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堕尘世万千劫,此生一劫环一劫。

    莫白本以为救出风怜影姐妹二人,让她们姐妹团聚,便可抵消心中的郁结,然而却未料到,就在自己到来之前,命运多舛的风怜心,竟然被马三军这等**凌辱,是以心中满是愤怒与懊恼。

    就在四人被困密室无计可施之时,莫白瞥眼忽然间看到了屏风上的那幅泼墨,当即心头猛一阵抽动,随后自丹田之处涌出一股暖流,完全不由自主地运转全身,虽然莫白有过提运真气疏导压制,但那股气流来势异常强悍,完全不受控制一般。

    只见莫白两眼聚精会神地盯视着屏风,恍如此时眼前幻化万千,星云流水,川流不息,仿佛将此时,莫白体内每一道真气运转,经过的经络穴位全都映现在脑中,这些情景,莫白年幼之时已经经历过一次,在他将此逐渐淡忘的今时今日,那股暖流流经的每一条经脉,都让他特别畅快,带来无尽的力量。

    此时,文延武与风怜影姐妹三人看着莫白,此时神情紧张,两眼很是认真地注视着屏风,周身骨骼节节脆响,一时间不明所以,文延武以为他过度绝望,运功自残,当即伸过手去推他,孰料,还未等文延武手掌碰到他的身体,便被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道弹了开去。

    莫白体内此时被激发此前潜藏的强悍内力,体外自然有护体真气汇集,文延武此时的贸然举动,还好并未影响到他神游太虚潜行内功的意识,否则出于自卫,就算他不被‘无极真气’所伤,亦会让莫白饱受真气岔乱之苦。

    文延武被莫白周身的护体真气弹开,关节脱臼,立时间凄惨嗷叫了一声,随后说道:“他!他怎么啦?”

    左手托着脱臼的右手,诧异地看着莫白,随后又转身看了看风怜影,只见她秀眉紧锁,神情木若,一对眸子亦跟文延武之前一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莫白怪异的举动,一脸茫然地愣在那里,有些懵懂。

    “嘘!别打扰他!”眼见着文延武张嘴欲言,风怜影连忙示意,让他安静。

    风怜影之前见识过,莫白体内有股神秘浩瀚的内力潜伏着,但后来她几经试探,发觉那股内力十分怪异,明明存在,莫白却不使用。

    此时见到莫白认真沉着的神情,风怜影暗自细想一番之后,看出了迹象,以为他此时正在潜行内力,汇聚真气,练武之人,此时最忌打扰。

    “你看那图!”是时,文延武循着莫白双眼注视的方向看去,见到屏风上那幅泼墨画卷,惊言道。

    此时,文延武眼前的图形渐渐变化,逆转扭曲,看得他头晕目眩,脑中剧痛难忍,胸口沉闷气息不畅,如同受了重伤一般,十分难受。

    “那图!啊!好难受……救命啊!”文延武忽然加大了嗓门惨叫着,痛苦不堪地揪打着额头。

    “你怎么啦?”看到文延武突发异象,风怜影当即心头一颤,莫白与文延武两人进来后,两人先后神情怪异,以为这间密室之中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想到此处位置隐秘,马三军一定在此作恶行凶过,莫非此时有冤魂找来,想及此处,风怜影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后背透着阵阵寒意,之前扫视四周的双眼,此时不敢直视前方,与姐姐风怜心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只见文延武痛苦得开始面部抽搐,之后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之后便被体内乱窜的真气带来的痛苦,折磨得昏死了过去。

    尽管身后文延武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但此时莫白已经开始潜行龟息,五官俱闭,根本听不到半点动静。

    密室里,灯火依旧,是时风怜影紧紧地抱住姐姐风怜心,姐妹俩蹲在一旁,不敢做声。

    此时,莫白体内真气已经运行几个小周天,二十年来,逐渐淡忘的那股真气,此时已经被彻底唤醒,五官渐渐恢复了知觉。

    是时,莫白缓缓睁开双眼,感觉此时耳目较之前聪敏了许多,以为自己已经突破玄关,当即张嘴想要开口说话,孰料依旧突然,喉间说不出声来。

    浑身真气渐渐归元,神志恢复了过来,一身轻松舒畅,随即转身看向风怜影,孰料,只见她此时神情害怕,浑身发抖,转而又看了看躺在一旁昏死过去的文延武,心想,自己方才忘我入定之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随即,向文延武走近了几步,伸手探了探他的气息脉搏,只觉他此时体内真气紊乱,脉象完全没了章法。

    当即提起文延武手掌,两人掌心相对,莫白开始动用己身内,替文延武疏导的错乱,缓解他的痛苦。

    见到灯火下人影晃动,风怜影极度惊恐之中,好奇着悄然探眼看去,此时莫白正在以真气为文延武疗伤,当即说道:“他……他没事吧?”

