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升官儿?

    闵绯寒心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这才当上典校几天,你们几个升为曹长也没半年,这要是三天两头升下去,用不了多久怕是皇位都该让你们坐了!

    翻了个白眼儿,闵绯寒懒得理李呐子!

    一路上平安无事,等闵绯寒带着人回到‘函关’,却见到几个狼狮营的侍卫。

    “见过闵典校!”

    闵绯寒稍有错愕,看了眼走过来的赵恢:“怎么回事儿?”

    赵恢拱手为礼:“元帅招咱们第七巡卫所回去!”

    闵绯寒默了,这刚马不停蹄的回来,气儿都没喘匀呢!

    几天后,闵绯寒带着第七巡卫所返回了阵前大营,依旧是原先驻扎的营地,闵绯寒刚走到帅帐门口,就见值守的侍卫:“闵典校,元帅说您来就直接进去,不用通传!”

    “……呃,多谢!”闵绯寒顿了下,还是在帐外:“闵寒之告进!”

    掀动帐帘,闵绯寒轻着步子走进去。

    此时帐内却有几位将领在,先锋营的主将彭瀚韬也肃立在侧。

    可是一见进来的是闵绯寒,彭瀚韬面上便露出些微淡笑,点了点头。

    夏侯宴正安排军务,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闵绯寒,倒是宇泰,在一侧示意闵绯寒先站在一旁。

    一炷香后,军帐里正事说完,夏侯宴这才喝了口茶,将目光移向站在一旁,都有些昏昏欲睡的闵绯寒身上。

    “昨夜不曾睡好,身为一个将官,怎么整日的无精打采!”夏侯宴眼一翻,训斥的话随口而出。

    本就连日疲劳赶路,加上本就极不喜爱骑马,闵绯寒这劳累了几天,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进门儿站了半响,这好不容易等事情说完,却当头就是一顿训斥!

    “属下确是连日里颇为劳累,刚刚剿灭了山中匪患,还来不及休息,就被告知元帅急招,属下又日夜不分,加急赶路,无精打采,实在正常得很!”闵绯寒张嘴就来,反正事实如此,算不得我顶撞你。

    最多不过一个据实陈奏罢了!

    彭瀚韬垂着头偷笑,现在他是不会在担心这小子惹恼了夏侯宴会吃亏,几次了,能在这帅帐里如此放肆,还不怕掉脑袋的,怕是全营就这一人了。

    谁让夏侯宴明里事事找麻烦,可实际上是刻意的在培养,所以也懒得操心,站着看戏就成!

    果然一上来就被闵绯寒几句话怼的牙根疼,夏侯宴端着茶水杯子:“说起来,谁让你多管闲事儿的,那‘马坊林’的匪患,自有当地的守军负责剿灭,何须你戍守关隘的守军插手?!”

    “元帅说的是,是属下多事儿了,日后一定谨记元帅的教诲,友军死在眼前,属下都不会率兵去救!”闵绯寒一副我受教了的表情,‘认真’而‘恍然大悟’的说道。

    “你话挺多,本帅说一句,你能顶回来十句,闵寒之,你是料定了本帅不会罚你是不是?这是这持宠而娇?!”夏侯宴一拍案几。

    “属下不敢,只不过是恭听教诲,按照元帅教导行事!”闵绯寒肃容以对。

    原本挺好的气氛,怎么说不了两句,就弄成这样儿呢?

    宇泰在一边很是纠结的想着!

    “咳咳,元帅,其实说起来这件事儿还应该算是闵典校一个大功劳。”彭瀚韬立刻站出来暖场。

    “他,他还有功了?”夏侯宴气道。

    彭瀚韬:“虽不太合规矩,但是就结果来说,的确是有功无过,应该封赏才是!”

    “既如此,那彭将军不妨说说,该如何赏?”夏侯宴气哼哼的坐回座位上。

    “‘马坊林’山匪,困扰当地非一两日,今被闵典校剿灭,实则是为地方除害,此为其一。

    更何况剿匪后缴获的那些珍宝银钱,可供我军购入不少军粮,岂不又是大功一件,此二功,元帅向来赏罚分明,岂能不赏!”彭瀚韬不愧是军中老将,几句话,就让闵绯寒坐定了身有功劳,不得不赏。

    夏侯宴也是状做细思,然后脸色稍霁:“哼,就算他身有功劳,可这对上不敬,出言犯上——之罪,又该如何论断?”

    “这个——”彭瀚韬没想到夏侯宴会如此追究,倒是一时答不上来,磕绊了下才开口:“那就将功劳暂且记下,日后等再立军功,一并奖赏就是!”

