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韦帅望之唯我独尊 作者:晴川

    130,解救

    韦帅望向冷先点点头,冷先站在高处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马上把冷长老送出来,否则,魔教会杀掉所有人!”

    没有动静。

    冷秋道:“真奇怪啊,里面的僧人香也如此从容?”

    帅望道:“这样我们就可以放心开火了……”一声令下:“召集人马,架高台!”

    冷秋道:“冷家的支舵主该处死了。”这分明百十号南国人进来了!

    随着难民潮涌入的,很难管理,冷家又未下达敌情警报,支舵主们并不都是勤快人,冷家的工作还是很有安全感的。京城里才是英人马,何况南边的舵主冷森遭遇财政调查,焦头烂额,本无瑕顾及其它情况。

    帅望道:“聚堆好啊,适合团灭。”

    寺院墙外,十多个六七米高的柱子竖起来,上有一米左右的平台,可上两人,一个持弓箭,一人持盾牌。箭分三类,燃烧弹,炸药,毒药,细分有十几种之多。

    冷秋微微叹口气,小韦是不想整死我们,所以问天堡打得那么费事,否则魔教靠人海战术打赢这一仗一点也不难。

    帅望道:“先放驱逐弹吧。”

    冷先一挥黄旗,刹那间弓弦声嗡鸣,数十支弓箭出,除了大黄蜂盘旋的屋顶,一屋一箭,一声巨响,数十声巨响与闪光跟随,如鞭般不住地炸开,碎瓦尘土乱飞,黄烟顿时弥漫出来。

    无人出声。

    帅望不安了,不可能啊,这烟可呛人了,正常人都会眼泪鼻涕地跑出来,虽然只是刺激浓烟,可是也不是完全无伤害的,至少会眼睛红肿若干天,咳嗽嗓子痛什么的,啥人也忍不住,不可能在浓烟里呆着啊!

    冷秋低声:“空城计?”

    韦帅望怒道:“这要是空城计,诸葛亮都会一脸鼻涕地跑出来!”

    冷秋缓缓道:“这么长时间,只见人进,未见人出。”

    帅望按剑:“得进去看看。”

    廖陈道:“教主,让拆弹的先进去。”

    冷秋道:“你要身先士卒,你请……”

    帅望道:“冷先!”

    冷先道:“是。”就要进去。

    韦帅望道:“滚回来!你上台子上,弓箭侍候着。”再命令廖陈:“让拆弹的先进去。少进几个,一有动静,马上出来。”

    廖陈道:“是!”

    四个工程技术人员缓缓前进。

    冷秋带着冷家人也上了台子,帅望左右看看:“哎,就我一个人在下面,我也要上去。”奔着张文就过去了,把张文吓得:“冷先,冷先,快管管你家这只,我看不住他!”

    韦帅望气骂:“你娘的,老子看得起你……”

    那边冷先拉着弓争得直叫:“教主,不可!教主,这边,要不我下去,哎呀……”一支箭“嗖”地就放出去了。

    一声惨叫,冷先急叫:“里面有埋伏,有活人,教主……”

    韦帅望“噌噌”就上来了,眼见进门没多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倒地的姿势很奇怪,而且光着膀子。韦帅望当时就急了:“不要乱放箭!”

    冷先急道:“都是……”都是你捣乱,我一着急见到出来人就放箭了!

    帅望半晌:“坏了,我们估计错了,里面的人可能不是不想跑,是跑不了!”这样会伤人的,嗯,不过也死不了……

    韦帅望扭头喊:“师爷,人从来没出来过吗?”

    冷秋沉默一会儿,看苏西楼。

    苏西楼结结巴巴地:“有,进香的……”

    韦帅望慢慢爬下来:“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了。”

    一个一个药浸的口罩,大部队先进:“教主,里面大殿有很多人被绑着……”

    韦帅望道:“救出来。”径直奔冷冬晨的位置。

    左右跟上,冷先一直走在前面,被韦帅望一把拉到身后:“跟着我!”你娘的,你就是瞎走啊!你这不是想当英雄,是想当烈士啊。

    走到屋前,帅望停下,这间屋子不对劲,新近动过工,冷秋道:“帅望!”

