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成回忆自己前半生,多少次的追踪、逮捕,给人上过手铐,也看见同道和下属给别人上过手铐……但今天,倒轮到他自己尝到被人铐起来的滋味。哎,他都只剩下一条腿了,被带到离家几百公里的一个陌生地方,他还能怎么逃?——她还真是会欺负他!
    傅末丽这时候在厨房忙碌,弄得乒乒乓乓直响,猜她定是在那里一顿手忙脚乱,顾明成听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试着发声:“末丽……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饭,你饿了吗?我马上做好。”
    “你做的是什么?”
    “炒面!我刚下楼买了面条和蔬菜。”
    做个面条这么大的阵仗吗?
    顾明成试着翻了翻身,发现力量又回到体内,他彻底恢复了,于是他试图坐起来:“你先把蔬菜炒熟,再煮面,熟了就把面条滤出来,再倒到锅里炒,放点酱油不至于烧糊锅底……”
    傅末丽打断回应:“我知道,我有菜谱!”
    顾明成想笑她做个炒面还要参考菜谱,但又一想,不对啊,自己被绑架了怎么还那么高兴?
    挣扎半天,他坐起来,试图用一条腿站起来,平衡上有点困难,好在他平日里经常训练控制肌体,待到站稳了就努力向前蹦一下,尽量让自己身体不偏不倚而立得直一些而不至摔跤。傅末丽正从厨房端着面出来,见他已经远离沙发老远而不觉一愣,警惕问:“你干嘛?”
    “卫生间。”他继续往前蹦,傅末丽走过来扶住他胳膊:“不是给你准备塑料袋了吗?”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人质?。”
    “你都是人质了,还想优待?”
    顾明成低眉看傅末丽,傅末丽抿嘴笑了,像做坏事的小孩:“好了好了,别生气,我扶你过去。”
    卫生间的空间不大,傅茉莉帮他解裤,还要帮他掏家伙,被顾明成用手挡住了:“我自己行,还没老到要你帮着解手的程度。”
    傅茉莉笑了,从后面围住他的腰,头贴过去,侧着脸就咬他耳朵一口:“你是个可爱的老头!”
    顾明成这时候没了尿意,倒有种把她压到身下的冲动,他面无表情,挑挑眉毛:“绑匪同志,请你出去,你这样看着,我没办法发挥。”
    傅末丽笑起来,转身出去,把厨房收拾好,顾明成也从卫生间里面蹦出来了,他侧过身子用手臂抵着墙壁和沿途的障碍物横移,这样速度更快一点,傅末丽看他自食其力地移到饭桌前的椅子上,禁不住夸他:“你还真灵活。”
    顾明成没理她,低头看炒面,嗯,卖相实在欠妥,大概酱油放多了,金黄的面条成了酱黑色,但闻起来味道不错,勾得他肚子咕噜响,也是,这一天没吃一顿饭,他现在全身的知觉全回来了,包括饥饿。
    但是双手被铐着拿餐具费劲,以为傅末丽能考虑给他卸了刑具,可没想到她是打算一筷子一筷子喂他的。
    “张嘴——”她把面条卷在筷子上戳进他嘴里,顾明成吃了几口便说:“傅末丽,你把我松开吧,我保证不跑。”
    傅末丽侧头看他,目光深不可测。
    “怎么,不信我?既然你笃定我既不会伤害你又不能告发你,你觉得我能成功逃脱的几率有多大?即使真逃了,我身上一分钱没有你觉得我能回去吗?大冬天靠一条腿还是靠另一条废腿一路乞讨回去?”他声音一如既往冷静镇定,句句在理又不容反驳。
    傅末丽不语,继续默默喂他一口。
    顾明成只能被动接受,吃了几口又说:“今天周末还没人知道我消失了,到了周一呢?周一我该上班了,如果所里见不着我,能不给我打电话吗?到时候是不是还会暴露你?”
