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擂台上的情况,闵绯寒慢慢沉静了下来:“受一些打击也是好事儿!”

    之前都太顺了,要是能在这里遇到些挫折,对于日后来讲,或许更为有利一些。

    闵绯寒想明白这点,反而偷偷的感谢夏侯宴那个皮厚的人了。

    台上此时已经开始了,两方第一次碰触后,闵绯寒的第七巡卫所就吃了点小亏。

    “啪啪,嘭——”

    双方你来我往,拳脚之下好不容情,一开始马迁远等人还能依仗新鲜,时不时的给狼狮营的精锐造成一些困扰。

    但是随着狼狮营的侍卫熟悉了这些搏杀擒拿术的招式后,立刻有了针对性的反击,而且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狼狮营的反击越发的凌厉起来。

    “不行了,这些人的身手太强了,我们现在根本打不过!”藤笮嘴角带着血。

    陈齐刚也是一只眼睛被揍成青紫色,背靠着马迁远:“坚持住,就是输,也只能被打趴下,决不投降!”

    “好!干他们!”藤笮深吸口气,大喊出声!

    一边配合着剩下两个没倒地的队友,藤笮趁机一个侧踢第一次创伤了一个狼狮营的侍卫:“好歹咱们也要放倒几个,不然就太丢人了!”

    “说的是,配合起来,针对性追着一个目标攻击!”陈齐刚立马改变策略。

    这一下场面上又起了变化,原本被狼狮营压着打的第七巡卫所,忽然更主动的攻击起来。

    一套连招下来,马迁远将面前的狼狮营侍卫打的有些措手不及,其他的狼狮营被陈齐刚和藤笮,拼死的拦在外围。

    而他则带着两个巡卫所的参赛成员,围住一个狼狮营的侍卫猛攻。

    强撑了片刻,这名落单的狼狮营侍卫,终于被马迁远一套连招摆平。

    用着这样的方法,陈齐刚等人愣是在场上坚持了快一炷香。

    “嘭嘭。呼——!”

    藤笮硬抗了对方三击,可还是没能挡住对方最后一腿。

    “我撑不住了,尽力了!”说完,藤笮软倒了下去。

    随着藤笮被击倒,第七巡卫所此时站在擂台上的,只剩下陈齐刚了!

    “加油,加油,坚持住,第七巡卫所的兄弟们——你们是好样儿的!……”

    原本寂静的擂台场,忽然传出了这些声音!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为这一场实在不算公平的竞技赛,高声喝彩!

    连中了三脚,陈齐刚此时已经浑身是伤了。

    可是他依旧撑着没有倒下去,眼角扫过四周已经被打倒躺平的队友,尤其是藤笮,那一张脸都肿的认不出人样儿了!

    “嘁,把我兄弟打成这样,老子躺下前,也要再拉着你们中的一个垫背!”陈齐刚发起狠来!

    “呼——”

    一拳冲着对面的人就砸了过去,可拳到半路,陈齐刚就转身撤回拳头。

    身子随着步伐右旋,一个假招式骗过来人,鞭腿随即扫向了后面一位刚刚迎头上来的狼狮营侍卫。

    “嘭——”这一脚结实的甩在那人脸侧。

    晃了两下,那人没有第一时间被击倒。

    陈齐刚趁着对方那一瞬的失神,身子微沉几分,侧身一个肘击顶在对方腹部。

    “嘭嘭!”可惜,随着身后狼狮营的其他侍卫攻击加身,陈齐刚虽然击中了那人,却没能将攻击发挥出最大威力。

    “轰——”

    陈齐刚的身子倒下去之时,也代表这场竞赛告负。

    擂台边燃烧的那柱香,眼看着就差一个指节,第七巡卫所还是没能坚持到线香焚尽!

    评判武官宣告结果,但是四周的观赛者们,却一边倒的都在为第七巡卫所欢呼喝彩。作为这一场竞技的胜方,反而没几个人为他们鼓一鼓掌。

    此刻的擂台周围,那些观战的士卒们纷纷站起,看着那些被人抬下去的第七巡卫所的参赛者,一片寂静下,却含着肃穆与敬佩!

    狼狮营,那是西虢靖边大军里,站立最为强横,更是元帅身边的亲卫。

    一个小小的巡卫所,一群最普通的巡查营士卒,能和此等对手拼到这种程度,值得大家为他们致敬!

    “元帅……”观赛台上,宇泰直愣愣的看着擂台。

    夏侯宴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手上把玩的腰牌,同样看着擂台上的状况有些发懵。

    一个第七巡卫所,不到两个月的奇异训练,一炷香,愣是拼掉了狼狮营一个小队,半数的侍卫。

    这等战力,若是真让那小刺头多带着第七巡卫所训练几个月……

    “咳咳——打得不错,还算入得了眼!”夏侯宴压下一口唾沫。

    可是他这话说完,各营主将一副看见鬼的表情,侧过头看向他们这位主帅!

