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半个多月,戚长征突破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过去一个月,半个月来红叶山峰来来去去好些仙人,其中只有沐馨仙君去了又来。

    广和山人和金无双没走,跟随他们同来的仙人离开,但他们也只能留在数十里外。卡拉提与布尔吉诺离开了,祖界四位仙君也离开了,现在的红叶山峰固若金汤已经不需要他们守卫,冷冰玉也随同他们一同去往空间裂缝。

    留在红叶山峰的只有袁紫衣、冷寒玉、颜如玉、猿青山、古巨尔以及小龙人霹雳,而环绕红叶山峰各处山头是以黄阁老为首的九位阁老。

    那日贯穿天地的一束黄芒出现,时间实则很短,自元始大帝虚影显现不久便重新隐没宫殿之内,又自恢复到先前那般无声无息。

    当然,如今的无声无息再不是之前的无声无息,破境异象以大帝虚影展现,还有谁会怀疑戚长征正在突破,到了现在,再也没有人会提及阴后曾剥夺戚长征大帝后裔身份一事,大帝虚影以破境异象的形势出现已经说明一切。

    黄阁老等九位阁老同来也已经说明阴后态度。

    有些事情无需讲明白,大家心里都有数。

    黄阁老每日都会来到殿前停留,不过停留的时间不长,只因他每回前来猿青山都会挡在他面前,不让他靠近大殿。

    直到今日,黄阁老再一次到来,猿青山正打算前去阻拦,冷寒玉忽然站起身来,且面露喜色,于是,阻拦黄阁老的就不仅仅只有猿青山一人,袁紫衣、颜如玉乃至古巨尔都来到殿前。

    小龙人也来了,他来到黄阁老身旁,拽了拽黄阁老衣袖,仰起小脸说:“荒芜爷爷,你一定要带走戚长征吗?”

    黄阁老摸了摸小龙人脑袋,“大帝沉睡,我们听令帝后。”

    “无可更改?”

    黄阁老苦笑未答,他也回答不出,没有人能知道帝后决断。

    殿门在此时打开,戚长征从里边走了出来。头发长了些,披散在身后,仙躯高了些,肩膀宽了些,一袭黄袍也不再是护体黄袍而是仙力演化。

    他见到黄阁老愣了愣,见到黄阁老身边的小龙人又是一愣。

    一个月的时间,他都在突破中渡过,不知道大帝虚影曾以破境异象的方式出现过,不知道众人为了守护他付出了多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突破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九千界,梦里有创世始祖开天辟地……

    他还梦见了许多许多的事,包括梦见大帝用自身骨血亲手炼制的护体黄袍融入他仙躯。

    醒来之后发现黄袍果然已经不见,而在他识海内出现一团金芒,金芒内有什么他眼下还没法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突破了,还长高了,再不是仙界的小矮个,而是高达八尺,虽然距离男仙平均身高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已经十分满足,至少高过女仙平均身高不是,和袁紫衣、颜如玉相比也不矮了。

    所以他在走出宫殿之时是非常兴奋的,只是入眼便看见两位道侣与猿青山、古巨尔背对着他,对面却是黄阁老与小龙人霹雳。

    他感到疑惑,心想帝后不是已经解除他大帝后裔身份了吗,黄阁老怎会在此出现,当然了,以他的头脑下一刻便明白过来,根源只能是他晋升阴阳极境。

    好吧,意料之中的事,虽感到无奈,却也能接受。

    可小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征,老黄要带你去见阴后怎么办?”

    只要戚长征在,猿青山从来都不愿意去动脑子,眼下这样的情形几乎无解,他更不愿去动脑子,戚长征怎么说他便会怎么做。

    戚长征笑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回应猿青山,他说:“卡拉提呢?还没有和他分出胜负,总要先决出大师兄归属再说。”

    猿青山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戚长征说:“老黄来了,哦,还有小霹雳也来了,小霹雳,你跑来作甚?”

    霹雳道:“我来……”

    “别说!”冷寒玉忽然一声大喝,打断小龙人,“别说出口。”

    霹雳郁闷道:“我说不说结果还不是一样。”

    冷寒玉道:“不一样,你不说我爹预言未成真,长征就不会有事。”

    霹雳想想闭上嘴,戚长征摇头轻叹,有关“倒霉师尊”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只是……他回头对黄阁老笑了笑,“老黄,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黄阁老稽首为礼退去。

    目光在山峰游动,一处处战斗留下的痕迹清晰入目,这时,袁紫衣交给他一块玉简,玉简内记载着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最了解戚长征的人始终是她。

    发生的事情有很多,但一幕幕看过去时间并不需要多长,不久之后戚长征长舒口气,这才明白在他闭关期间发生了这许多的事情,也才知道自己突破期间众人为他付出多少,那道黄芒中的大帝虚影他倒是不感到意外,只因在“梦中”他也见过这一幕。

    “沐馨仙君走了?”