    “你总不会把我暴露出去的,你有办法的,顾叔。”傅末丽伸着手还要喂他,顾明成摇摇头表示不需要了,这炒面实在有点齁:“给我点水吧。”
    傅末丽递过水杯,水杯有吸管——似乎一切都为他准备妥当。
    傅末丽低头吃面,吃了几口也吃不下去了,皱眉叹气:“哎,实在不好吃,我还是叫外卖吧,不过真怕送外卖的会注意到我。”
    “你松开我,我去接应。”顾明成把手铐递到傅末丽跟前,傅末丽转着眼珠想了想,只好从口袋掏出钥匙给他解锁:“好吧,我信你,谁让你是我老公呢。”
    手铐锁孔嘎啦一声解开,顾明成的手也就终于解脱出来,下一秒,傅末丽后悔了自己这个决定。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顾明成重获自由后便向前一扑,箍住她两手腕微跳一提,这人就被他拥到墙上,傅末丽始料未及,手腕拽得生疼,后脑勺猛地触到墙壁,下意识就要抬腿踢人,可他那单条壮硕的大腿已经别制住她的腿,二人困于屋内墙角,喘息,迷乱,紧张又眩晕,傅末丽瞪着顾明成,简直不敢相信他要背叛自己!
    “你!”
    她这一厉声根本没发出来,顾明成就堵住了她的嘴,气息倒流,她憋得心跳加速,胸闷气短。
    顾明成再用力,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舌头撬开她的前齿,再霸道地搅扰她的舌,她动不了,生生被他这么强吻,自己也糊涂了,一时竟有点着迷顾明成这样出其不意的强攻。
    “唔!”
    她咬他,可咬不死心的,还保留一点,便成了反噬的吻,天雷勾地火,干柴烧烈火——唔,是好久没做了,他们分开了小半年,这一见面竟然还没时间亲热呢!
    傅末丽开始燥热起来,身体也软了,娇了,瘫化在他身上,每个细胞都疯狂地想要他。虽人动不了,但也享用他贪婪狂野的四处吸吮和啃噬——耳朵,脖子,锁骨……他一只手去掀她的衣服,大掌伸进黑色文胸,捏了捏凸起圆晕,傅末丽咬住下唇,微微蹙眉,轻哼了一声,就在这时,他手指绕道后面也解了她的枷锁。
    顾明成一边揉着她的胸一边看着她,黑色的眼睛伸出燃着红色火焰,那一刻,傅末丽明白了,他在报复她,报复她的鲁莽行事和胆大包天,更要报复她曾对他的动机不纯。
    “老公……”
    她要服软,也不知是不是一种小心机,该软也得软,还是被他抚柔得人也是真的软了,双手搭勾他的脖子,淫荡妩媚,贱兮兮。
    可就她那副贱样儿让顾明成欲火中烧,手指夹住乳尖,下身紧紧贴着,她磨他:“我要。”
    她的手什么时候摸过来,又什么时候解开自己,顾明成不知道,只觉底下轰然一胀,他的命根终于还是先落在她手里——
    哎,他能拿她怎么办?
    他也不管了,把手伸进她内裤里,湿泞肉泥,他指尖勾蹭再一挑,傅末丽哼了一声。
    顾明成他把她一下翻过去,捏着她臀部命令:“撅起来,叔叔干你。”
    傅末丽觉得顾明成疯了,大概是被自己弄疯了,可她还挺喜欢他这种疯子劲儿的,乖乖听话,撅屁股,退内裤,身子半弓背对他,内裤退到脚踝,他就按住她的腰从后头撞进来。
    他一条腿独立,没站稳,踉跄向前,那东西就直直顶到底,二人轻呼一声又都忍不住哼唧起来,他一手拦住她的腰臀,一手扶墙,稳了稳身子,才开始轻一下重一下抽插。
    “啊叔叔干得我好舒服……啊叔叔你好会肏,能肏到里面的小肉里……啊叔叔,我好爱你啊!”
    傅末丽一手扶椅子一手扶墙,像一条绮丽的蛇,到处盘绕,吐有毒的蜜语骚话,信子嘶嘶,又软,又冷,又骚,又邪……
    顾明成捏着她的臀肉,掰开见菊又合拢夹合,肉挑着肉,肉摩擦肉,他一时愤怒一时贪欲,一时痛苦一时又有激泠泠的颤栗的快乐,就像中了蛇毒,人癫狂幻觉,高亢兴奋。
    他来回刮刷肉腔,从肉腔深处触及硬肉凸块,光滑柔润,再退到浅口箍处,如钳如夹,她那小小粉粉的口正好可以吞进他,再全吐出来,水溢满了他的肉冠肉头,茎身和肉根处,他像淹在暖泉眼中,浸润,深紧,一下下,欲望酥酥地控制了全身。
    傅末丽也一阵阵激颤,闭上眼,让自己荡来摆去,感受肉深处的痒滑和一下下紧缩,随之而来的是身体涌淌滚烫的液体,是红色的吗?像血液吗?
