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宴被韩柏辛从后环抱,冰凉的四肢骤暖,却又不禁打了个冷战:“啊,我刚去厨房看看水龙头……”
    “水龙头?”
    “我觉得水龙头好像没关好。”
    “你觉得?”
    “我做梦了……我梦见的。”
    “唔,还是梦游了。”
    韩柏辛抱紧她,热唇从她耳廓漫到脖颈,异痒难耐,她躲缩,他便伸手掰过她的脸,重重吻下去,朱宴只好扭过身来,张开嘴,由他舌侵进,湿热黏连,滑过齿腔,忽又猛吞,她听他喉中发出呻吟,压卷青丝,一波波荡进脑壳中。
    他来了兴致,她便在暗中因疚应承,连衣服都没脱,他只压着她,伸手往里头捻——
    朱宴心头一跳,呀,她没穿内裤!
    可韩柏辛什么也没说,只在她腿间撑掌揉捏,本就滑腻,现在直被他搓出她的水来:“看来,水龙头确实没关好……嗯,要不再看看我的龙头?”
    他直接跳过前戏,掏将自己,掰开她的大腿,就往里挺腰挤,黑暗里,谁也瞧不见谁,只压叠喘息着,摸索,试探……龙头寻芳,却不知肉瓣早湿热,花心大开,一顶,一送,进去半根,朱宴咽声哼咛,不由地凑臀迎迓,热息袭面,她牢牢攀住韩柏辛的肩膀等他浸没全茎的猛挫。
    但他没动,停在她面上问:“我要是把韩诺冬送出国了,你会不会想他?”
    “想他?”朱宴一紧,在黑暗里微微发抖。
    “嗯……毕竟……你跟他待得时间长了,总会有感情的。”
    朱宴瞪着眼睛看韩柏辛,看不清他的脸,却听他这话低沉绵绵,像是梦话,又像是情话。
    “怎么会……他早晚要上大学离开家,咱们也会有咱们的孩子。”
    “唔,对,咱们的孩子。”韩柏辛低声喃喃,沉腰用力一顶,撞开膣腔肉褶,入得极深处,再一拔,朱宴直呼出声——唔!
    “舒服?还想要?”他不紧不慢勾着她,退出,虚晃慢磨,再入,速度不快,但都是实打实的大力,一下比一下狠,把朱宴低吟撞成了片片碎声。
    “嗯……嗯……”
    “谁能比我更爱你嗯?谁能比我更了解你……”
    “唔!”
    他直起腰,扛起她两条腿盘腰,再箍住她的腰,画圆,顿顶,再把她一下下往自己身上丢:“我知道怎么肏你最舒服,知道你里头的小肉肉,还知道怎么才能控制自己,控制自己就控制了别人,对不对,我的宴宴?”
    他的这些话,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这一股缓抽插得让人整个身子又酥又麻,朱宴甚至闭上眼,只把自己交代给他,让他这么那样的玩,最后再由他把自己两腿摆开M型,抬臀,凑股,黏合,分离,他不动,她则要动,禁不住就得挺腰脱缰,一下下套弄他,夹磨他。
    韩柏辛在暗中微笑,助她入得愉快,便也握住她臀来回顶动,越顶越快,再把人翻过去,重重压过去,揪着她头发问到耳根底下:“宴宴,你是爱我,还是就为了要生个孩子?”
    “爱,你,当然是爱你。”
    “你撒谎。”他说完这一声后,入到了底,心头一时爱恨交织,松开手就往她肩膀上咬去,彼此都没控制住地低声一叫,激颤着攀到云端,又轻飘飘落回,他把头抵在她脊背上,一声声喘着,朱宴想,隔壁一定听见了,忍不住又生悲。
    “柏辛……”
    “嗯宴宴,对不起,扯疼你了吧,我睡糊涂了……”
    真的是睡糊涂了?