    帅望回头,点下头,嗯,我看出来了。

    两位头领同时伸手制止手下移动出声,过一会儿,帅望道:“还有呼吸。”

    冷秋苦笑,后生可畏了,他听不到:“那么,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给我们准备下的终极挑战了。”既然人家留下活口了,就是让你进屋去救。

    帅望轻声:“他们为什么留他活着?”

    冷秋道:“想要你的命,不是他的命。”

    帅望沉默一会儿:“累及家人朋友了。”

    冷秋问:“你是谁?韦帅望,还是北国武林首领?”

    帅望瞪他:“首领?”

    冷秋笑:“首领之一。小朋友,做英雄都是有代价的,所以我们通常不去做英雄。做为一个统领最多人,最大帮派的首领,你却有某种义务去解决这些问题,敌人针对你,只证明你确实是一个重要人物。”

    帅望笑:“呵,师爷真会安慰我。”

    冷秋拍拍帅望的大头:“师爷同广大民众一样指望你呢,不得不安慰你,不然,我对你们这种唧唧歪歪,真是一句话也不想说。帅望啊,你的身份还没转换过来啊。你对内处理个体事件时,再三省其身吧。”

    帅望点点头,忽然跪下一条腿,伸手在甬道的城砖缝里抹一下,给冷秋看:“石灰。”

    冷秋道:“还有桐油味。门窗?”

    帅望道:“没有油漆味。是地面。”

    石灰石膏加桐油,叫油灰,用得着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大柱子上的一麻五灰,用桐油和灰,也用桐油浸透木料;一处是地面砖缝间抹的油灰,讲究一点会用桐油把地面浸上几天。如果他们改装的是柱子,必然的,就要刷上油漆,就算是局部钻洞,肯定也要用生漆补上色,没有漆味,那改造的就是地面了。门窗也有用来修补小缺口的,比较少,而且一样一定会上油漆。不上漆地埋炸药,那就是给小韦送礼来了。即使上漆,也容易被发现。只有地面,最容易做旧,整体更换的话,本看不出来。至于,韦帅望凭一点灰与桐油味做出这样大胆的判断,其实是比较冒险的。人家当然也可能给实木柜子上一遍桐油,再弄点灰来给墙上浆子。只不过,大敌当前,闲情逸致地给家具上遍油这种概率不大。

    帅望轻声:“糟糕。”如果炸药埋在地砖下,砖缝里的桐油味会严重干扰老鼠的嗅探。

    冷秋道:“先开门窗。”

    帅望向廖陈挥下手:“查下门窗。”

    点破窗纸,老鼠进去,片刻回复:“教主,窗口有炸药,是一触即炸的。”

    老鼠能分辨两种炸药气味,遇到这种震动即炸的,是不会碰的,只会守着叫。

    帅望走上前,廖陈拦阻:“教主!”君子不处危地啊。

    韦帅望道:“没事,这里有人走过了。”站在窗前想了想:“水。”

    窗上糊的是纸,不是纱,水过即湿。

    湿了一触即破,然后就能观察室内状况了。

    老鼠已经指出炸药位置,很容易就看到白灰墙上有明显新刷的痕迹。

    帅望伸手:“铜刀。”

    铁的有感应,铜的没有。

    小心扒开,小铁盒子上面伸出个铁丝,已经粘在木窗上。帅望也不拆弹,用铜刀把窗棂花都切下来,只余下窗框,引信丝毫未动。

    看到冬晨了。

    脸色惨白依旧如玉质,白衣依旧,整个人一堆雪般地躺在地中央的床上。

    帅望叹气,唉,为毛你每次倒下就行……

    完了,我也嫉妒了。人家是为救我儿子,现在生死难测我怎么这么不善良啊!

    可是我真的深深地嫉妒了……

    呜,我宁可我躺着,做种种可能害死朋友的选择太难了。

    韦帅望提起一口气,我尽力,我只要尽力,出错了也是对的,因为就没有百分百对的选择。

    帅望不用再问,就知道除了地下炸药不知道,房梁上还有一个炸药,门上倒没有,目地可能就是希望你人进来,躲无可躲时再炸死你。

    再看地面,百分百是新铺的,上面有意弄上点灰掩示,但是磨损实在做不出来,那就是刚磨好人没怎么踩过的细墁地面。

    冷秋站在他身边:“支架子从房顶上下去。”

    帅望道:“屋里暗,看不清楚,如果是压力引爆,从顶上下去没问题,虽然房梁上也有……”

    但是知道位置,容易拆解。

    冷秋道:“你觉得,还有可能,他一移动……”

    帅望点头:“压力消失,有弹簧的话,一样可以弹起打火。”

    那就难了,总不能一寸寸把砖掀起来吧?

