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下,叶天帝走了。
    他身后,列代至尊们看了良久,都没舍得收眸的,那个眼神儿,还是那般崇拜。
    此刻再去看,那货的某种逼格,是真特么晃眼,不说战绩与缔造的神话,仅女帝这一个,就足够他吹八百年了。
    “我说,怎的这般热嘞!”
    玄帝面红耳赤,鼻孔热气直冒,胸前的衣领也被撕扯开来,一眼看去,整个人都泛红了。
    “口干舌燥。”
    身侧,鬼帝那货也是抓耳挠腮,脑袋瓜还不怎么清醒了,有一种原始而古老的欲望,正逐渐侵蚀他的心神。
    如他俩这般,太多至尊也一样,如坐针毡,颇心浮气躁,坐都坐不住了。
    “热。”
    斗战圣皇咧嘴,狠狠搔着猴毛。
    身侧,夔牛帝更不安分。
    那厮已起身,而且光着个膀子,来回的溜达,哪有女至尊,就跑哪溜达。
    如他,溜达的可不止一个。
    缄默如轩辕帝,都不住的侧眸,瞅瞅这个,瞧瞧那个,自叶天帝走后,这些个帝,都变的不怎么正常了。
    “像是吃了**的药。”
    霸渊揣着手,也是左瞅右看的。
    “瞧这架势,药的级别还不低。”
    辰战悠悠道。
    开玩笑,也不看看是谁下的药,大楚丹圣出品,必属精品,管你大帝还是天帝,没有不中招的。
    怎么说嘞!
    一包下去,看谁都是眉清目秀的。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如鬼帝与玄帝,莫说看女至尊,就连看斗战圣皇与夔牛帝,都比原先好看多了。
    如东华、红莲女帝那些女至尊,就有些蒙了,总觉鬼帝那些个至尊们,看她们的眼神儿,有些怪。
    “这画面,真真养眼。”
    人皇一声唏嘘,已是老油条了,这是啥个局面,一眼便能洞悉,也猜出了些许端倪。
    “圣体家的酒,不能乱喝。”
    龙帝捋了胡须,一话意味深长。
    完事儿,他俩也不正常了。
    也不瞧瞧这俩帝,是谁的本尊,鉴于人王与龙爷的尿性,叶辰怎么可能放过龙帝与人皇,只不过,药性来的比较慢而已。
    “老龙,扶我一下,吾要骂娘。”
    人皇扶着岩石起身,腿脚一软,又瘫了回去,神智有些迷离,满眼都是美女。
    他如此,龙帝也好不到哪去。
    或者说,但凡喝了加作料的酒,没一个是正常的,便如喝酒喝懵逼了,都搁那摇脑袋。
    女帝开眸,朝下瞥了一眼。
    的确,站在她这个高度往下瞅,端的美不胜收,一尊尊帝,一个个至尊,都已不知自个是谁了。
    “叶辰,你个贱人。”
    很快,一声大骂响彻太古洪荒,皆是中招的至尊,朝着深处,骂的霸气侧漏,声音连成一片,震得天地晃荡,顿起电闪雷鸣。
    噗!噗!噗!
    吐血声起,传自太古洪荒入口。
    乃后到的众帝与众神将。
    黑压压的人影,前脚方才进来,还未等喘口气儿,便闻一片霸气侧漏的大骂声,满载帝道威压,九成以上的神将,都被震得吐血,当场昏厥,饶是帝荒与众帝,都被震的心灵巨颤。
    “这欢迎仪式,真有意思。”
    人王捂着额头,脑瓜嗡嗡嗡的,都是被震的,震的七窍流血,在原地摇晃记下,一头栽那了。
    “吾仿佛听见,有人骂叶辰。”
    “还不是一个人在骂。”
    “这得多少至尊开骂,才有这等威势。”
    “到哪哪热闹啊!”
    北林啧舌,踩着人王就过去了,也不知是没瞧见,还是故意的,脚上的力道,颇够分量,踩的人王脊背噼里啪啦作响,天晓得断了多少骨头。
    “错过了一场好戏。”
    曦辰唏嘘,跟上了北林的步伐,也是踩着人王过去的,下脚也贼狠的说,人王在昏厥中,都喷了两老口血。
    “看着都疼。”
    东凰太心瞟了一眼。
    这娘们儿也自觉,口上说得好,但脚下没却闲着,踩着人王就过去了,走出两三步,又折返回来,拉走了剑神,完事儿,又踩一遍。
    “你仨...大爷的。”
    人王口吐血沫儿,醒倒是醒了,又昏厥了过去,前后三尊帝,没给他踩死就不错了,尤属东凰太心那个疯娘们儿,来回踩了他三回。
    “这...就是太古洪荒?”