    朱宴不敢言语,只回身点灯,寻纸擦拭,昏黄暗灯底下的韩柏辛似乎疲倦极了,也懒得整理自己,倒头趴下,闭上眼,缓缓说道:“早点睡吧,明天还上班。”
    醒得莫名其妙,睡也莫名其妙,就连这夜的激情都让朱宴在第二天早上想起来的时候觉得是一场梦。
    不仅仅是一场梦,是连续两场的,一个韩,两个韩。
    虽是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朱宴也觉出家里气氛似乎有些微妙变化,韩柏辛不大爱笑了,总沉着脸,有时候盯着她出身,好像不认识她似的,有一次,她还捉住他在洗衣房抽烟,他声称戒烟很久了,朱宴也从来没见过他抽烟,这倒成了第一遭。
    朱宴问他什么烦心事,韩柏辛推说是工地上的事,朱宴也就没再追问,但隐隐心里不安,回想过去接触点滴,想寻个蛛丝马迹,却总也绕不开那夜的“梦游”,恍惚不真切,竟不知是在哪一幕说错了台词。
    将近年底,韩柏辛的工程队休假了,工资发得正常,民工也就散得早,但也有一个总给韩柏辛打电话,说来说去是借钱——老家父亲得了病,需要一笔钱,东凑西借不够数,只能找到老板,想提前来借支。
    朱宴也没听清楚那人的声音,倒是听韩柏辛在这头一直说:“不是我不帮,老金,你要的这个数字实在难,年底公司都封账,会计走完账就不能动了,明年一开春,项目就启动,根本没法周转……你要实在难,我可以提前把明年上半年的工钱先给你。”
    那头大概是说不够,又说了什么,惹烦了韩柏辛,直接挂了电话,立在窗边远眺雾中楼尖。
    朱宴踱过来问:“要借多少?”
    “没多少,但是不能借。”韩柏辛背过手去,云淡风轻地说:“老金就是感情用事,他以为十万块能救得了晚期患者吗?他不过就是想让自己良心好受点,觉得豁出去了好像就能解决问题……其实全都是白搭,最后命救不回来,钱也还不上,简直坑人坑己。”
    朱宴想说什么又卡在喉咙里,韩柏辛转过头看她,唇角一挑说:“你也别觉得我无情,要是谁都有困难谁都来借钱,我岂不成慈善机构了?我是做公司的不是救世主,在外做生意也不比你们天天看小说的,都是真金白银的世界,也是真刀实枪的世界……行了,跟你无关,你别跟着瞎操心了……咱们还是研究一下先换个书架吧,宜家这种档次的玩意儿摆在家里真碍眼,赶紧给我扔了,我已经找人又做了一个。”
    韩柏辛现在倒是有空帮朱宴置办东西、清洗整理,而韩诺冬也放假在家闲置,虽大部分闷在家里,但也时常与韩柏辛碰面起摩擦,互相看不上,颇有一山不容二虎状,尤其当韩柏辛提他到面前训话问考雅思的事。
    韩诺冬不耐烦摆手:“哎呀,好了好了,你怎么那么唠叨!我年后就去考行不行!”
    韩柏辛逼到他脸上吼:“我说你几句怎么了?你什么态度?你他妈就这么跟我说话?”
    “那我怎么说话?”
    韩诺冬回瞪,韩柏辛眯起眼睛,手握成拳,似乎下一个动作就要挥过去,看得旁边的朱宴惊心动魄,忙打岔:“柏辛,来,你过来帮我把屋里的被套换下……”
    韩柏辛指着韩诺冬:“给我滚屋去,吃饭前别让我见着你。”
    儿子斗不过老子,愤恨掉头,把门摔得砰地响。
    韩柏辛咬着牙说:“这孩子就是被惯的!哪天收拾一顿就好了。”
    朱宴的心咯噔一下,这拳头没落他身,她先替他疼了一下,但面上却不能显出山水,只低头扯被子:“孩子大了,你别总用暴力解决问题。”
    韩柏辛偏过头,颇有兴味地哼了一声:“怎么?你心疼了?”
    朱宴抬头看他,韩柏辛也没躲,直勾勾看进她眼睛里去。
    朱宴说:”哎,算了,你们父子的事,我管不了。”
    被子抖开,长方夹棉,锦缎红衾,上面刺两尾鲤鱼,口吐金珠,欢中见喜。
    韩柏辛笑了笑:“你也是惯他,惯得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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