    完全战到脱力的陈齐刚等人,是被人抬着回到巡卫所营地的。

    马迁远是第一个醒过来的,一睁眼就瞧见了守在旁边的赵恢。于是也顾不上周身的疼痛,马迁远撑着身子:“比赛结果如何,咱们,咱们……”

    摇了摇头,赵恢:“输了,陈齐刚是最后一个倒下的。”

    失望的闭上了眼,马迁远用被子捂住头躺了下去。

    随后藤笮还有陈齐刚也醒转过来,还有那些参与这次团队擂台塞的巡卫所的人,得知终究还是输了,一个个都显得有些消沉。

    虽然这一场的输赢,早在知道是狼狮营为对手的时候,就知道结果的,但是依旧没办法第一时间接受。

    闵绯寒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安慰这些人,而是任由他们沉浸在这种情绪里。

    以后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次竞技赛的输赢,有可能面对生死,到那时岂容这些人有时间沉浸在消沉之中。

    有了人换着照顾,赵恢随后也到了巡卫所的医帐。

    闵绯寒这会正在为明天下午的文比,在做安排。

    “明天上午的竞技过后,便是文比,只不过这次要改变一下之前的安排。”闵绯寒看到赵恢进来,当即把话题引入正题:“明天你们去参加测考,全部只许发挥三成实力!”

    闻言赵恢和邱顺有些不解:“之前不说,让我们尽力去答题么!”

    闵绯寒叹了口气:“之前是这么打算,可是现在免了吧,我不想树大招风。今天团体擂台,就已经让咱们木秀于林了。若是明天在出尽风头,只怕日后没好日子过!”

    邱顺和赵恢低头琢磨一阵,然后有所恍然:“寒之顾虑的是,咱们可不比那些背后有人的,若是太过优秀,反而容易招人惦记!”

    “不错,还是寒之那句话说得对,要学会藏拙!”赵恢也是点头附和。

    安排好了事情,闵绯寒依旧没有去看过陈齐刚等人一眼。

    第二日,因为昨天的那一场团体擂台赛带来引人振奋的高潮过后,再没什么能让人为之一震的竞技了。

    平平淡淡的走完上午的竞技赛程,夏侯宴和宇泰也是哈欠连天的挨到时辰,宣布了下午一场文比之事,便兴趣缺缺的返回帅帐了。

    有了闵绯寒的交代,加上陈齐刚有伤,退出了文比的名额。

    只有邱顺和赵恢,应付了事儿的写了一通狗屁文章,和几句粗浅的军士策论,便提前交卷离开赛场。

    一个时辰后,宇泰拿着下面选上来的十来份卷纸,走进了帅帐。

    “主帅,这是今年那些懂点文墨的士卒武官,写出来的答卷!”宇泰将卷纸平放在书案上。

    夏侯宴随手翻动了几张:“都是什么狗屁东西,写的这些也能选上来?!”

    看着夏侯宴那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宇泰也表示很无辜,毕竟军营里能找出几个认字儿的就不错了,更别说还要他们懂什么兵法之类。

    “主帅,凑合看看就得了,您还真打算在这些人里挑军师不成!”

    “你懂个屁!”夏侯宴横了一眼宇泰。

    “得得,那我先出去了。”

    还没等宇泰转身,夏侯宴抽出两张纸:“等等,这两个人——”

    宇泰接过卷纸:“这是那小子手下的!”

    夏侯宴一脸嫌弃:“虽然写的同样不着调,不过跟其它的比起来,倒也还能看上两眼!”

    “呃——这倒是。”宇泰随意看了两张答卷里的几段内容,颇为赞同夏侯宴的这个评价。于是戴着一副探寻的意味:“那就这两人了?”

    “再等等!”夏侯宴忽然抢过卷纸。

    “兵贵速,战而夺心,计为上,谋次之……兵不贵多,在于精。将士用命,贵与体恤下属,为将者与士卒同食,与兵卒同乐……”读到这里,夏侯宴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

    宇泰看着有些好奇,但是没开口问。

    片刻后,夏侯宴将卷纸轻轻放下:“去,传那刺儿头来见我!”

    “是!”宇泰应声,连忙去叫人了。

    一刻钟后,闵绯寒跟着宇泰进了帅帐。

    “见过主帅!”闵绯寒拱了拱手。

    夏侯宴抬眼看着下方那个小刺儿头,嘴角又微不可查的勾了下:“你本事不小哇?”

    “主帅——您这话,小的不太明白!”闵绯寒是真不太明白。

    “哼!”夏侯宴低哼一声:“做戏都演到本帅眼跟前儿了,装什么糊涂?”

    从帅位上起身,夏侯宴走了下来:“你营里那两个分明懂兵法,看样子也学了军策,可非要故意装着。

    写个东西,露出三分,藏下七分,真以为本帅看不出来?”

    闵绯寒心里一默,心道不是说好了让他们两个胡乱写,难道……

    “接着装!”夏侯宴一拍身旁的小几:“你本事不小啊,身边有这么多能人,难怪你平时敢跟本帅叫嚣!”

    “啊呃,小人不敢,他们也是一知半解,略懂皮毛。”闵绯寒磕绊了两下,这才硬着头皮找个理由搪塞。

    “哦——原来如此,一知半解,略懂皮毛——有道理,要真是知道兵法韬略,又岂会是厮混在军营当一个兵卒,有道理!”

    夏侯宴看着低着头的闵绯寒,心道你小子尽管装,反正落在本帅手里,你就是本帅的人,你有多少能耐,本帅都给你榨个一干二净!

    也不挑破,夏侯宴就挂着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低头的闵绯寒。

    “虽然这次竞技赛的最终成绩没出来,但是你们第七巡卫所的种种表现,本帅都是看在眼里,也觉得颇为满意——”

    话说道这里,夏侯宴一顿,引得闵绯寒抬起头来看向他,等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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