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橙橙一口气rank到凌晨两点。打到后半夜韩厌欢状态总算回来了,两个人一起上了波小分,总体还算可以接受。
    等和他道过晚安下线后眼都花了,眨了好几下打了哈欠分泌出眼泪润滑都有些疼。辜橙橙伸着懒腰出了训练室,本来以为阿鹤早就睡了,谁知眼里的泪还没眨干净就看到楼下透过来的光。她躲在楼梯转角处偷偷伸着脑袋看,阿鹤居然又坐在沙发上抽烟。这次他低着头,手肘抵在张开的膝盖上,好像压力很大的样子。
    大半夜的抽烟会变老的吧……阿鹤是不是二十七了?辜橙橙算算时间,发现阿鹤的二十八岁的生日居然要到了。
    生日的话要送他什么礼物呢……?
    辜橙橙看着楼下抽烟的男人,忽然又懊恼起来自己居然还记得他的生日。虽然去年也没能等到一起过……才不要送他礼物!不管他了!
    少女忽然就生气了,自顾自的扭头回房觉。
    这一觉自然是睡得很香,直接睡到11点才醒。醒来以后直观感受就是昏,低血糖似的脑袋发昏身上发软,光是醒神估计就醒了十来分钟。
    辜橙橙跌跌撞撞摸到衣帽间换了衣服,洗了一把冷水脸才清醒。她挺不好意思:阿鹤要是今天也叫了早餐她没有吃岂不是很对不起他……?
    她脚发软,出房间才想起来昨晚好像确实换了新床单,脏衣服也收走了。床头放了新的袜子……忘了穿!但想起来的时候她走进了小电梯,还按下了1楼的按钮。
    电梯在下行过程中她就发现了客厅里多了好多人。等门拉开,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阿鹤对面的郑佑凡。小姑娘惊喜的不行,想扑过去抱抱,但注意到周围陌生人太多了不太好意思,只好小碎步跑过去打招呼。郑佑凡倒是没管太多,一把将人拉过来搂怀里了。
    郑佑凡大清早就带着律师团过来拜访了。当时贺翰音正在做家务,开了门以后倒是能一秒钟从家庭煮夫的角色中脱离出来,穿着家居服也显出十足气势,在人群中坐下谈判一点都不怯。郑佑凡一开始看辜橙橙不在还吓了一跳,以为小姑娘是被喂药弄到生病,逼问贺翰音把人弄到哪儿去了,结果贺翰音很不耐烦的说她在睡觉,郑佑凡也就忍了,让律师团跟贺翰音谈判。
    贺翰音果真滑不留手,听着律师一条条陈述辩驳面不改色,半晌听完后悠闲的说:
    “五年合约?上面签的是辜橙橙三个字吧,这和薄言有什么关系吗?我愿意付一千万的违约金郑老板你不是该偷笑了?”
    郑佑凡忍着气。实际上他现在就想伙同一众律师把贺翰音掐死:
    “她到底是不是贺薄言你自己清楚。”
    贺翰音向后一仰,嘴角的笑要气死人:
    “那你就去证明她不是啊?取证环节我很配合不是吗?”
    接着两个人又就着人身安全问题扯皮半天。昨天的录音郑佑凡是绝对不能拿出来的,只说是自己担心,一定要见一面小姑娘再走。等到快没耐心辜橙橙才醒,郑佑凡挺高兴她第一眼看见他时的惊喜神情,又存心要恶心贺翰音,把人往腿上一抱就开始查看。
    眼睛看着挺清澈,气色也好,不像是被怎样过的样子。郑佑凡心里疑虑又起来了,贴在她耳边轻声问:
    “他有没有给你吃奇怪的东西?”
    气息呵进耳朵里痒酥酥的,有种不为人知的亲密。辜橙橙觉得这比自己坐他腿上还要害羞,偷眼瞄了下贺翰音,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她觉得不太好了。她小声说:
    “没有,就是吃饭,吃水果,有时候还吃外卖。”
    “那他有没有做什么亲密举动?”郑佑凡问的隐晦。
    辜橙橙一下子就回想起来那天夜里贺翰音落在她脚上的亲吻。这个不能说的吧……说出来的话,会、会打起来?倒是自己做了不好的事……
    她摇摇头,眼底湿漉漉的,细碎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来:
    “我想你了……想你们。”
    郑佑凡心软的不行。有一瞬间他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直接把人带走,管他是贺家还是鸡家,统统给老子滚他妈蛋。他说:
    “那我现在带你回去。”
    辜橙橙又偷看了一眼贺翰音。对方偏过脸去,打开烟盒抖出一支烟咬在齿间。他从来不在她面前抽烟,眼下显然是心情已经很不好了。阿鹤……阿鹤好像杀过人的……她不想让老板面对危险,扯了扯他胸口的扣子:
    “不、不了吧……你不要惹到他……”
    郑佑凡懂她意思,事实上比起他的猜测这小姑娘可能看到的地方更多。他拍了拍她的手背,抬头想挑刺,但贺翰音又把咬住的烟拿了下来。郑佑凡一下子失了话头,道:
    “那就麻烦贺总再照顾我们小选手几天,过几天应该还会有警察上门,那个时候希望贺总还能这么悠闲。”
    贺翰音神色淡淡:
    “请便。”
    话说到这地步人就该走了。辜橙橙很舍不得,郑佑凡走出一步她就送一步,一直送到大门口才分开。她又跑到窗前探头出去看,等车都开到没影儿了才缩回来。
    今天阳光真好。她注意到。
    而后她听到身后的响动。回过头,贺翰音端着一个托盘将方才待客的杯子一个一个端了起来,对她说:
    “稍微等一下才能吃饭。”
    “哦,好。”辜橙橙点头。
    她看着对方端着杯子进了厨房,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今天老板抱了她,又做了很亲密的举动……
    阿鹤为什么……都不生气的?
