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仿佛是有一团麻线,怎么理都理不清楚。竹竿男此刻也是心急如焚,胖子贝克死了,而且他们关键是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杀了他。

    他可是团长的侄子,一想到近些年来团里的各种铁血手断,竹竿男不禁感到不寒而栗,要是被团长知道他侄子的死是因为他们几个的原因,后果会怎么样他也无法预知。

    而且如果是平常的暗杀事件也就算了,贝克他技不如人惨死在外,相信落到他们几个身上的责任也不会大到那里去,但巧就巧在他是吃了耗子投的药之后才被人杀死的,你要说让别人相信两者之间没什么关系的话,鬼都不会相信,倒是候是白的也能给你说成黑的。

    虽然他们除了此事,也的确是没有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但却经不住三人成虎啊。

    团里地下那几个趾高气扬的家伙早就想把他从这个小队长的位置上给拉下来了,此事要是给了他们借口,难保不准会落井下石让自己翻不了身。

    现在关键是不要让人发现贝克的尸体,没有了尸体此事的影响或许能够减小几分,到时候真的找不到也会把思路放到未知的敌人身上去,到时候管它怎么说也扯不到自己的身上了。

    有了主意,接下来就要看他怎么精细操作了。

    “真它娘的,没事找事。”竹竿男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好舒缓一下心中的烦闷之气。

    一旁的耗子脸色苍白,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此时他恐怕想的是自己做的事如果被揭发出来后,老大和头领究竟会怎么处置自己。

    竹竿男注意到耗子的神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开始吩咐手下转移贝克的尸体,打扫附近的痕迹,别让事情一下子暴露出来。

    “郑方,郑圆,就地挖一个坑,把贝克给埋了。”说干就干,竹竿男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两个小弟都还没怎么见过血,此时他们面对着眼前躺着的死人,个个都有些战战兢兢,明明昨天还活生生的人,怎么一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竹竿男见两个手下如此弱不禁风,不禁开口训斥起来。

    “奥,是,是。”郑方和郑圆两个人结巴着回答道。

    之后两人没有惊动任何人,跑回营地之后在随行的杂物工具中找到了两把铁锹,然后便在贝克的死尸旁就地挖出了一个丈许深的大坑,搭着手把尸体给扔了进入,完事还把周围的浮土重新回填了进去,并且不忘给周围做了诸多的掩饰,不仔细检查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这其中的异状。

    “记住,此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否则我不保证你们两个也脱不了干系。”一切办妥之后,竹竿男不忘叮嘱了自己的手下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明白。知道了。”郑方郑圆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当即回道。

    检查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竹竿男心中这才长出一口气,回过头转眼间看见依旧是在失意之中的耗子,心里也不禁起了几分担心之意,虽然此事他固有较大的责任,但毕竟是自己的兄弟不能不管啊。

    “耗子放心把,只要尸体不被人发现,那贝克就只是失踪状态,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什么的。”一旁的竹竿男出声调解着。

    “啊,奥。”耗子的脸色依旧并不是太好,只是下意识的回复着。

    竹竿男见他依旧是没有清醒过来,也不多说什么,相信等风声过后,这样的情况都会好起来的。随即也没再多想,只是招呼着几个心腹赶紧撤离此地,免得让人发现了什么马脚。

    唯有一旁的耗子,面对着尸体掩埋的地方双眼有些失神,随后才在几人的催促声下快步消失原地。

    四周一片宁静。

    周围的景色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唯有平地上留下的大片大片的枯黄的荆棘从似乎是有些凌乱,但估计任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都不会想到这里已经是一具尸骨的埋葬之地了。

    ……

    离血狂营地十几里之外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山谷中,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东西恐怕就是谷中央矗立在那里的一颗枯死的巨树,巨树高约几十丈,恐怕要三四十个人才能合抱住,巨树周围的山林却呈现出截然相反的勃勃生机。

    天空中娇艳的阳光下,一天清澈见的小溪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山林中,以此为中心,四周的动植物经过溪水的滋养变的格外娇嫩欲滴,一些小动物也都纷纷被慕名吸引到这里,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景象。

    就在不足一丈宽的溪流之中,泉水清澈见底,很清晰的就能用肉眼看到,溪底经过水流冲刷,磨去了棱角的鹅卵状青白双色混杂的顽石,更是偶尔有几只身体透明的小虾在石缝之中出没着,自顾自的在一起嘻嘻追逐打闹,全然不知此时已经有了几个不速之客闯入了自己的领地。