    有老不正经的,自也有正经的,大多数人,都在环看太古洪荒,满目新奇。
    别说,真与齊婳先前造的幻境,颇为相似,仰天看去,苍穹混沌沌一片,整个天地,都是昏暗的,如被一层云雾掩盖,像极了一片黯淡的星空,却不见半颗星辰,只知浩瀚无疆,且古老沧桑,如来了一片归墟之地,在不自觉间,心境苍老了一分。
    除此之外,便是冥冥中的法则,在这似隐若见,仔细聆听,能闻大道天音,时而,还能得见古老的异象,真一个神奇的地方。
    “那才是真正的女帝吗?”
    帝萱一语轻喃,遥望缥缈峰巅,以她帝道目力,能隐约望见天庭女帝,盘膝虚无,静若冰雕,如梦中仙子,遥远的可望不可即。
    众帝神态也差不多。
    同样是帝,与古天庭女帝相比,他们这些个,这尊帝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这是鬼帝。”
    “旁边儿那个,该是玄帝,曾在帝劫中见过,听说那货脑子不正常。”
    “那光头,该是大日如来。”
    位面之子与第四神将走在最前,一左一右,皆揣着手,走一路看一路,在场的帝,基本都在叶辰的帝劫中见过,如今,可都是活生生的至尊。
    “这得吃了多少特产哪!”
    位面之子啧舌,都是大楚来的,自众帝神态中,一眼便能瞧出发生了啥事儿,该是吃了不该吃的。
    “难怪骂叶辰。”
    第四神将乐呵呵的,不得不说,叶天帝这波操作,干的真他娘的漂亮。
    “这该是只猴儿。”
    “别闹,这是猿。”
    这俩货颇逗乐,还是一边一个,如俩门神,皆揣着手,杵在斗战圣皇的身前,上下左右的看。
    “滚蛋。”
    斗战圣皇大骂,俩眼烈焰喷射,不是一般的火大,方才被叶辰给坑了,又有俩人跑来看猴儿,不骂娘才怪。
    “月殇。”
    两人正看时,帝荒扒开了两人,如一道金光划过,声音沙哑,语色哽咽。
    东华女帝踉跄的起身。
    听闻他的呼唤,顿的泪眼婆娑,顿的哭成了泪人,浑浊的泪,朦胧了视线,也朦胧了心神。
    岁月太漫长,漫长到如一场梦。
    梦醒前,是他在独战天魔五帝,拼死为她护道,血骨崩满星空,战的身毁神灭。
    梦醒后,那世间已是沧海桑田,当年那个死在她怀中的帝荒,竟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用最温情的话,呼唤着月殇的名。
    再多言语,都不及一个拥抱。
    帝荒泣不成声,用了全身力气,直要把东华女帝...彻底融入身体才算完。
    谁言至尊无泪。
    至尊的爱恋,同样是一段血泪史。
    这等心境,也只他们才懂。
    列代至尊多笑了,却心神恍惚,无论男至尊,亦或女至尊,或许在某个古老的岁月,都有一个心爱的人。
    只不过,时光未老,他们老了。
    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苍生的憧憬,同样也是至尊的夙愿。
    “圣君、女帝。”
    远方,紫萱躲在了一棵老树下,手扶着树干,只露了半边脸颊,便如一个胆怯的小偷,偷偷望着。
    她的轻喃,无人听得到。
    但她对他的情,却有人看得见,东华女帝的残魂,传承的不止是本尊的记忆,还有本尊的情。
    可惜,她不是东华女帝,也只敢默默躲在角落里,为帝荒与东华女帝祝福。
    “真好。”
    第四神将与位面之子皆笑了。
    “红莲。”
    两人方才站稳,又被人扒开了。
    此番,乃魔渊。
    他亦如一道光,自两人身侧飞过。
    对面,红莲女帝也哭了。
    她的泪,也是那的般浑浊不堪,也如东华女帝,如做了一场无比漫长的梦。
    “我以为,你死了。”
    这一刻,风华绝代的红莲女帝,再不是高高在上的至尊,更像一个孱弱的小女子,在被魔渊抱住的那瞬间,在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个牙印。
    “莲儿,想你了。”
    沉默寡言如魔渊,也吐了情话,寥寥一语,话不尽岁月蹉跎,浑浑噩噩一生,如一具行尸走肉,直至这一瞬,才知自己是个人,还有血有肉,有情有泪。
    哎!