    推导爱意(40600珠加更)
    贺翰音做饭的时候辜橙橙百无聊赖,就缩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她不敢带下来,怕被偷看了。她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客厅会布置的这么空旷……按理说,楼上和楼下的面积应该是差不多的吧?楼上分了房间还好,可是楼下除了分出厨房和洗手间以外,剩下的只是客厅。
    除了沙发、电视墙和餐桌以外就没有其他东西的、超大超空旷的客厅。
    这么大的客厅,在里面开车都可以的吧?一眼望上去简直像没有人一样……扫地机器人都要跑好大的一圈。阿鹤这样不会觉得孤独吗……
    辜橙橙又一次回想起基地的生活了。虽然大家住的都是统一装修的房间,面积都不大(她那间采光还不好),可是真的有一种很温馨的、大家庭的感觉……客厅里也是挤的满满当当,两张餐桌人都坐不下,天天抢吃的,筷子头都打架……虽然有时候晚上睡一起,还、还连在一起……
    辜橙橙“啪”的往自己脸上拍了一下。想什么呢!难道真的是变淫荡了吗啊!打嘴巴!
    但是,对比之下,阿鹤好像真的很孤独。
    这么久了,好像除了昨天那个人以外没有见过其他和他亲近的人……昨天那个汇报工作的人好像也算不上和他亲近,都不坐下……所以,阿鹤是真的只剩她了吗?
    就像好多次好多次的时候,她真的好羡慕奈奈的养父母对她那么好,羡慕奈奈的好成绩,羡慕奈奈的漂亮衣服……可是她绝对绝对不会嫉妒奈奈,不会因为自卑而远离她,因为奈奈在下雨的时候撑在她头顶的伞又大又结实,奈奈和她分享的半条围巾也很温暖。她知道她爱她。除了奈奈以外她的感情根本无处可去,奈奈对于她来说,是唯一的。
    这个男人也爱她。
    她也是他的唯一吗?
    午餐有一道炒芦笋。辜橙橙喜欢这个口感,多夹了两筷子,咔嚓咔嚓的吃下去以后抬头,见贺翰音正盯着她看,忍不住就说出口了:
    “阿鹤……客厅里好空啊。”
    贺翰音面不改色:
    “有什么想要添置的吗?”
    辜橙橙摇头。这么大的房子她从来没住过……就是想象也想象不到的,哪里知道该添置什么家具。她又很务实的想到,要是家具多了,打扫起来肯定累死了……才不要!现在只要扫地就好了嘛。
    以前,和阿鹤挤在那个很小的房间里的时候,有时候睡觉脚都会碰到床垫旁边的折叠小桌子……那么逼仄的空间,连呼吸都充斥着对方的气息,紧紧的、密不可分的拥抱……
    辜橙橙咬着筷子发呆。
    贺翰音接着说:
    “这个家里女主人说了算,你想怎么布置就告诉我,我来弄。”
    辜橙橙才不要当女主人,她打算待满一个月就跑路回去打比赛的。但是……最一开始,她想要打职业好像就是为了找到阿鹤。现在阿鹤已经回来了,她却只想打职业了……本末倒置?好像也不能这么说……想打职业是因为、因为……
    因为梦想!
    辜橙橙的脑海中豁然亮起一道白光。
    所以男人根本不重要!她只要好好打职业、实现冠军梦不就好了吗!
    但是,如果只是为了打职业的话,阿鹤不是也能给她提供条件吗?反正只要说出来就什么都会有……她是为什么一定要回到TNT里呢?
    少女按照这个逻辑正推一遍得不出结论,决定逆着再论证一番。好的,那么原命题是:若她只想打职业,则男人不重要,在谁身边都可以。逆命题是:若男人不重要,在谁身边都可以,则她只想打职业。
    ……不成立。
    既不充分,也不必要。
    是假命题。
    为什么是假命题?
    男人不重要,在谁身边都可以……?
    不可以。
    哥哥们温暖的拥抱是不可替代的,下意识的保护也是不可替代的,所有所有,都是不可替代的。
    因为想要在他们身边实现梦想,因为想要和他们一直一直在一起。
    这种不可替代的指向性的情感……是爱吧。
    比想要拥有一个家的感觉更加强烈的,只要在他们身边就足够满足的。
    是爱……吧。
    因为爱他们,所以想要和他们在一起。
    因为爱他们,所以想要为他们考虑,即便是只有一点点力量,也想要用来保护他们。
    除了奈奈以外,她的感情还有归处。
    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得到热情千百倍的回吻。
    但是这次不能用命题来推算了,因为“爱”不是命题,也不具有排他性。
    这次也没有问号了。没有任何疑问的,她知道了,她爱他们。
    少女自成一派的逻辑体系终于将所有疑问梳理清楚。她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
    “阿鹤……有个事情我想告诉你。”
    “嗯?”见她表情认真,贺翰音也放下了筷子。
    “你说,给你一个月试试,不行就算了……”少女顶着他深沉的眼神艰难开口,“我觉得,试不出来。”
    “因为,我喜欢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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