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绯寒见两人方才好像行色匆匆的,有点好奇问道。

    “是了是了,的确有事儿找你!”被闵绯寒一提醒,彭瀚韬想起正事儿:“连日来咱们帮着此城的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儿,加上你让人特意的混在人群里传出的那些羌候军的恶行,着实让咱们收拢了不少百姓的人心,只不过——”

    闵绯寒绞过帕子递给雅音,见彭瀚韬欲言又止,于是问道:“怎么,难道还有什么麻烦?”

    “麻烦倒是说不上,只不过之前咱们因为军粮的事,跟许多商户闹得很是不愉快,现在虽然改变不少,但是粮食方面,有几家依旧不愿意降价!”彭瀚韬说到这里,有些为难的看着闵绯寒。

    闵绯寒闻言心说这事儿可不太好办,牵扯到人家的利益,商人逐利,本是应当。若是仗势强买强卖,只怕会将之前经营的那点名声,再次葬送,以后再想赚回名声,可就难了。

    “这事儿待我想想,那些商人就是仗着我们不敢对他们如何,才会这么撑着不降价,等等再看,各位将军记得约束手下,可不许去人家粮行胡闹生事!”闵绯寒思量了个来回,对彭瀚韬和宇泰说道。

    二人闻言知道这事儿难办,也不催促闵绯寒。

    “元帅这几日如何?”彭瀚韬问道。

    闵绯寒其实心里也觉得郁闷,这都又几天过去了,米九儿的药也天天按时服用着,可是就是不见人苏醒,真是……

    “还好,比之前那些大夫用的药好多了,人随没醒,可是也没见继续消瘦下去!”闵绯寒只能如此说。

    宇泰和彭瀚韬又问了夏侯宴一些情况,便告辞离去。

    如今夏侯宴昏迷不醒,军中事务全部仰仗这几位主将处理,宇泰作为夏侯宴的亲信,自然要时刻盯着军务,免得有人从中插手另生枝节。

    好在闵绯寒被调了回来,让宇泰可以放心的将夏侯宴交给她,全力监察军务。

    夜间,忙碌了一天的闵绯寒已经睡下了,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摇晃自己,睁眼一看,见是雅音。

    “怎么了?”闵绯寒睡眼惺忪问道。

    “大人,您快去看看,元帅情况很不对,很痛苦的样子!”雅音有些慌,说话是声音都发颤!

    闵绯寒闻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披上外衣就跑到夏侯宴这边,果然见雅萱正慌手慌脚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夏侯宴依旧双目紧闭,却好像受着什么痛苦似的,在床上来回扭动。

    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上,此时尽是汗水,就连床铺都能看出被汗水浸湿了一层!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开始的?”闵绯寒一进来就瞧见这个状况,急忙拽着雅音问道。

    雅音摇了摇头,然后想到了什么才说:“一直都很正常,就是一刻钟前忽然成了这般,我和雅萱见元帅稳不下来,只能去叫醒大人。”

    闵绯寒看这两个女孩神态焦急,面色也是煞白,觉得应该不是这二人有什么问题。

    “雅音,你去请米大夫来,快!”闵绯寒不懂医,这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让雅音去请米九儿。

    见雅音快速离去,闵绯寒这才替换过雅萱,从冷水帕子不断的擦拭夏侯宴头上脸上的汗水,看着不断扭动的夏侯宴,闵绯寒心想是不是太燥了,又将盖在他身上的被褥扯开了些,将胸前的衣襟也松了松。

    刚才还只是扭动,可现在已经发出支吾声,可见夏侯宴是非常难受了。

    闵绯寒也有些慌了,双手按住夏侯宴的身子,又怕扭动太过剧烈,撕裂刚刚愈合的伤口,随即直接一俯身子,将整个人都压在夏侯宴身上!

    不一会院子里传来脚步声,看样子还不止一个人来了。

    闵绯寒这会顾不上管这些,只希望夏侯宴尽快能平静下来,依旧死死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强迫这夏侯宴身子扭动幅度尽量减小。

    米九儿和宇泰一进来瞧见夏侯宴的模样,还有闵绯寒压在其身上的样子,也不由得一愣。

    “你,你这是干嘛?”米九儿一愣后,有些哭笑不得问道。

    闵绯寒这会哪儿还顾得上姿势好看难看,一心就想着夏侯宴可别死了,自己可是照顾他的人,搁着这个时代,别再来个要陪葬什么的就恶心了!

    “别看了,赶紧看看夏侯宴什么情况!”闵绯寒催促。

    米九儿‘哦’了一声,放下手里拿的药囊上前就搭手捏住了夏侯宴的脉门。

    片刻后米九儿眉头紧皱:“你们下午给他吃了什么?”

    “只有些稀粥,还有两块剁碎了的牛肉末。”雅音赶忙回答。

    米九儿嘀咕:“这到奇了,只有这些怎么会引发抽搐!”拿出银针,让闵绯寒从夏侯宴身上下来,帮着按住,米九儿快速的用银针扎了几个穴道。

    夏侯宴很快就平静下来,闵绯寒松开手,这才有时间擦擦头上冒出的汗:“他没什么问题了吧?”

