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上的诗文课之后,下午便是武术课程。这个课程是由瞿府中的家丁教头来教的。平日里他们有管教家丁的经验,而且他们自身也是瞿家外收的弟子,学的就是瞿家一脉的武术,因此他们来教并无不妥。

    他们的武术老师有两人,往往是一起上课。在三人集合之后,先是跑三圈大操场,然后他们便被带到练武室。

    练武室很大,中央是由漂亮整齐的木板铺成的练武场,他们的教学场就在那里。一个老师向他们做示范,另一个老师则绕着他们转,当他们的动作有什么偏差或者不妥,他就会及时做出提醒。

    他们平时手中的小木棒现在换成了戒尺,但老师们是万万不敢真的用力去拍的,只是轻轻提醒,然后再去矫正动作的失误。教三个少爷小姐们,他们感觉比起教几十个家丁还要累。

    但他们虽是教三个人,但两个老师真正的精力却是大部分都集中在瞿煦和瞿歆身上。

    尤其是瞿煦,可谓是万分关注,不但有什么问题就会立即解答,动作要是有问题也是第一时间提出,有时甚至会花时间为他单独重复一个动作好几次,直到他学会为止。

    对瞿歆他们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也是有问即答,有错便提。但是对于瞿翊他们就没能这般雨露均沾了,一般时候对他是不闻不管,只有偶尔注意到了,才会提那么一两下。

    这其中的原因当然是少不了瞿煦的母亲秋葵从中运作。她暗中派人给两位老师送钱送物。受了恩惠,两人又怎会不卖力?

    而且瞿潜这两日也旁敲侧击让他们有意放松对瞿翊的教导,注意力放在瞿煦的身上。他们就算再笨,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轻此重彼,这是这种大家族中常会发生的事情。毕竟家主的继承者只有一人,而争夺往往是很早时候便已经开始了。

    依然虽然是妾生,但也是有名有份,另外一个只知是私生子,连他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也许是瞿梁一夜风流和某个有夫之妇搞出来的也不一定。

    为了瞿家的名声,应该轻谁重谁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而且瞿梁最信任的瞿梁都这般吩咐,那几乎可以认为是瞿梁的意思了,如此一来他们对瞿翊的教导自然也变得不上心起来。

    瞿翊自然是注意到了两位老师态度的偏差,心中虽有不忿,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他知道这应该不是瞿梁的主意,他大可去找瞿梁告状。但是他知道这是瞿家其他人的主意,瞿梁哪怕有心帮他,也不可能事事都盯着。

    他只能忍气吞声,自己在一旁默默地学了,能学到多少,完全是看他自己的了。

    但或许这样反而更加轻松也不一定。他残留着上辈子的意识,一出生就已经能够明白事理,自然也是很清楚这瞿家并非生他的地方。

    他的亲生父母恐怕早已遭遇不测了。或许这对于他而言,是杀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但是他或许从来就没有将那二人视作是自己的父母。心中对那未曾谋面的仇人,并没有太多的恨意。自然也是没有半分的好感。

    有着前世的意识,他一出生就能够明白很多东西,但是他对前世却没有什么记忆。对于前世他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有过怎么样的经历,又叫什么名字,他都没有印象,因此瞿翊便是现在的他。

    但他似乎并非什么胸怀大志之人。长于瞿家这般的修行之家,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不是对这个世界进行研究,规划自己日后的道路,而是与侍女们玩耍,利用她们的无防备,在她们的身上乱摸。

    但不知为何,他敢保证,他上辈子没有碰过女人。或许这是这辈子收不住手的原因吧。

    他将来的目标并不是做瞿家家主,也非干出一番多么惊人的事业,只是想分到几个镇,坐着收税过轻松日子而已。这么想,瞿翊觉得现在这样或许也不错。

    主动认输,便没有纷争,就没有人会去揪着他的身份让他难堪。这才是最轻松的路也不一定。

    下午的课之后,三人就分别回去了,瞿翊和瞿歆一起回到了他们住的院子。一回来,瞿翊就大喊起来:“秋姐姐,我们回来了。”

