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比的虚空中,依然还是如此的暗无边际,虚空的能量在这里缓缓地流动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罗伊在进入虚空后,在这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度也以为是不是自己想错了,然而,还没等他产生回去的念头,不正常的能量扰动竟然又再次出现了。
    为了仔细地感受这种能量扰动,罗伊甚至转化为了虚空形态,当他能够更清晰地感受虚空能量后,才突然发现这种能量扰动,竟然是两股不同频率的虚空能量造成的。
    发现这一点后,罗伊顿时一脸的古怪,因为他意识到,这两股不同频率的虚空能量,其波动是存在规律的,就好像……就好像是两个不同的电波在交流一样!
    罗伊没办法不这么猜,因为这两股虚空能量,是一来一回地出现的,这种现象的确像是有什么生物在对话,而能够引动虚空能量的,肯定就是某种虚空生物了,这样的交流方式,也可以称得上是某种虚空语言了。
    一产生这样的联想,罗伊立刻着手开始破译工作,好在的是,这种虚空扰动现象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是后面又出现了数次,给与了罗伊充分的时间,在借助系统的力量完成了破译工作之后,罗伊立刻开始监听。
    虽然听得前言不搭后语的,之前的内容也不甚知晓,但是罗伊还是听出来了,这似乎是两个虚空生物,在隔空争吵!
    而在争吵的内容当中,不时地出现诸如“泰坦”、“守护者”、“监牢”之类意思差不多的词语,在争吵的过程当中,两个虚空生物都在表达一种,想要逃离的意思。
    越听,罗伊的脸色就越是古怪,因为他已经逐渐意识到有可能是什么情况了,于是忍不住借助奥莉尔,以同样的扰动虚空能量的方式,朝着虚空中放出了一条信息:“上古之神?”
    这突然加入进来的虚空信息,让之前一来一回扰动的虚空能量骤然之间停顿了一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两股虚空能量齐齐地扰动出相同的频率,对罗伊发问道:“是谁?!”
    哪怕只是破译的信息,但是罗伊依然从虚空能量的剧烈波动中,感受出了对方的惊讶之情。
    啧,还真是猜中了……罗伊也觉得有些郁闷,说实话,他虽然是在艾泽拉斯星球附近的太空中“下沉”进入虚空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从这里进入虚空后,就一定是艾泽拉斯所在的背景板虚空世界,毕竟按照罗伊的了解,虚空虽然是整個宇宙的背景板,但是因为虚空能量的特殊性,这背景板对应的宇宙方位肯定也是乱得一塌糊涂的,所以他一开始真没有把这两个虚空生物的对话,往艾泽拉斯的那几个上古之神上面去联想。
    但如果是其他的上古之神的话,那不应该提到泰坦监牢之类的词语的……所以想来想去,罗伊只能将祂们判定为艾泽拉斯世界的上古之神了。
    那么,借助虚空隔空对话的两个上古之神,会是谁呢?罗伊心念急转着。
    事实上,降临到艾泽拉斯这颗星球上的上古之神,数量一共是五个,这其实是很罕见的,正常情况下,由于上古之神是随机选择星球,以碰几率的方式在寻找星魂的,所以一般来说,一颗星球上面出现一两个上古之神寄生,那都算是小概率事件了,罗伊这段时间以来在宇宙中行走,见识到的被寄生的星球,基本都是这样。
    而艾泽拉斯却出现了五个上古之神寄生,这绝对不是偶然的,罗伊更相信是先一步找到艾泽拉斯的上古之神,后续发出信号引来了更多的上古之神,而这一点,现在也被罗伊证实了,上古之神们可以通过虚空来向其他同胞传递信息,这种信息传递的方式并不会被物质世界的壁障所阻碍。
    至于为什么不是一个上古之神吃独食,这也很好理解的,上古之神们首先要保证的是执行虚空领主的意志,而艾泽拉斯星魂具备的能量又是如此的强大,如果能够觉醒为泰坦,甚至还要超过萨格拉斯的力量,这样强大的星魂,也不是一个上古之神能够搞得定的,所以当最先登陆艾泽拉斯的上古之神发现了这里存在的星魂之后,呼叫其他同伴支援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而按照罗伊的记忆,登陆艾泽拉斯星球的五个上古之神中,亚煞极已经被泰坦们干掉了,还有一个萨拉塔斯是被祂的同胞给吞噬了,具体是什么原因并不知晓,所以艾泽拉斯星球上,目前剩下的三个上古之神,应该是恩佐斯,尤格萨隆以及克苏恩。
    当然了,由于罗伊也不太清楚目前的时间节点,所以他也判断不出来亚煞极是否还存在,所以他想了想,干脆发出信息询问道:“亚煞极?”
