不用比划,直接下刀。好多医生在下刀前,喜欢用刀背或者刀柄在要切的皮肤上预演一下。
    张凡不用,直接下刀。刀锋划过,因为碘伏消毒的缘故,皮肤呈现金黄色,皮肤又被塑料拉紧。
    当刀划下去的时候,真的如同是女士蒙着面膜轻轻张开了红色的嘴唇。
    在金黄色碘伏、奶油黄脂肪的承托下,红色的出血格外的鲜艳,随着切口的扩大,真的如地狱妖姬的艳丽嘴唇一样,慢慢的变大,如同要吞噬面前的一切。
    虽然徐言没和张凡做过手术,但张凡的名气在师门来说太大了。
    不光是卢老的关门弟子,还被吴老认为是裘派新一代手术技术最突出的弟子。
    所以,徐言也想看看自己的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师叔比自己的老师如何。
    从张凡起刀开始,徐言就没什么比较的想法了。
    首先小师叔太果决,起刀落刀,从不犹豫,而且最最让徐言吃惊的是师叔的解剖太厉害。
    就好像提前知道这个患者有没有变异的血管一样。每一次的下刀几乎都能避过稍微大一点的血管。
    绝对没有其他人手术的时候,患者的伤口如同放烟花一样,时不时的呲出血花一朵朵。
    而且,小师叔做手术的时候太严肃了。小麦色的额头,时不时的皱起眉头,手术室里就连巡回护士的脚步都是轻起轻放的。
    看着小师叔的手术创面,就如同一堆红黄的橡皮泥一样,没有一丝丝的血迹。
    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进腹腔,洗手!”当徐言略有点走神感慨的时候,张凡不满意的说了一句。
    徐言赶紧抱歉的点了点头。
    相对而言,骨科手术更讲究无菌,脑外手术更讲究避免手术损伤,而普外手术就是讲究粘连了。
    说实话,普外的手术要是粘连起来,那就可怕了。
    这个二次洗手,其实就是在打开腹腔后,医生们用蒸馏水洗手,洗去手套上的滑石粉。
    进肝,杨伟东抽空看了看手术的钟表,十分钟,小师叔十分钟就进肝脏了。
    他心里暗暗的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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