    “没有了,不过你还是要好好照顾,怕是这两天他随时会醒!”米九儿又吩咐了几句注意事项,便先一步离开了。

    闵绯寒看着逐渐松散下来的夏侯宴,依旧没有起身离开,而是拧了一个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夏侯宴又擦了擦脸,将这人的汗水也擦掉一些,免得整天昏睡不醒还捂着,迟早无处味道来。

    宇泰看着闵绯寒的样子,也不在多说什么,心中暗喜的悄悄退了出去!

    连日的忙碌照顾伤兵,闵绯寒也有些疲惫,昨夜又忽然闹了那么一场,竟不知不觉的依偎在夏侯宴的床边,趴在床沿睡了过去。

    雅音和雅萱此时也已经在灶房忙碌,并没有人发现,夏侯宴苏醒了过来,正躺在床上,一脸淡笑的看着趴在床沿熟睡的闵绯寒。

    看着看着,夏侯宴忽然抬起手,将闵绯寒散落下来的一缕鬓发顺了顺,然后趁机轻轻抚了下闵绯寒的脸颊。

    “唔!”

    闵绯寒浑浑噩噩时,觉得似乎有人触动自己,伸手往脸上一抓:“别闹!”

    不在刻意装成男音,闵绯寒简短的两个字,让夏侯宴听的一愣,心想着如此圆润灵粹的音色,却委屈的每日里尽可能的扮做男子的音调,着实可惜了!

    “再睡下去,太阳可就照到屁股了!”夏侯宴稍显浑厚的嗓音从嘴里发出。

    “嗯?”闵绯寒猛然抬起头,看着床上已经睁开眼的夏侯宴,正想说话,却忽然:“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捂着后颈,闵绯寒一脸痛苦!

    “怎么了,你这是……”夏侯宴看到闵绯寒痛苦难言的样子,直接急了,冲着外面大喊:“来人,来人,去请大夫来,快!”

    “别,别不用了,我就是,睡落枕了!”闵绯寒疼的吸了几口凉气,缓过来才说道。

    夏侯宴一听,瞬间苍白的脸上泛起些许潮红:“混账东西!”

    “夏侯宴!你有点良心没?我照顾了你十多天了,你骂谁混账呢?!!!”闵绯寒不答应了,一拳砸了下去。

    “哎呦!”夏侯宴疼的身子仰起来:“你疯了,往哪里打!”

    “我,我故意的,怎么着吧?”闵绯寒一时没注意,差点打到夏侯宴的伤处,哼了一声脸转到一边。

    听到屋子里乱糟糟,赶忙放下手里活路跑来看的雅音和雅萱,一进来就瞧见两个斗鸡似的人“两位大人,刚才可是唤人?”雅音问道。

    “没有!”

    “有!”

    闵绯寒瞪着夏侯宴,一脸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掐死你的表情!

    夏侯宴有恃无恐,一张嘴:“快去请大夫来,就说这里有人要谋害本帅。还有,宇泰参将也请来。对了,还有彭瀚韬和马钰都请来!”

    “你刚醒来,先让九儿瞧了再说公事!”闵绯寒一听夏侯宴一下要见这么多人,当即急了,生怕他在累出个好歹来!

    “你担心本帅啊?”夏侯宴一转头问道。

    “……你若累死了我就高兴了,随便你!”闵绯寒说完,转身揉着脖子走出去。

    看着闵绯寒气呼呼的离开,夏侯宴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雅音和雅萱二人傻在当场,心里在纠结着到底是去叫人,还是不去。

    夏侯宴看着二人脸生,但是能留在这里的,想必也都是可以信得过的,于是催促道:“还不快去,先请米九儿大夫来吧!”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如今醒过来了,夏侯宴就不觉得会再有什么危险。但是刚才看着闵绯寒那脖子疼痛的样子,实在不想她受罪,先请米九儿过来给她想个法子,缓解疼痛才是。

    又想起刚才那丫头说照顾了自己十多天了,夏侯宴心头忽然暖暖的,一阵笑意压不住的在脸上现了出来。

    出了门,雅萱问道:“雅音姐姐,你看这两位大人,怎么都跟个孩子似的。”

    “别多嘴,你去灶房看着火,别让把粥熬干了,我去请米九儿大夫来!”雅音交代一声,快步去请人了。

    夏侯宴醒来的消息,很快就被军中高层将领得知,随即不少人都汇聚过来。

    米九儿给闵绯寒稍微推拿了下,睡落枕后的疼痛轻了很多,这会刚出自己的房门,就听到后院门前吵吵闹闹。

    “怎么了这是?”

    闵绯寒看着雅音和雅萱两个小丫头,唯唯诺诺的拦着几个想要闯进后院儿的将领,被人骂的不敢回嘴,可又不敢轻易放人进来,正左右为难呢。

    “大人,这些大人要进来,可是刚才那位宇大人交代过,暂时不许人去打扰元帅大人休息……”

    不用雅音再说,闵绯寒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各位如此吵吵,若扰了元帅,你们担待得起?”闵绯寒责问堵在门口的众人。

    见有人忽然蹦出来,其中有几个将军轻蔑的看着闵绯寒道:“你是什么东西,我们都是各营上将,你一个小兵头子也敢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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