    洪荒帝们叹息,对红莲的不爽,因魔渊的到来,荡然无存了,正是因他洪荒族,才造了这一段满目疮痍的情缘,当年红莲女帝焚八荒众神,并非无缘由。
    “父皇。”
    “老祖。”
    “姐姐。”
    煽情的场景,才刚刚开始。
    帝荒与魔渊之后,夔牛、辰逸、轩辕帝子、天稚、人王、龙爷...那些也都冲了过来,皆与帝道有关,或传承、或子嗣、或亲人,各找各家的人,各个泪流满面。
    哎!
    洪荒帝们又叹息。
    哎!
    同样叹息的,还有神族和妖族那些。
    亲人重逢,让人感动。
    可惜,他们都等不到,都特么被灭族,还等毛线,一个都不见,这是灭的有多干净啊!
    “老祖啊!”
    “父皇,孩儿无时无刻不在想念。”
    “可还记得门前的桃花树。”
    苍天之下,哽咽的话语声不断,太古洪荒的一幕,总的来说还是很温馨的,怪只怪岁月太久,逗逼如夔牛和猴子,也哭的稀里哗啦。
    他家的先辈,可没空搭理他俩,丹圣特别炼制的大楚特产,威力还是猛的。
    “前辈。”
    白芷泪光闪烁,寻的乃玄古帝,将天朔染血的铠甲带来了,虽还未成亲,但...也算玄古家的儿媳了。
    玄古帝笑的沧桑,抱着那铠甲,哭的哽咽不堪,帝六根清净,但不代表就绝情绝念了。
    同样落泪的,还有炎帝他们。
    虽无儿媳,但帝子们都有挚友,带来了他们的遗物,或兵器、或战甲,至今还染着孩子们的气息。
    “这...就是上个纪元哪!”
    颇多神将结伴而行,去了远方,走一路看一路,都很有眼力见,未去打搅亲人重逢。
    太古洪荒....并没有特别的风景,有的尽是浑浊与暗淡,还有难掩的破败。
    这里,无白日黑夜一说。
    但今日,却有一抹皎洁的银轮,悬在缥缈最峰巅,该是天庭女帝映出的异象,有皎洁的月光,洒满整个太古洪荒。
    叶辰渐行渐远,已足够深入了,连他自己都不知,究竟走了有多遥远,除了悬在缥缈的女帝,再望不见任何人。
    说起女帝,他总会仰头去看。
    女帝本就如梦似幻,映着仙霞,更显皎洁了,幻化的银轮异象,仙光洒满天地。
    太古洪荒,因她而美妙。
    至今,他都不知,也心存疑惑,女帝是如何...在那虚妄漩涡中活下来的,而且,还进阶了准荒,那该是一场逆天的机缘。
    待收眸,他望向了小世界。
    红颜便在小世界,还在沉睡中,睡的颇安详,因齊婳献祭,如今的她,体内潜藏着一股...异常可怕的力量,饶是他,都倍感心悸。
    几番呼唤,红颜都未醒来。
    他日,待她醒来之时,必惊颤世间。
    越往深处,威压便越大。
    这,也仅是圣魔溢出来的威压,若无封印阻隔,那在其面前,站都站不住的。
    “好霸道的阵法。”
    叶辰喃喃自语,一路都在望看,能隐约见虚无中,刻着一道道阵纹和烙印,交织纵横,有法则之力流溢,更有永恒不朽刻画,能嗅到毁灭之气,连他都寻不到源头,比诸天的冥冥大阵,还更可怕,配合女帝一魂、配合列代至尊,难怪强如初代圣魔,都无法强行破开封印。
    蓦的,他忍不住打了寒颤。
    只因,吹拂的微风,多了凉意,恍自九幽而来,无视肉身,直逼元神,血脉至刚至阳如他,都扛不住那等寒意。
    他知道,那是一代圣魔的杀机,是无形的,若无太古大阵阻隔无形杀意,多半会有很多人遭殃。
    曾有一处,他微微驻足。
    举目四望,四海八荒死寂沉沉,抬头去看,亦是混混沌沌的,纵观整个太古洪荒,像极了一片星空,没有星辰的那种星空,浩瀚到寻不到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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