    帅望皱眉:“我再想个更周全的办法。”

    冷秋欲言又止,冬晨快没时间了,时间越久,损害越大。可是冷冬晨冒风险,总比韦帅望与他都冒内险强啊。小韦那个脑子热的,一听朋友有危险,保不齐就用自己的命去搏别人的命了。

    帅望看着他:“师爷?”疑心了。

    冷秋半晌:“啊,他临去时,我给了他一粒药。一旦遇到不可忍受的状况,可以选择解脱。二个时辰发作,四个时辰死亡。”

    韦帅望吐血地看着他:“你……”

    好吧,这也算理智选择。

    你你你……你挑战我的应变能力啊你!

    韦帅望转过头去看冬晨,咬着牙问:“什么药?”

    冷秋道:“他以前吃过的,毒木薯。”

    韦帅望倒松口气,师爷挺会选药的,这种药,药烈,痛苦小,一旦救活,后遗症也少。瞪冷秋一眼,冷秋立刻给他脑门弹个大包。

    韦帅望捂着额头,敢怒不敢言地,这老不死的,越老越没正形,睚眦他一眼,他一定爆我个大包。

    冷秋很快乐地想,我这孙子欺负起来手感真好。

    韦帅望看到对面的墙,半晌问冷秋:“你觉得用同样重的石头换出他来,可行多大?”

    冷秋道:“看敏感度吧。”

    韦帅望招呼一声:“开门,搭架子!”

    伸手拿笔给廖陈画个示意,屋前屋后两个桩子,桩子上架个木头,墙上开个洞,木头穿过窗户与洞口架在桩子上,人走平衡木过去,用块大石头把冬晨从床上换下来,带出来。

    廖陈领命而去。

    片刻架子搭好,韦帅望拎块石头过来,冷秋瞪着他:“你手下是干什么的?”

    冷先忙应声:“我去。”

    帅望道:“如果有意外的话,还是我快点。”

    冷秋道:“你的手好使吗?你那四个残废手指一哆嗦,冷冬晨就没命了。”

    帅望顿了一下,他的手,还绑着银片,固定着呢。

    拎个石头没问题,但是细动作就不行了。动的时候会痛,人痛了会分心。

    冷先跪下一条腿:“教主,请为教众保重,这种事,让属下做就可以。”

    苏西楼道:“我同冷先去吧,一个按住床,一个放石头换人。”

    帅望犹豫,冷秋道:“你们两个去吧。”

    回头教育韦帅望:“你怎么一点做头领的觉悟都没有?”这两个手下更混蛋,然得我老人家出声……

    再一次想起韦行与韩青,一个给个眼色就成了,另一个连眼色都不用给,自动清理一切危险任务。

    冷秋长叹一声,往日如虎添翼,今日铩羽之鹏。

    好在,小韦这孙子也挺仗义的,拖个残废身子还总挺身而出呢。

    苏西楼额上冒汗,他是真不想干这种事啊。可是很明显,韦少教主受了伤,师爷他老人家多尊贵啊。

    苏西楼无比憋屈地想,我这个家仇报得真窝囊,卧薪尝胆了一辈子,最后让仇人救了一命,我他妈活着太窝火,死了太窝囊,背后捅刀子……这一刀还真难下手,人家爆炸中把我推倒在地,纯舍己救人行为了。我真是!生我何用啊!

    我替他做点事,把这个恩报完吧。

    报完我再砍他,好象还勉强说得过去。

    苏西楼双腿盘住木杆,两手把住床沿,好吧,多年练的功夫终于有用武之地,两只手比铁铸的还稳。把石头扔下来砸床上都不会震动半点。

    冷先飞快地把人拎起来,把石头放上。苏西楼松开手,两人顺利完成任务,毫无意外。

    廖陈过来问:“教主,这地方怎么处理?太危险了。”

    帅望道:“没功夫一个一个拆除,人命比房屋重要,引爆。”

    廖陈答应一声,过去安排。

    韦帅望接过冬晨,听着冬晨呼吸平稳,忍不住叫一声:“冬晨!”

