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许白 作者:iao

    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许白_分节阅读_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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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许白_分节阅读_45

    侯义看着他的目光还是怀疑,不过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继续。他放下手,侯义没有反对,证明侯义现在相信的成分居多。

    许白继续说:“米铺户全部的资产之中,除了被李执查抄了的那一部分,你手里掌握的应该是吕家剩余的全部资产。但如果这两部分相加,和吕家原来的资产不相符的话……侯掌柜,这帐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了吧?肯定就是被陆成蹊私吞了。”

    当年李执和陆成蹊私交甚笃,二人经常联系,并且陆成蹊还帮了李执来说服王琛从吕家独立出来。所以当李执掌握了吕家米粮的渠道和账目的时候,他很有可能会跟陆成蹊分享。

    而侯义作为暗中接手王琛渠道,架空王琛的人,理应掌握的是除了李执查抄的那部分之外的所有米铺户的资产。但若侯义所掌握的资产与李执所查抄的资产加起来,比原资产少了,那么就证明有一部分资产有可能是被陆成蹊分了去。

    被许白这么一说,虽然可信度增加了,但侯义却有些动摇。如果吕少爷单独派人来查,竟查到了他的话,是不是就证明吕少爷不信任他了?

    毕竟当年两套账本都是经他之手递来递去的。

    递给王琛的是总账是吕家在被查抄之前,米铺户这边所有的流水和结余。

    递给李执的是虚构一套账本,所以李执所查抄的资产,应该是根据这套账本推算出来的。

    而现在自己手里掌握的资产数量,应该是总账和李执账本相减的金额。

    只是……这两套账本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递来递去的,吕少爷会不会怀疑自己私吞了一部分之后,又造了总账的假,从而蒙混过去。

    所以,眼前的这个小公子,打着来查陆成蹊的名义来查米铺户的账,实际上是来查自己的?

    想到此,他也顾不得可信还是不可信了,决定先把关系打点好,起码不要得罪人,让小公子回去在吕少爷面前乱说。于是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行礼,并且恭敬了起来。

    “既然是吕少爷派来的钦差大臣,属下这边自然会配合。您看是先在这里吃个饭,喝口茶,再去看帐呢?还是立即动身呢?”侯义在账本上没动什么手脚,如果真是来查他的,他倒也不害怕。

    “那就立即动身吧。”许白做出个请的手势,“查完了你这边,我还要跟陆成蹊那边做个比对。说不定他的小金库的来源,不止是米铺户这一边。想想真是头痛。”

    “您查账辛苦。年纪轻轻能担当此要务,足以见吕少爷对您的信任。”侯义讨好地奉承,“将来若吕少爷打下了天下,小公子您必然能封个丞相当当的。”

    许白伸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少爷之事,咱们下属,不好议论。侯掌柜说话要小心。”

    侯义知道自己刚才说得过火了,急忙假装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属下替小少爷高兴,一时坏了规矩,该打,真该打。”

    侯义领着许白七拐八绕来到了存账本的地方。与之前吕家气派的账房完全不同,这些账本竟是夹杂在一间旧书铺子的仓库里,和那些满是灰尘虫蠹的经史典籍堆放在一起。但账本上的浮灰并不多,可见是经常被翻阅。

    “那个……”侯义见许白拿起账本翻看,便试探性地想问问是不是查到了自己头上,“吕少爷有没有在小公子面前提到过老夫?”

    许白知道他的心里在打鼓,于是搪塞道:“似乎是说过侯叔办事比王叔可靠多了。”

    侯义听着喜笑颜开,那张沟壑遍布的老脸笑得像个皴核桃。

    许白一目十行的翻着,心里默默将数字相加,由于侯义在旁边看着,所以他不能用算盘,只能在心里默算。一册账本的数目必须全部记在脑子里,再与下一册账本相加,极其费精力。

    他不知道王琛的总账,也不知道李执查抄了多少,所以说什么查陆成蹊有没有染指,侯义有没有私吞,他根本查不出来。

    但他前段时间曾学习粮食采购的事宜,又请教过董宁,所以大概知道调粮的频率和十万官兵所需要的粮食数量。

    侯义账本里面,除了按照六天一次的供粮数额之外,还额外囤积了很多粮食。

    这些粮食为什么没有被调往蜀地?是侯义私扣的吗?

