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封府的案件

    这一夜,稍许会有一些不平静。不知道有多少人睡的安稳,蒲程的房间内,他坐在床头,目光有些出神,似乎有什么心事,久久的才熄灭了灯。蒲伊的房间位于蒲程的房间正对面,她偷偷透过窗户看见蒲程房内的灯灭了,她才放下心来,她十分关心这个弟弟,因为蒲程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这两个姐弟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原本可过的安稳,但是因为家道中落父母接连去世,只剩下他们俩相依为命,几次生死离别,徐溯的父亲徐长风心生怜悯收留了他们。他们跟着徐溯来到府衙之后,虽蒲伊靠自己能力破例当上总捕头,但自开封府存在之时便没有女子成为过捕头,而府内总有人闲言碎语。对于她而言,只是不去理会这些风言风语,她只想保护她的弟弟,有个安身之地就足够了。

    徐溯带着雅挚去布置房间,他内心有些疑惑,却避而不言,随意的和雅挚介绍了开封府顺便闲聊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也就离去了。徐溯知道,开封府内的捕快都是知府张大人做主,既然张大人说话了,那这个人便不用怀疑。徐溯并不像蒲程一样对一件事情耿耿于怀,他信任张大人,这一夜他睡的最为安稳。

    转眼到知府张大人那,夫人还在担心张大人有没有危险,而张大人没有理会夫人的关心,独自思考起了雅挚的事情。他并不像让知道雅挚那件事情之后的真相,或许是因为他担心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知晓之后对于他来说是个沉痛的打击,张大人自己心中也清楚这是个缓兵之计,总之他早晚会明白这个事情,或许换个方式知晓会更好?

    雅挚熄灭了灯,顺手脱去了外衣将它放在了衣架上,躺在床上不自觉的回忆了前段在梁王府的日子。纳兰家受袭之前,年满十五岁的雅挚受养父纳兰荣阙之命离家闯荡,这是纳兰家族中每个年满十五岁男子的“必修课”,直到十九、二十岁左右之时方可回家受弱冠之礼。雅挚虽然是养子,但他也不例外。只是他多了一个特别的任务,便是亲自送妹妹纳兰芷水到梁王府,当他们刚离家不久,纳兰家便受袭,他总觉得养父纳兰荣阙好像知道会有一场厮杀一样,得知这个消息的他,又折返回去想调查这事,可没却想到这一路都有人追杀,他们可谓是逃难到梁王府,接着到了王府便又恢复了平静,很多蹊跷的事情,他想知道这件事情,梁王表面上没有表示,却推荐他到了开封府,这使得雅挚更加确认了其中的必有文章。

    这一夜这些人个怀着心思度过了一夜,清晨时分,一些鸟儿飞落在院内,蹦蹦跳跳的又飞走了。雅挚早早的吃过早饭,在走廊处碰见了徐溯,便与他一同前往慎思堂。不一会儿张大人和蒲氏姐弟也来了。

    “大人,是何事让你烦恼?”徐溯问道。

    “最近有一群强盗搞的鸡犬不宁。”张大人扶了扶额。

    “强盗?”蒲程也皱了皱眉头。

    “是的,因为他们不是人。”

    “不是人?此话怎么说?”蒲程开口。

    “‘不是人’是指东西在那突然就消失了,你看不见是什么人偷走。一连十二案全是这种手段。”

    “可是,这很普通。如果看见那盗贼了,那算偷吗?”蒲程正经的说着。

    “他偷了什么东西?”雅挚突然发问:“恐怕是偷的东西非同寻常。”

    “对,他偷了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张大人端起了茶杯。“其实也就是失踪案,没有一个目击人。十二个姑娘失踪,这个数字是开封府接受的案件最多的一次了,这个数字惊人。甚至有些老百姓认为这不是人为,是得罪了什么鬼神受到的天谴。”

    “一个人平白无故消失了,或许有自身原因。可是十二个人接连失踪,这就有些问题了。 ” 蒲程说道。

    “对。如果我们没有行动恐怕还有还会有姑娘失踪。”张大人说着说着突然叹了一口气,“可这防范起来很困难啊,开封这么大,多少户人家有这十五岁左右的姑娘。人数过大,有些无从下手。”

    雅挚端坐在那,听了张大人这么一番话。他轻轻的摇了摇扇子:“也有办法,可以先从失踪的人家里调查,失踪时间地点女孩的外貌特征家庭可以得出一些结论。”

    “雅挚你说的可行。”徐溯点了点道。

    “我们目前能做的只是调查和等待。这可能会影响到结案的速度。”雅挚平静的说着。

    “也罢,这也只能这样了。”张大人无奈的说着,他看了一眼蒲伊:“蒲伊,你岁数相仿。再说你也不适合这次案件吧,这次你就做后勤任务。”

    “张大人,我可以的。”蒲伊的神情有些失落。

    “张大人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不要想太多。”徐溯连忙安慰她。雅挚看在眼里,似乎徐溯有些在意蒲伊。蒲伊全程没有说话,神情恍惚,好似有些不舒服。

    “我也觉得张大人说的有理。这样吧,只是出开府衙的时候我来代替你,你依旧可以参与案件。这样既不违背张大人的意思,你也能参加。”雅挚起身,来到她面前,轻轻的说着,“不知道蒲姑娘意下如何。”

    蒲伊看着雅挚,昨天夜里光线太暗,当他来到她的面前时,这是第一次将他看的清楚。蒲伊看见他腰间的刻着“纳兰”二字的汉白玉玉佩,突然眼睛中有了神采。接着蒲伊转眼看见了雅挚腰间的佩刀,竟发起呆来,也没有回答雅挚的话。

    雅挚见状,他感到一丝尴尬便再说了一遍:“蒲姑娘?”

    “啊…好吧,就按照你说的这样。”蒲伊反应了过来,急忙回答了雅挚的话,转过了头去不再看着他。

    “好,那就这样了。”张大人见蒲伊答应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候一个官兵进来在张大人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他大喊一句:“进来吧。”闻声而来的是一个个头矮小的老头。

    “这是裁缝店的老板,帮我们的新捕头量身定做一套新的官服。”知府说完便向书架走了过去,从下面掏一个长方形的锦布盒子,笑呵呵的对雅挚说:“这里面是捕头特有的腰牌,收好吧。”

    “谢过大人。”雅挚接过了盒子,轻轻地打开了,只见盒内安稳的躺一块牌子,那是一块银子打造的腰牌,上面雕了四个大字,隶书字体,那字是黑色的上了颜色——惊世名捕。在灯光的照耀下什么耀眼,霸气十足。雅挚一看这腰牌心中一惊,张大人竟然给了他这么一个身份,或许是因为是梁王爷的缘故。

    接着那个个头矮小的老头,窜了进来,拿着长尺在身上雅挚随意比画了一下,张口问到:“你多高了?”

    “七尺半。”

    “就是你昨夜闯开封府?”矮老头打了个哈欠说着。

    “是啊,正是在下”雅挚笑了一笑。

    矮老头眼光一闪,也笑了笑,貌似知道了什么,想说什么话,可又没说,接着他突然得意的说:“你真是瘦,要补一补。”

    “谢谢,您的心意我领了。”雅挚向那矮老头斜了一眼,带着浓重的杀机。“您也要关心关心自己,是吧。”

    “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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