    冬晨眼皮然跳动一下,帅望愣了愣:“他什么时候吃的毒药?”

    冷秋很不情愿回答这话,不过人命关天,他只得道:“当着我面。”

    韦帅望再次无语地看师爷一眼,肚子里腹诽一声,可不敢给他师爷个白眼了,额头老大的青包跟长了个角似的,再添一只好好的孙悟空就成牛魔王了。

    他只能对着蓝天白云翻白眼,全当自己在思考了。

    冷秋过去毫不气地抽冷冬晨一嘴巴,冷冬晨呻吟一声,竟然真的微微睁开眼,从小小一条缝里往外看了半天,眼神一直没焦点,晃了半天好象没找到人也没找到自己姓啥的样子,嘴里喃喃一声“别吵”之类的,又睡着了。

    韦帅望忍不住抽抽鼻子,干净漂亮的冷冬晨平时当然也吐气如兰地,可是中药味道是很冲的,一时半会儿消不去。韦帅望抽完鼻子,顿时就吊起眼睛看冷秋:“你给他吃的啥?”

    冷秋也皱皱眉:“肯定是杏仁味的,别的味的,不是我给的。”

    韦帅望看他一眼,在冷冬晨脸上闻:“这是什么味?奇怪了,这是麻药……蒙汗药……不完全是,但是成份差不多的样子。”

    远处的张文只见教主大人在英俊的冬晨脸上啃来啃去,顿时就喷鼻血了,哎啊,这是在干啥?人工呼吸?这个我也会,哎,有事弟子服其劳啊!

    扒开眼睛:“瞳孔扩散,光照无反应,象麻药,这味道也有点象麻沸散,可不完全是,好象方子不一样,但是主药应该是一样的。这,这是麻药啊!”

    冷秋愣了愣:“麻药?”没有麻药啊,我们这是正宗的毒木蓍提炼品,跟上次纳兰吃的一样,不可能是麻药啊。

    冷秋问:“没有杏仁味?”

    韦帅望再闻:“***,有杏仁味,快拿解药来,这可是要命的。”

    冷秋一冬晨手脚:“奇怪,不凉。”搭脉:“心跳也没减弱,呼吸也正常……有人试图给他解毒!”

    帅望想了想:“唔,这种麻药是有兴奋呼吸作用,不过副作用很明显,而且不是解毒的药,这是哪个白痴干的事啊!”

    气结无语。

    好嘛,呼吸微弱,你给兴奋呼吸,抽搐你给止痉,手脚发冷,麻药下去就全身燥热了!倒是挺对症,可你这只是对症减轻症状啊,这药压不解毒!关键是这两样东西都是吃少了的时候兴奋,吃多了,就直接呼吸心跳双衰竭了。

    韦帅望吐血地,这下子还得解麻药的毒。

    贺掌门,你太善良了,善良得超出我的想象了,你然没揍他,还给他解毒止痛,解不了毒,你就好好地把他扔下了……都没给他一刀。

    廖陈过来:“教主,安排好了,请教主到安全地方,”

    屋子周围虽然没有刺激气体,但是整个寺庙都罩在迷烟中,韦帅望无暇多想,抱起冬晨狂奔出寺庙。

    寺外几十号人,都是被救出来的,一个个反绑着双手,双眼红肿,咳嗽不止。

    韦帅望抱着冷冬晨,先在附近找了个农舍,命令手下去熬解药,他把冷冬晨剥光检查,身上连个针眼也没有,明显没有受到任何刑讯。

    他困惑了,就这样?你这比对我儿子可善良多了。嗯,也是,如果你把冬晨弄死了,我们就不用进去救他了,你还怕他死早了,特意给他缓解下症状,让他慢点死。好人啊。

    远处只听一声巨响,然后又连着一串巨响。

    没多久,廖陈进来报告:“教主,那屋里果然有剧烈炸药,整个屋子都塌子,周围几十米内都被波及,但大殿还完好,围墙全毁,里面可能有毒药,所以,正在用水冲刷。”

    帅望点头:“好。”好,没猜错,险过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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