    “噗通。”

    一声巨响,突然间打破了溪水中的宁静,几只小虾也都被这巨大的动静给吓的一溜烟钻进了石缝中,良久才有胆大的探出脑袋观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嘉,嘉,嘉,嘉文,这,这这里的水,可,可够凉的啊。”熟悉的声音重新回到了耳边,大眼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半人马踏霆。

    只见他此时下半身都浸泡在了溪水之中,因为溪流太浅这才只能淹没到他的前半部分大腿,清晨冰凉刺骨的水流到是让他打了一个激灵,就连原本因为蜂毒而不怎么开口的大嘴,倒也是能结结巴巴的蹦出几个字来。

    仔细打量一下嘴唇上那已经消去了大半的浮肿,看来毒素的效果正在慢慢削弱,情况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着,相信要不了多久那个嘴贱话糙的瘦驴子就能重新回归到大家的视野中去了。

    “站着别动,你瞅你身上黑的,把我的衣服都给染上色了。”一旁脱光了上身的嘉文,正拿着树枝制成的简易刷子在踏霆的身上来回的刷洗着,好在这货也是皮糙肉厚,枝条落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要是常人肯定承受不住这场另类的“搓背”。

    “你,你还说,要,要不是你的那一摊烂泥毁了,毁了我英俊的面貌,说不定之前马厩里的,的,的那几个小,小妞早就被我给勾,勾搭过来了。”一听这话,踏霆就气不打一处来,责怪嘉文毁了他的正面形象,清急之下连带着说话都顺溜了几分。

    “我,我什么我,要不是我的英明果断,你现在说不定都变成一片一片的“肥驴”了,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活蹦乱跳的吗?”嘉文撇了撇嘴,一副十分不以为意的口气。

    边说嘉文还边拿着树枝在踏霆的身上模仿着尖刀划过去的动作,搞的傻驴全身紧绷,十分紧张的样子。

    “那是,那是那群人,不,不按套路出牌,我毫无防备下才,才被他们“偷袭”得手。”踏霆强词夺理的为自己辩解道,并且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这让嘉文对于他的脸皮厚度有了新的认知。

    “好好好,你牛逼,你厉害,你都厉害到人家的烧烤架子上了。”目不斜视,嘉文一本正经的,为整件事情摆清了是非曲直。

    “我他…,吃俺老子的七十二路九天无敌追风腿。”踏霆一声怪叫嘶吼,转过身背对着嘉文,用两条粗壮有力的后肢,重重的踏进溪水之中,来回交替着如两台小型的挖掘机一般,掀起了水面上的大片水花,连带着些许浑浊的泥沙也被抛洒了出来。

    一旁躲避不急的嘉文,正正好好被糊了一脸,顿时那股戏谑的表情已经从脸上全然消失,唯独剩下了那张可笑的“大花猫”。

    “哼哼,还敢小瞧你攻哥不了。”踏霆神情得意,对嘉文大有几分调笑之意。

    “弱受,你他喵的死定了,给我站住别跑。”沉寂了一秒,嘉文终于爆发了起来,追着踏霆就是一顿拳头包子,一旁的他并不甘示弱,也是上窜下跳唯恐天下不乱。

    “大战”影响得溪水都因此浑浊了起来,石缝处原本几只已经习惯了清澈水流的小虾,此刻也因为两人大战所释放的“毒气”,一个个纷纷都翘了辫子,真所谓是天降人祸,无妄之灾。

    良久。

    “大战,”终于平息下来,除了事件的罪魁祸首之外,余下的水面上还漂浮着被殃及到的死鱼死虾,就连他们窝在水底的亲戚甲鱼也翻起了白肚,不过这只是被踏霆不小心给踩死的,现场真是好比连诛三族的灭门惨案。

    于是为了哀悼这些不幸牺牲的生灵们,嘉文和踏霆觉得他们两个应该做些什么。

    于是,三十分钟后。

    岸边,随手折几根树枝制成的烤架上,一条条小鱼小虾被一排竹签从口而入,从口而出,非常整齐的排列在一起,下边火舌舔动,一股水产品的河鲜味很自然的就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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