    这是一个挺关键的询问,如果对方能做出回应,确认一下亚煞极的状态,罗伊就能够大致知晓自己所处的时间点了。
    果不其然,在罗伊发出询问之后,虚空中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有信息传递过来。
    其中一个信息道:“亚煞极已经被泰坦杀死,吾名尤格萨隆。”
    而另一个信息也很干脆:“吾名恩佐斯……”
    实锤了!罗伊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恐怕现在的时间点,是万神殿的泰坦们刚把亚煞极干掉,然后把其他上古之神囚禁起来没多久,这么说来,艾泽拉斯星球上面的永恒之井应该也是刚形成不久,而且这个时间点上,万神殿的泰坦们是和萨格拉斯以及阿格拉玛分开行动的,萨格拉斯和阿格拉玛还在扭曲虚空清剿恶魔,所以他并不知道万神殿的泰坦们来了艾泽拉斯一趟。
    也正是这一次到来,万神殿泰坦们才发现了艾泽拉斯星球正在孕育的强大星魂,所以欣喜之下,万神殿不惜耗费巨大的代价,为整个星球设置强大的星球护盾,以隔绝外来生物的入侵,更好地保护艾泽拉斯星魂,而对于更早之前就已经入侵和寄生了的上古之神,万神殿采取了雷霆手段,打算直接清除上古之神的污染。
    可惜的是,上古之神寄生在艾泽拉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在清除亚煞极的过程中,泰坦们手段粗暴了一点,却没想到因此给艾泽拉斯造成了巨大的创口,星魂之血以液态能量的形式疯狂涌出,形成了永恒之井。
    拔除亚煞极的过程,差点让艾泽拉斯星魂遭受重创,那对于剩下的上古之神,泰坦们自然就不敢再动用粗暴的手段了,所以想来想去,泰坦们干脆将剩下的三个上古之神都用监牢隔离了起来,并设置了强大的禁制和守护者作为狱卒,让上古之神们不能再危害艾泽拉斯星魂。
    只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泰坦们虽然在物质世界隔绝了上古之神,但是却无法阻碍祂们之间在虚空中的交流,尤格萨隆和恩佐斯现在就在商量着,想要越狱呢。
    至于之前罗伊破译出来的,关于尤格萨隆和恩佐斯之间的争吵,这很正常,上古之神之间可不是紧密合作的关系,祂们互相之间也有争斗的,如果可以一个人吞噬掉艾泽拉斯,谁会愿意与其他上古之神分享?按照罗伊的猜测,说不定萨拉塔斯就是当初第一个发现艾泽拉斯的,只是祂比较笨,喊来了同伴,结果却反过来被同伴给吞噬了……
    这些念头,都是一瞬间在脑海中闪过的,而此时尤格萨隆和恩佐斯又再次发来了虚空信息,追问罗伊道:“你到底是谁?同伴吗?”
    不怪尤格萨隆和恩佐斯会这么问,因为能够运用虚空能量做交流的,只可能是和祂们一样的虚空生物,不过尤格萨隆和恩佐斯还是有所怀疑,因为罗伊之前最先发出的询问信息,问的是“上古之神?”,而上古之神这样的称呼,是物质世界的生命对祂们的称呼,上古之神之间自己是不会这样称呼的。
    在听到两人的询问之后,罗伊其实一开始,也是想冒充一下上古之神的,但转念一想不太对,因为如果冒充上古之神的话,他连自己的老板虚空领主的名讳都不知道,万一被追问一下,就要露馅了,于是想了想,罗伊还是回答道:“吾名欧西里斯!”
    他并没有说明自己的恶魔身份,然而有意思的就在这里了,或许是因为恶魔之名与灵魂挂钩的特殊性吧,当罗伊将自己的恶魔之名以虚空能量的震动散播出去之后,尤格萨隆和恩佐斯竟然从这个名字当中,一下子体会到了罗伊的身份,疑惑地询问道:“你是……恶魔?!”
    罗伊惊讶了,他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名字,尤格萨隆和恩佐斯就能判断出来,但他不知道的是,尤格萨隆和恩佐斯比他更惊讶,因为祂们根本想不到,竟然还会有恶魔懂得虚空语言!
    被虚空能量侵蚀感染的恶魔,是具备一些虚空生物特性的,但是这不代表这些恶魔就能在虚空中运用能量交流了……所以当察觉到正在与自己对话的,竟然是一个恶魔之后,尤格萨隆和恩佐斯的惊讶就别提了。
    但惊讶归惊讶,尤格萨隆立刻反应了过来,追问道:“欧西里斯,你……在艾泽拉斯星球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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