    不对,侯义应该没那么大胆子私下囤积这么多粮食,而且侯义既然敢让他进来查账,证明这部分粮食应该是经过吕益许可而囤积的。

    吕益那边应该知道数量是多少,所以如果他作为吕益派来的查账的人的话,他也应该清楚是有一大部分粮食是被囤积了。所以……不能问侯义。如果问侯义为什么会囤积了这么多粮食不调往蜀地的话,侯义就会怀疑他的真假。

    许白只得把疑问咽到肚子里,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翻着。

    “要不要给您拿个算盘过来?”侯义觉得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他拿算盘打着都很吃力,这小公子居然一目十行地看下来,还能计算,实在是不简单。眼见小公子揉了揉眼睛,于是他便想帮点小忙。

    “不用了。”许白知道自己不能用算盘,只得强迫自己记下来,“我大概清楚了。”

    跟侯义告别之后,许白跟随董宁的车队回到了蜀地。他又跟董宁确定了一下调粮的频率和十万官兵所需的粮食数量,确定确实有一大批粮食被囤积了。

    这批被囤积的粮食足够十万官兵吃十天,而且会定期加入新粮,换出旧粮,保持着常新的状态。

    吕益要用这批粮来干什么呢?是为了战时的补给吗?

    但如果战争打起来了的话,按照现在的频率调粮的话,维持现在这么多调粮的规模便足够了。不用额外囤积,还囤积那么多。

    难道……吕益不止在蜀地一处养了兵,还在其他地方也养了十万兵马?而且这十万兵马驻扎在距离侯义的粮仓更远的地方,来回需要更长的时间,所以要囤够十天的粮食?

    如果这么推测的话,便解释得通了。

    “你知不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哪些人找侯义调粮?”许白问董宁。

    “除我之外便没人了啊。”董宁道:“侯义只负责给吕少爷采购粮食,不是替什么人都采购的。”董宁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要问侯义有没有私下做生意。

    “我是说,吕少爷除了让你来调粮之外,有没有让其他人跟侯义交接,而且是往蜀地以外的地方调运粮食的人?”许白仔细说明了一下。

    董宁想了想,还是摇头,“就只有我一个,侯义平常就是普通米铺户掌柜的模样,只有我来的时候,他会将粮食准备好,与我交接。”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许白觉得董宁只是在瞎嚷嚷,为了凸显自己有多重要。

    董宁回忆了一下,“蜀中这边刚起来,侯义那边也刚开始筹措购粮调粮事宜的时候,我一直跟他在一起,商量交接的过程、调粮的顺序、运输的事宜等等。当初建设的那个仓库的规模,就是供我调运的这些数量。当时没有其他人和侯义商措,也没有建设其他的仓库,更没有配备多余的车马和用来遮掩的稻草。这些年也一直如此。”

    “如果另有人找侯义调粮的话,那么大的规模,肯定需要大批的车马和稻草,还需要更大的仓库。”董宁分析道:“但这次你也见了,侯义那边就一个仓库,全部运走就空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给其他人啊?而且喂马的草料和马厩也只有我这些马匹的份额,所以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来调粮,侯义也采购不了那么多。”

    仓库和马匹都不是问题。如果真的要安排两队人的粮食的话,侯义可以将时间错开,先接待董宁,再接待另一拨人。

    董宁这边每次运输供六天份额,三天来一次,而另外一队人每次运输十天的份额,五天来一次。但如果这样的话,在某些固定的日子,比如十五天、三十天、四十五天、六十天的时候,两队人马的运粮日子便会撞在同一天,肯定会打个照面。但按照董宁的说法,这三年间一次都没碰到过,便有些奇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纯爱小说被我写得这么复杂,也是没谁了……能看到这里的都是勇士!我自己都快被绕进去了……但愿大家看的时候不要因为太复杂而弃文啊~(某萝跪安)

    ☆、61. 关联

    难道确实如董宁所说并没有另外来调粮的兵马,侯义这边准备的粮食全部都是用来接济蜀中官兵的?

    那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许白随董宁回程的途中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为何要囤积粮食,这些粮食又是作何用途,吕益是非常清楚的。侯义也知道,并且是受吕益指使。

    吕益到底隐瞒了些什么……为什么要瞒着他……

    许白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受信任了,这个感觉自从锟金之死,南下分别了之后就一直存在着。

    入蜀了之后更是感觉自己变成了门外人,吕益和杨正卿商量,甚至和赵宥、孟桂山商量的时候都会多少避着他,仿佛打仗这件事情跟他本就不相关似的。

    “为什么……当初说想让我有用的,不是你吗?”许白喃喃自语,他有时真是很想把一些话挑明了,问问清楚吕益到底是什么打算。

    但他也清楚,依吕益的性格,若是有意让他知道的,肯定会让他知道,但若是有意瞒着他的,纵使百般质问,也必然得不到回答。吕益这人,强势且固执。

    回来了之后,他挑灯去找了孟桂山。

    “我出去的这些天,少爷没说什么吧。”许白问。

    “问了一句,我说跟着胡猛去西郊统计兵士们所需的棉衣,少爷便点头,算是允了。”孟桂山道:“你也别多心,我看少爷是想让你先熟悉熟悉蜀中的事物,然后再把计划跟你和盘托出。”

    许白摇摇头,“若他真有心让我知道,为何不让懂得最多的赵宥或者杨正卿来教我,而是把我派去后勤,和董宁、胡猛这些入伍时日尚短的人学习?”

