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你不想!你多体贴多大度啊!美人数不尽的往我房里送,你是不是觉得,有了她们,我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就忘记你就不会碰你了?”

    顾卫突然笑了起来:“我的娘子,从嫁给我的那一刻,就是这么的体贴,她温婉大度知书达理,努力的帮我顾家开枝散叶。”

    顾卫笑着笑着竟多出了眼泪,他没有上马车,而是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往前走,“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你的心里,我终究还是什么都不是,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个强迫你,让你提前怀上了孩子,不能够和自己心爱的男人长相厮守的恶人!”

    在走了三步之遥,顾卫顿下脚步,没有回头看她,脊背却莫名的颓废失神。

    “芸儿,你说,如果没有那一晚,你没有怀上顾月沁,无论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他,和他在一起?是吗?”

    “是。”

    没有任何的考虑。

    慕容芸望着他的背影,斩钉截铁:“哪怕他忘了我,哪怕他背弃了对我的承诺和誓言,我依然会选择原谅他!因为我爱他!”

    “那我呢?自始至终,我一心只有你,干干净净的娶你,从来不曾有过别的女人?哪怕即便如此,你也从来没有过我,是吗?”

    “顾卫,你懂爱吗?”

    “哈哈哈,我不懂爱?我爱你爱了二十多年,不求任何的回报,一心为你,你却说我不懂爱?”

    顾卫毫无顾忌的仰天大笑,大步离开。

    他不懂爱?

    他心爱的女人竟然说他不懂爱。

    那么他这二十多年来的付出与牺牲,又是为了谁?

    不是爱吗?

    若不是爱...

    心脏莫名的抽痛起来,顾卫闭上眼,没走几步,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父亲!”

    慕容芸淡淡的看着他昏倒在地的身躯。

    在那一瞬间,仿佛苍老了数十岁。

    她并没有上前去扶他,眸子里,更是半点的心疼和担忧都没有,看着顾慕珏将他扶上马车,她扯着唇,无声的笑了。

    如果没有二十年前的那一晚。

    如果...

    即便发生了二十年前的那一晚,如果她没有怀上顾月沁,她依然会义无反顾的随那个男人而去。

    可是...

    她偏偏怀上了那个小贱人,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

    两行清泪贴着她苍白的面颊落下,近二十年的虐待,一点也不能抹平她心中的恨,她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她就是多余的,每次看到她,她都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都是因为她,她才不能和自己深爱的男人在一起,才会下嫁给顾卫,这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

    “母亲,今日你对父亲说的话太重了。”

    安抚好了顾卫,顾慕珏从马车下来,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

    慕容芸只是闭上了眼,不施粉黛的一张脸,并没有因为这些年的时过变迁,而苍老多少。

    她的身上,自带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素净。

    从他的身前越过:“你们先回去吧,我走着回去。”

    知道她性子犟,顾慕珏也没有多说什么,命两名侍卫暗中保护她的安全,他则转身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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