    听到声音,从瞿翊的房间中,一个年轻的女子笑着迎了出来:“大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上课辛苦了。洗澡水都准备好了,瞧你们一身都是汗,快去洗去吧。”

    这个女子名叫秋莺,是安排给舎瑛专门负责照顾瞿翊和瞿歆的侍女中的一员。随着瞿翊他们两人长大,奶妈和一众围着他们转的下人都被安排到了其他地方,只有秋莺留了下来。

    之所以会是她,主要的原因就是瞿翊特别地缠她。舎瑛见瞿翊不找她闹,喜欢缠着秋莺,便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于是留下了她。

    瞿翊之所以会缠秋莺,并不是因为她多么地会照顾人,原因很简单,那便是秋莺最年轻而且最漂亮。他小跑着然后一跳抱住了秋莺,将头埋在了秋莺的胸脯中,享受着那种触感,这是他最喜欢的时候了。

    当然他别有用意的小动作在旁人看来只是小孩子的亲昵而已,不会做过多的解读。

    他还能够这般肆意妄为的的日子也剩不了多少了,等再过两三年,这般举动就不单单只是小孩子的亲昵了。所以他是抓紧时机,享受着最后的美好时光。

    “秋姐姐,帮我洗澡吧。”

    “好啊,只不过不许调皮哦。知道吗?”

    “知道。”

    瞿翊嘴上喊得大声,心里却早就想别处去了。

    瞿歆跑过来抓住瞿翊的衣服说:“我也要秋姐姐帮我洗。”

    秋莺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毕竟她可不会分身之术。瞿歆接着又说:“那样的话,我和哥哥一起洗也可以。”

    这一下瞿翊可不乐意了,从秋莺的身上跳了下来,说道:“我不要,那么窄的地方,我和秋姐姐就够了,再加你进来就太窄了,你找其他人帮你洗吧。”

    瞿歆嘴巴一扁,眼眶一红,就揪住瞿翊不放了。秋莺摸了摸瞿翊的头说:“大少爷,您是哥哥,要让着妹妹一些哦。要不今日我帮大小姐洗,下次再帮你洗如何?”

    秋莺每周只来两次帮他们收拾房间,要是今日放跑了她,下次又要等到几天之后了。他没办法,只得妥协,虽然万般不愿意,但还是说道:“那今日我们就一起洗吧。”

    瞿歆喜出望外,秋莺笑着对她说:“大小姐,这真是太好了呢。”

    在瞿翊的房间旁,有一处小房间,那便是他的澡房。而瞿夫人和瞿歆的澡房都在他们房间的隔间之内,只有瞿翊的房间不够大,才只得空出一个小房间作为澡房使用。

    瞿翊推开澡房门,前面便是宽衣的地方,一张方案上整齐地摆放着换洗的衣物。右侧是一个大屏风隔开了澡房的内部。

    两三下将被汗水沾湿的衣服脱掉,扔进衣篓中,瞿翊就光着屁股跑入了澡房中。

    澡房靠墙处摆着一个大木桶,里面盛满了热水,洒上除汗味的花瓣香草,是泡澡所用的木桶。在左侧,并排放着几个小木桶,那是给他们冲洗身子,清洗头发的木桶。

    紧跟在他的后面,房门又被打开了,是瞿歆和秋莺进来了,外面传来了脱衣的声音。瞿翊探头出去一看,秋莺正在不急不缓地脱去外衣,露出美丽白皙的皮肤,只剩下包裹着最要部位的内衣。

    要是她不脱去外衣的话,在澡房中肯定会湿透的,毕竟瞿翊可是出了名的“顽皮”。

    突然瞿歆的脸挡在了他的面前,盯着他问道:“哥哥,你在干嘛。”

    瞿翊被吓了一跳,心虚的缘故回答地有些底气不足:“我只是看你们好了没有。”

    瞿歆毫不遮掩地站在他的面前,只不过从小看到大的小女孩的身体对他而言根本就没半点意思。瞿翊根本没在上面留停留半秒,继续紧盯着秋莺,催促道:“秋姐姐,快些快些。”

    “好了,马上就来。”

    瞿歆又扁起嘴来,哼了一声走进澡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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