    “大约是少爷体谅你,不想让你上前线吧。”孟桂山道:“这仗一旦打起来,刀枪不长眼,棍棒不留情,少爷不想让你冒风险。”

    “这仗如果打起来了,他能死得,你们都能死得,唯有我死不得了吗?”许白听着孟桂山的解释,心里的疙瘩非但没有解开,反而系得更紧了,“他难道不知道什么都不与我说,还不如让我去前线送死么?”

    “莫说这话,莫说这话……”孟桂山急忙宽慰他,“少爷有少爷的打算,绝不会害您的。您跟了少爷那么多年,也知道他的性格。”

    许白叹气,就是因为跟得久了,才会不相信孟桂山的那一番安慰。与其说吕益是在怜惜他,不如说是吕益干脆弃了他,弃之不用了更为恰当。

    “话说,我这次查访,发现侯义那边囤积了大量粮食,远远超出了蜀中官兵所需的数量,你可知为何?”许白干脆不去想吕益那些弯弯绕绕,将话题转到了余粮的问题上。

    “会不会是为南边的一个将军准备的?”孟桂山听了许白的叙述之后猜测道:“我听赵宥说吕少爷有意和南边一个将军结盟,但迟迟也没派人过去。那些粮食是不是为了表示结盟的诚意,而准备向南边那个将军敬献的?”

    许白没从吕益口中听说过南边的将军,急忙问,“怎么又冒出来了个南边的将军?吕少爷到底什么打算?”

    孟桂山摇头叹气,“若我知道少爷的打算的话,也就不会在这里无端猜测了。我和赵宥只是听少爷说说,觉得少爷似乎是想和谁结盟。”

    “结盟?”许白没从吕益那里听说过一丝半毫结盟的事情,又觉得有些生气,追问道:“为何要结盟?与谁结盟?”

    “以我等区区十万兵马抗击周朝的四十万大军,未免是以卵击石,所以少爷有此决意也不难理解。”孟桂山见许白满脸惊愕,料想他是未曾听说过,便说得仔细了些:“只是不知道有意拉拢的对象是谁……既像是北面蛮族的察尔金赤,也像是南边的一位大将军。”

    “察尔金赤和南边的大将军又是谁?”许白觉得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察尔金赤统一了北边的赤吒、班姆和赫沁三个部族,现在是北方草原上对周朝最大的威胁。每年秋冬萧瑟、百木凋零、茶马互市结束了的时候,他们就要越过瑶河南下,将北面的村落洗劫一番。近年有越做越大的趋势,所以朝廷每年需要往西北调派大批的军队以示威吓。”

    “至于南边的大将军嘛……就不甚清楚了,连赵宥都不清楚,更别提老夫。”孟桂山道:“赵宥也是听杨正卿说的。至于杨正卿和那位大将军的关系……一说杨正卿是那位大将军的旧部,二说他是陷害大将军的敌系的旧部,三说他只是和镇南大将军偶有交集罢了,毕竟他是前禁军教头,而那位大将军之前也是为朝廷做事的。”

    “既然是周朝的将军,为何少爷会想联合他?”许白不解:“难道将军起了反心不成?”

    孟桂山摇头,“反心不反心,老夫不甚清楚……但那位将军归属朝廷已经是先帝在位时的事情了。据说是有犯上作乱之心,被先帝株连九族。所以现在南边的大将军是他本人?还是他的余部?亦或者是他的余部打着他的名号,装作他依然在世?也还是个谜团。”

    “那么少爷想联合的到底是谁?”许白觉得吕益要联合也并不奇怪,只是北边是外族,而南边到底有没有大将军,大将军是谁又搞不清楚,这该如何联合?

    孟桂山作沉思状,猜测道:“我真猜不透少爷的心思。我和赵宥都劝他联合南边,毕竟南边是本族而北边是异族。联合本族推翻了皇帝,不过是王朝更替,成王败寇罢了。但联合外族推翻本族却是引狼入室,欺君叛国的行为,是为百姓所不齿的……即使最后成功了,却名不正而言不顺,最后落得个窃国的罪名,当真是担待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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