    像那个黑暗里的魔鬼死的时候鲜血喷溅,热的,滑的,腥的……
    她本来是要一刀插进他脖子里的,可是他一躲,她刺空了,他反手拧她手臂,逼近再逼近,凑在她耳边,发出阴森森的低笑:“你死定了,小茉莉。”
    就在他要挥拳的时候,他的脸忽然变得古怪,眼珠子瞪凸,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魔鬼的头垂下去,歪到一边,傅末丽随即看见了一张陌生的男人脸,男人手上戴一副白手套,攥着一只大理石烟灰缸,烟灰缸上鲜血淋淋,看他走出来的位置好像是在卫生间——原来,刚才一直有个人躲在这个包间的卫生间里!
    傅末丽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但是看他的打扮是这里的服务员?
    “你是……”
    “你别怕,我是跟你一样是要替天行道的人。”
    傅末丽从地上爬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瞪着面前的人,哆哆嗦嗦地问:“你是谁?”
    “别问我的名字,就像我不会知道你的名字一样。”服务员迅速蹲下确保叶向东已经死掉,然后走到空调下调低了温度,然后继续说:“听说调低温度可以延迟死亡时间……还有,如果我们可以配合一下,啊有了……哈我真笨!”
    他低头看了一下表说:“我换上这个人的衣服戴上他的墨镜,在三十分钟后叫一个服务员进来填茶,反正我俩的身高差不多,我再把窗帘拉上,把尸体移到沙发后面,服务员进来也根本看不出来。”
    傅末丽几乎是在这一瞬间确认了对方是个和自己一样头脑冷静,有备而来的人,也迅速镇定下来,马上补了一句:“谢谢你救了我。”
    “你不要怕,你快跑,不管怎么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他打量她那套假制服,“你这个衣服花纹都不对,被这里的老人儿看见了肯定会露破绽的!”
    傅末丽说:“我早有准备,我会用这个烟灰缸把衣服和刀子都沉到河底,然后我会从那里游上岸……”
    服务员点点头:“那我等下去储物间再拿一只烟灰缸,这样他们就不会到处寻找凶器……不过,我看得出来,你不是男人,你是个美女,你易容了,你本人肯定比现在好看。”
    傅末丽没时间同他解释了,只把外面这件混入服务员的衣服脱下,再把刀子卷在衣服里扎成一个包袱,用大理石烟灰缸压重,一起甩出卫生间窗外,再穿上预先准备好的软胶脚掌,刚要爬上窗台逃跑,转头看那人:“你在这工作?所以你一直躲在这里等着他?”
    那人一边换上叶向东的衣服一边布置现场:“我是前两个月才混进来的,我不是为了杀他,我是为了杀许景琛的,可惜他这个老狐狸很少一个人来这边,我一直没找到机会,不过今天是他人数最少的一次会客,我想躲在里面见机行事,没想到把你们先等来了……
    许景琛这个恶霸干了太多缺德事,杀人放火强奸妇女欺负老百姓……就像你要杀的这个人一样,他们都是坏人,都该死,该死一万遍!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如果恶人制恶法,法律只保护强者而只对弱者讲程序规则,那么我们弱者就必须拿起我们自己的武器,如果所有人都沉默,那么总要有人发声,总要有人反抗,就像我们,网上那句话说得没错,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傅末丽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已经被他语气里的激昂而震慑,眼眶发热,忍不住想要替这个无名英雄鼓掌——对呀,这是个没人做英雄的时代,但也是个人人都可以做英雄的时代!
    此时,那人拿起傅末丽带进来的那些文件看,又轻笑起来:“不过,我已经想到了一个让许景琛生不如死的游戏,而且还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哈哈哈,我应该谢谢你,美女。”
    他朝她看来时,她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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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我保证,是最后一章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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