    猿青山说:“先别管她,等你过了这一关再说。”

    戚长征说:“我的事不着急,心中有数。现在手痒,想找人切磋一番。”

    袁紫衣微笑道:“走了又回来了。”

    颜如玉道:“她比卡拉提强很多,你才刚破境,境界不稳,不如过段时间再说。”

    戚长征道:“你该和紫衣多学学,她从不担心我不如人。”

    颜如玉撅起了嘴,也只有在戚长征面前,她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戚长征笑了,“放心,没把握的事我不干。”随即高声道:“老黄,我现在说话还管用吗?”

    远远传来黄阁老声音:“少宫主所言,老黄遵从。”

    称呼的改变预示着什么?

    戚长征眼下还不确定,不过他也没有深究的念头,一切都要等见到阴后才能知晓。

    “带沐馨仙君与广和山人过来,对了还有金无双道友,替我请他过来。”

    黄阁老应声而去,戚长征对冷寒玉道:“寒玉,借用你的宫殿。”

    冷寒玉白了他一眼,气呼呼道:“送给你。”

    戚长征挠头道:“我错了,不该说借。”

    小龙人跑了过来,上上下下一通打量,“诶,戚长征,我怎么觉得你变高了。”

    “有眼力。”戚长征活到现在,最郁闷的一件事就是个头总是不如人,不论是在修元界还是在仙界,现在个头见长,也是他最得意的一件事,比他晋升阴阳极境还要高兴。

    “真的耶,破境还能增长个头,这也太奇怪了点。”猿青山揶揄道。

    “滚,你是见不得我长高。”说着无视飞落的沐馨仙君,走到袁紫衣与颜如玉之间,咧着嘴笑道:“你们看,我再不是矮个子了。”

    他这话一说,三女都笑了起来,古巨尔摇摇头道:“你再矮也是我们之中最强一位。”

    猿青山笑得特别大声,“就长了这么一点,要是能再长半头,和紫衣如玉站在一起看着才真的顺眼,眼下还差点,努努力,再窜一窜。”

    广和山人与金无双也飞落山峰,戚长征大步走到金无双身前施了一礼,才道:“这一礼不是表示感谢,而是我认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朋友之间初次见面对你施礼。”

    金无双有点挠头,他不是很明白戚长征意思,但此时此刻他不会去考虑这些,连忙回了一礼,道:“本不应对我施礼,此来的目的是打算捉拿你。”

    戚长征笑道:“我就喜欢和实诚的人打交道,我也对你坦诚相对。紫衣只告诉你她与圣兽朱雀姐妹相称,却没有告诉你圣兽朱雀有名有姓,我告诉你,她随紫衣姓袁,叫袁彩衣。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圣兽白虎他姓戚,随我的姓,叫戚小白,我是他哥。”

    粗浅直白的介绍,把那金无双愣在当场,戚长征拍拍他的肩膀,理也未理站在一旁的广和山人,走到沐馨仙君身前,笑容依旧挂在他的脸上,“你就是沐馨仙君。”

    沐馨仙君魂不守舍的站在那里,原本她已经离去,急急忙忙往沐水城赶,她想要尽快见到师尊,确切的说,她想要尽快知道自己的命运。

    只是还没等她走出多远,一支通体乌黑的飞剑迎面而来,这样的飞剑她太熟悉了,正是她师尊用来传讯之物。

    没人知道天沐仙尊对她说了什么,她读取玉简之后变得呆呆傻傻,一整日悬浮在空一动不动,入夜便重新返回。只是,她远远的就被一道气息锁定,她寸步不敢靠前,一退再退,一直飞退三十余里气息方才消失,她便在距离红叶山峰近四十里之地停了下来,静等自己命运。

    现在,决定命运的时候到了,她忽然清醒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大帝后裔,事实上她还真看不出大帝后裔有何出奇之处,个头与她差不多,长得只能算是清秀,一双眼睛因为在笑看上去就像是一道缝。

    大帝后裔在对她笑!

    清醒过来的沐馨仙君又晕了,为何对我笑?貌似笑容并无恶意……传闻大帝心胸宽广,兴许大帝后裔也是一位心胸宽广仙人?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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