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爷躺了两日终于可以下床,虽说还要扶着腰慢慢走,但刘奶奶雇了两个长工,刘府的人手多了,弗恃他们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刘奶奶送了他们很多自己晒的咸鱼和菜干让他们带在路上吃。

    走时孙公子来送他们了,他朝长生作揖,人是瘦了点,不过面貌焕然一新那般很精神,长生朝他鞠躬,直起身子看到侯域站在阴凉处。长生和弗恃说了一声跑了过去。

    侯域问她,“刘茵还阳那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遇见什么人?”

    长生担心道,“不会是又出了什么差错吧,难道刘姑娘还阳没有成功?”难道她指错了路,刘姑娘没有及时赶到,错过时辰了?

    侯域瞪她道,“你急什么,我有说她没还阳么。我只是问你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你照着答就得了。”

    怪事?长生想了想,从侯域走后开始说起,连她吃了几桶饭吃了什么菜,饭桌前说了什么,带卦燎去了几趟茅房都一一详细的说了。

    她这么说说上七天七夜可能都说不完,侯域截住她的话,“你只要说亥时后发生过什么,见过什么人就得了。”

    刘茵续命的蜡烛曾经熄灭过,但不晓得什么原因快子时时却又自己点燃了,人与人之间有很多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就是所谓的缘,而刘茵的命格不知为何被更改了,也就连带这姓孙的命格也被改动了。

    生死册上原本这姓孙的只有三十岁的命,一生未娶郁郁而终,也就是说原本注定的是即便刘茵还阳,他们两也是有缘无份。可刘茵的续命蜡烛灭了又点燃后,这姓孙的书生的寿命也跟着添了。

    这两人居然是能白首偕老,活到八十。还以为哪里出了问题,阎王还亲自上天庭走了一趟跟月老核实,发现凡人的姻缘簿也改变了,记着刘茵的那页,夫婿的名字变成了这姓孙的。

    长生道,“亥时?亥时我和刘姑娘去了她的那间庙,就见了孙公子的魂。然后就没见过其他人了。”

    “你确定?”

    长生见侯域这么认真,想着这对他很重要,为了不遗漏细节,容她再仔细的想想,长生又从她吃饭那会儿开始想。

    侯域抱头,他居然会想着来问顾长生,靠的近连他都变蠢了,“不用想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他还是回去自己查吧,估计会快些。

    长生再抬头他侯域已经不见了,弗恃催道,“长生!”

    长生跑回去,弗恃问,“你认识的那位找你做什么?”阴间来的,且感觉来头还不小,也不知这丫头怎么认识了,总之就专惹些妖魔鬼怪。

    长生道,“他来问我刘姑娘那晚见了谁,后面又说不问了。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他来做什么。”不过知道刘姑娘已经顺利的还阳她就放心了。她想了想问道,“师父,巫山在哪?”

    弗恃道,“巫山?泰山以南,黄山以西,武夷山以北昆仑山以东,怎么你想去巫山?”

    长生摇头,她只是有些在意而已,巫山――

    卦燎的真身毕竟是有些招摇的,所以快到九宫山时,长生还是改回自己御剑,卦燎爬在她背上抱住她的脖子,在问九宫山有什么好玩的。

    长生道,“我也没去过,不过卦燎,去了九宫山你要守那里的规矩,也要有礼貌,见了人要问好,不能恶作剧也不能到处乱闯。”

    卦燎不高兴了,那不是比在昆仑山还要闷么,弗恃道,“不乱闯是对的,但不恶作剧就不必了,小孩子的天性就是活泼好动,你让他不恶作剧不是扼杀他的天性么。卦燎在昆仑山上怎么和妙众慎灵他们玩的,到了九宫山就怎么跟其他人玩,尤其九宫山的老头,要是看到一个胡子白头发白的老头卦燎就放胆的和他玩,他比慎灵那老太婆还有趣。”

    余筝涟韦虹瑛只能是装没听到。

    长生想起药愚道人说过师父因为师公的仙逝,迁怒于九宫山,所以看九宫山的人也就谁都不顺眼,“师父,这样不太好。”

    弗恃扣了扣鼻子,“卦燎是龙神,这慎灵脾气之差怎么都能在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中排到前五,连她都不敢吭声,其他人又怎么敢不给面子。可况既然是大人了,总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你就让卦燎和其他人玩,别乱闯就得了,九宫山和昆仑山不同,很多地方设了机关。”

    卦燎捂着嘴儿笑。

    余筝涟韦虹瑛则继续装没听到,跟着怎么一位师叔出门,都不知这些话要烂肚子里还是回去后如实禀报了。

    怜玉道,“师叔,要不你给我们说说你过去的威风史吧。是怎么拔得头筹,把其他门派的弟子打的落花流水。”

    “都是些旧事有什么好说的。”弗恃懒懒散散的躺在葫芦上。

    长生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只因风中送来一些吵闹声,“好像有人在吵架……好像是药愚道长。”

    韦虹瑛仔细听,可什么都没听到,“有么?”

    弗恃问,“在哪?”

    长生答,“前面。”

    往前一段,果真看到有两方人在底下打斗,韦虹瑛惊讶,“师妹,你耳朵莫非是顺风耳么,这么远居然能听得到。”

    药愚打的红了眼,弗恃上去拉他,差点没被他曲起的手肘打到眼睛,跟药愚打斗的那位停下来了,是个女的。

    弗恃吊儿郎当的道,“还以为谁呢,光天坛的张嫣张真人。药愚你也不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了,一大把岁数,还这么沉不住气,居然跟女人动手你也不怕被笑话。”

    司马鹿鸣和姜曲听到光天坛三个字,不动声色的打量那女人。那女人背着一把弓,浓妆艳抹左耳上戴着红色的流苏。两边的小辈还在打着,只是孰强孰弱一眼可以看出,茅山这边,除了廉季全被打趴下了。

    药愚骂道,“这个女人居然出言不逊,我要是不教训她我才真不是男人了。你别拉着我,今日我非让她知道我茅山的厉害。”

    张嫣道,“弗恃?原来你还没死。”

    弗恃笑道,“你比我大那么多,至少大七八岁,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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