    夏侯宴闻言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闵绯寒心道,不是本帅不愿论功行赏,只是不能让你升的太快,不然招来嫉恨,与你日后不利。

    心里如此想着,脸上却露出一副这功劳给他本帅肉疼的样子。

    闵绯寒暗底下看着夏侯宴那一脸熊样,恨得牙痒!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在帅帐里互瞪了半天,最后还是宇泰出声,提醒夏侯宴先办正事儿,这才打断了两人明刀暗棒的较量。

    “招你回来,是因为我军即将有大的动作,可是如今敌我两军的边境,却依旧不能尽数掌握,有些地方尚需仔细巡检。

    因此调你回营,是需要你们第七巡卫所,将东起‘回廊山’西至‘盘镇’之间的百五十余里之地,尽数搜寻一边,确定有无敌军。”夏侯宴脸色一整。

    “一百五十多里地,就第七巡卫所那几百人!”闵绯寒心道。

    这是有多节省,那么长一段距离,就想要凭借第七巡卫所的五百来人,就要求巡查个清清楚楚,你逗我玩儿呢!

    别说目前第七巡卫所只有两百余匹军马,即便是满额的五百军马,全数装配成骑兵,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巡查清楚那一百五十多里地,还要时刻掌握住那边的敌情动向!

    夏侯宴心里也清楚,这个任务有些难了些,但是眼下实在是大战将至,抽掉不出那么多人手,去配合闵绯寒的第七巡卫所。

    只能将这个担子,扔给闵绯寒,让她自己想办法解决!

    夏侯宴为难,闵绯寒这边也在心里计算,她要根据眼前的实际能力,来做出最基本的计划。

    片刻后,闵绯寒基本理清了一些思路:“敢问元帅,可否调集一批战马,给我们?”

    这事儿夏侯宴曾想过,可是军中战马,如今也是捉襟见肘,实在没有多余的。

    彭瀚韬想了想:“我那前锋营,倒是能在抽调出五十匹,可这也是极限了!”

    闵绯寒摇头:“前锋营那是锐师,绝不能轻动骑兵战马,前锋营的马匹,我不能要,可否从别处,想想办法?”

    一个巡卫所的兵力,去巡边家防守一个一百五十里左右的战线,却是太过为难。

    就算那边不是主战场,可也是有可能受到敌军分兵偷袭,所以又不能不防,而且还要防的严密。

    夏侯宴为难了半天:“从中军抽调三十匹二等马匹,再从左营调出二十匹,凑够五十之数,已经是极限了!”

    闵绯寒无奈叹口气,知道这次夏侯宴不是故意为难,是真的大战在即,抽不出多余的军力物资了。

    “知道了,那就五十匹吧!有好过没有!”闵绯寒忽然发现,自己是越来越进入状态了。

    原本抱着混吃等退役的打算,可现在倒好,一步步的好像都适应了这个身份!

    闵绯寒回营,将军令传达下去,众位曹长倒是没什么意见,突然被调会中军,自然是要有所需用,有心的任务,自不意外。

    但是同闵绯寒一样,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百多里的防线,完全凭借第七巡卫所一个营的力量去巡守,真的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过军令如山,不行,也得行!

    很快,夏侯宴答应调拨的五十匹军马就交付给了第七巡卫所,马迁远带人将新调拨过来的马匹收容好。

    劳累赶了几天的路,第七巡卫所的士兵武官,都是又累又乏,安顿好很快就歇下了。

    ……

    可是此时的左营某一处营帐里,几个武官将领凑在一起。

    “听说那小子领了巡守东线边防的差事。”胡曹长坐在最末道。

    另一个曹长接口:“那边可是一百多里地,就凭他那点人,守得过来吗?”

    “哼!”

    一声冷哼,众人都转头瞧向了营帐最里面坐着的将领。

    此人正是被闵绯寒从左营主将位置上,拉下马来的裘德海,裘将军!

    “巡不过来才是,本将军也不能让他巡的过来!”说罢,裘将军脸上一片阴沉神色。

    这两人之间的仇怨,众人皆知,尤其是在这个营帐里的,都是裘将军的心腹。

    “今日听说从中军又调来几十匹军马,都是给第七巡卫所的!”有位都尉官言道。

    裘将军闻言脸色更黑了几分,气哼哼带着冷笑:“咱们这位夏侯元帅,还真是心疼人呐!”说完,裘将军语气转为狠厉:“那就让他先折了这几十匹新到的战马!”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有些不明就里。

    胡曹长反应的快些:“裘将军,您有什么法子?”

    裘将军起身,从营帐安置的一个小箱子里,泛出了巴掌大的一个袋子。

    胡曹长看着裘将军:“这是——”

    “巴豆粉!”

    裘将军言罢,在座的人都是一脸了然的神色!

    巴豆粉,下在马匹的饲料里,用不了一夜,只怕那些新到的战马都得窜稀!

    如此一来,别说明日就要启程前去东线巡防,就算接连几天,怕都挪不动地儿了!

    胡曹长心道这一招不畏不狠毒。

    可是接下来裘将军的举动,却让胡曹长黑了脸。

    “胡曹长,这件事儿,就有劳你动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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