    听言,莫白没有回头答应,只是会意地点了点头,再一次用眼瞭望了四周一圈,密室虽然较大,但所有陈列几乎一眼尽收,未发现有其他人进入,当下心中很是疑惑,既无人进来,文延武还来如此严重的伤情。

    是时,又一眼看到了那面屏风,很是奇怪的便是,如今再看一眼那面屏风之时,竟没有丝毫异动,盏茶功夫之后,在莫白精深的内息帮助下,文延武体内乱窜的真气渐渐平复了下来,此时已然醒转。

    “那幅画!那幅画!”只见文延武才刚一恢复知觉,口中便呢喃着重复说道。

    依照文延武所言,风怜影当即循声看去,是时,只见莫白当即凌空推出一记掌力,将那面屏风击倒,在他的意识中,这面屏风处处透着几分邪性,方才文延武险些走火入魔的迹象,便已足够证明这一猜想。

    所以他不能再让风怜影看到屏风上的画卷,以免她再受文延武同样的痛苦折磨,然而风怜影却十分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为何?”

    当即,莫白细看四周,密室之中没有纸笔可用,当即凝指运息,以手指食指在青石板上刻画写道:“姑娘不要误解,那屏风上的东西不可乱看!”

    写罢随后探眼看了看宛若走一遭炼狱的文延武,向风怜影示意,当即风怜影立时明白了过来,方才文延武异样的举动,皆是因为看了屏风上画卷的缘故,随后说道:“这屏风上画的是什么,竟有如此魔力?”

    此时莫白亦无法答得上来,他只是知道自己看到这幅画卷之时,浑身精力充沛,心情舒畅,然而他却不能用自己的这种感觉向风怜影解释,无法让人信服,反倒会让她觉得有敷衍的嫌疑。

    随即转而写到:“如今之重,是如何走出这密室,外面还有几位朋友在跟马侯爷苦战!”

    看着莫白手指划破石板宛如刀切豆腐一般轻巧,令风怜影有些惊讶,感觉莫白在看过屏风上的东西之后,功力大胜从前,意会了莫白的心思,当即说道:“这密室石门坚韧得很,我拼尽全身功力都动不了它分毫!”

    说罢,又看了一眼被莫白用掌风推到的那面屏风,是时,只见莫白缓缓转过身去,看着紧闭得毫无缝隙的石门,走了过去,风怜影当即知道他的用意,对着姐姐风怜心和文延武轻声说道:“我们退后一些,看看莫大侠能否打开石门!”

    之后,三人各自向后退行了几步,此时三人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莫白身上,文延武方才饱受真气岔乱之苦,内息空虚,而风怜影早在他们进来之前就已经用尽了气力。

    是时,只见莫白将身站定,双腿入地三分,双臂浑然画圆,衣袖袂带之间气息转动厉害,宛如整个人被笼罩在了气场当中,莫白忽然双掌交叉,此时周身血脉冗张,经络之中内息流转迅速,显然此时,莫白已将毕生之力汇集于双臂,内力提至巅峰。

    就在三人为他暗捏一把冷汗之时,只见他双掌如甩,打出一道内劲,瞬时,三人只觉密室一阵晃动得厉害,宛如地动山摇一般。

    待三人再次站定之后,只见眼前一片尘雾,看不清石门有何变化,等到尘埃落定之后,石门仍旧魏然在立,一如既往地文丝未动。

    当即风怜影很是失落地说道:“还是再想其他法子吧,这石门太过结实了!”

    然而,就在风怜影话音刚落之时,密室之中依稀传出壁石碎裂的咯吱之声,待她再次定眼细看,只见石门自方才莫白那一道气流冲击的中间,宛如连续反应一般,向四周开裂,稍时,只听见一阵轰隆之声,厚约尺许的坚韧石门,节节寸断,顿时碎成一堆石块。

    “好深厚的内力,居然能把这石门震碎!”文延武气力衰竭,惊诧言道。

    见到石门被震碎,方才一脸失望的风怜影顿时神情错愕,她并未料到,眼前这个莫白,功力竟然如此深厚精湛,对他方才的看法,立时转变。

    之后,风怜影却并不急于走出这座方才为她们姐妹带来噩梦的魔窟,转眼又一次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面屏风,此时心中竟有冒险一看的想法。

    然而她的这个心思,就在文延武的下一个举动之后,被彻底打消,只见文延武挑翻密室内的光线火源,顿时火油流满一地,火势瞬间蔓延,那面屏风亦被这熊熊大火吞噬,瞬间化为灰烬。

    眼看着屏风上的神秘被付之一炬,风怜影心中顿时有些不舍和责备,不舍的是未能一窥秘密,责怪文延武竟然如此鲁莽。

    然而密室门外,等着他们的却是另一场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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