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昱擎眼睛微微一眯,“所以庄兄就有时间叨扰王妃了?”

    庄萱瑛一时心头一震,脚步忍不住向后虚飘两步,徐昱擎的眼光看起来确实像他真的冲撞了他的王妃似的。

    眼前这冷面王爷什么时候有王妃了?他怎么没听过。

    但他知道徐昱擎素来不会开玩笑,眼睛转了转,便明白了。

    “我找南宫小姐只是有点儿,还请王爷不要生气。”明白了徐昱擎所指的庄宣瑛脸更是一下子垮了下来,希望徐昱擎不要真的为难他才好,他上次差点在他手里吃了大亏,现在还心有余悸。

    徐昱擎控制的很好的脸色却在听到这句话后无来由的一黑。他是小气鬼么,他有那么容易生气么?嗯,他确实是生气!不过他今天来找他可是有事儿。

    “庄兄没时间的叨扰我,我可是要叨扰叨扰庄兄。”

    他上次让周远承暗地里细查庄萱瑛的身世,周远承不出几日的时间就将一本记载着庄萱瑛生平的卷宗递给他。别说他对刚刚庄宣瑛在东荷院对南宫塘说的话本来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庄宣瑛有所隐瞒的她也知道。

    庄萱瑛是南宫様留在南关城照顾黄氏的心腹的儿子没错,那心腹在酒后将黄氏强了又生下南宫曦没错。总之,庄萱瑛是南宫曦的亲弟弟没错,但是自小孤苦伶仃在南关城长大又靠着一己之力发达了的庄萱瑛想亲自照顾南宫曦并不是因为其父亲临死时的托付,甚至说,那心腹的本意是要庄萱瑛永远不要亲近南宫曦,永远不要与南宫曦相认。

    一来,心腹将主子安排照顾的给强了,于情于理都是羞辱,既然是心腹,那心腹在心理上还是忠于南宫様的,只是动黄氏动情以及后来发生的事都是意外,才导致各种难堪的局面。二来,南宫曦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身世,他也不希望将来自己的儿子知道有他这样一个爹。最重要的是,在那心腹将黄氏过世了的消息送去京城之后,根据他对南宫様的了解,南宫様是不会放任自己的女儿南宫塘一个人在这里不闻不问的。南宫塘对南宫曦疼爱他看在眼里,只要南宫塘做了齐国公的女儿,南宫曦将来的运气也不会差,更不希望庄萱瑛去打扰他了。

    本来庄萱瑛还是听他那个父亲的话的,希望南宫曦顺利的跟着南宫塘回到齐国公府,没想到事情居然比想象的复杂的多,先派人来到南关城的不是南宫様将南宫塘接回去的侍卫,而是段氏派来的杀手。

    鉴于父亲的遗愿,他一时间不好插手南宫曦的事,在急的乱转的时候恰好打听到刚好身在南关城的徐昱擎才是南宫塘的救星,太后已经私下里将南宫塘指个徐昱擎的想法与徐昱擎说明,徐昱擎只要不给皇室决裂,对此事就不会置身事外。

    再说,为了一个女子让皇室对他有猜测是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干的,徐昱擎自然不是傻子。

    虽然最初徐昱擎有点不甘不愿,但因为有了秦昊川的参和,南宫塘顺利的带着南宫曦到了京城。

    但段氏的行为已经无法让庄宣瑛因为南宫曦有南宫塘照顾就彻底放心,齐国公府并非安全之地,他才会不放心的从南关城一路跟来,并萌发了将南宫曦带走的想法。

    当然,庄宣瑛之所以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生活太无聊,闲的蛋疼。

    虽然他现在是南关城悠云山庄的庄主,可是小时候却也是一个人在南关城摸打滚爬吃了无数的苦的长大,长大后将那些曾近欺负他的人一网打尽之后,更觉得人生寥寥无尽寂默。南宫曦自然要把这个亲弟弟养在身边,不为别的,就为多一个陪伴和乐子。

    所以才会三房两次的去找南宫塘。倒霉的是,两次都被徐昱擎碰个正着。

    自经历上次的事后,庄萱瑛本打算离这个煞神远点,没想到,这煞神就像盯上了他一样。不过听他的意思,是要找他有事么?

    但愿不是报复才好。

    庄萱瑛尴尬的笑笑,“王爷有话请讲。”

    “月年种你有没有听说过?”

    徐昱擎真的有事找庄萱瑛,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去找他,却在这里碰上了他。自然是一路跟了过来。

    庄萱瑛眉头微皱,“听说过一些,不过,全天下的百姓不都是听说过么?”当年先帝如何从一个山谷夹处逢生,并在后来建立大夏朝早已经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这救过先帝的月年种在几十年前就被传的沸沸扬扬,全天下百姓信的不信的都知道一二。庄萱瑛自然也听说过一些。

    “那庄兄可是相信这些传言?”

    对于传言的东西,庄萱瑛向来只信三分。不过徐昱擎不会这么无聊的只问他一个传言。

    “王爷是什么意思?”庄萱瑛直言道。

    徐昱擎也没打算与庄萱瑛卖关子,道,“月年种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而且现在已经就在京城不远的一处深山里。”既然庄萱瑛听说过月年种,他就没必要给他普及基本知识了。

    庄萱瑛不可思议的望着徐昱擎,“王爷此话当真?”不过片刻又道,“就算世间真的存在月年种,王爷此番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对于贵重到罕世的药物,庄萱瑛不觉得徐昱擎会这么好的心思要告诉他,就算是要告诉他,他也不觉得徐昱擎是报着什么好心。

    所以,问出最后一句话,眼中充满着警惕。

    徐昱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庄兄说的没错,我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将月年种的所在地点告诉你。”虽然表面上带着洗耳恭听的表情,庄萱瑛心底已经对徐昱擎的直接恨的牙痒痒,为什么有人说伤人的话也不包装一下,委婉一下会死么。

    徐昱擎显然没注意到庄萱瑛表情的变化,继续道,“月年种只能生在在月年的支脉上,一旦离开支脉,所有的功效都会立即失效。月年又是生长在深山中,想要采摘和保留都不容易,我想庄兄反正有的是时间,不如去研究研究如何将这月年种从月年上采摘下来,又不失效。”

    如果不是知道根本打不过他,庄萱瑛不介意狠狠的教训他一番,这个混蛋是在命令他么,而且,这种连徐昱擎自己都搞不定的难题,他就一定能搞定么。

    不过,拒绝徐昱擎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其实内心里,他也不是对这罕世的月年种一点兴趣都没有,沉吟片刻道,“徐兄让我做这么难的事,先不说我能不能做成,就算做成了,做这种事要花费多大的精力财力物力,徐兄是打算给我什么回报?”

    没想面前的人却平静无波的答,“什么回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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