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玥还在伤心大哭,就有丫鬟匆忙跑过来道:“不好了,聂小王爷和大公子在花园里打起来了!”

    于是,沉鱼和公孙玥赶紧跑出去,聂琰和公孙邕已经被人拉开,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公孙邕要略严重些。聂琰无人看理,公孙邕身边却有宋悠然心疼的拿着帕子给他擦伤口。

    聂琰看得更是妒火丛生,一双凶狠的眼睛瞪着。

    他见沉鱼过来,拉着沉鱼便要走:“我就说了公孙家没一个好人,这笔生意你莫做了,不就是一千两银子吗?我给你!”

    说得极其豪气。

    那边的公孙邕听着他的话,怒火上来,也冲他骂:“你们姓聂的也一个好东西!贪婪不足,死了活该!”

    “你……小爷今天就打死你了事!”聂琰拉都拉不住,要冲过去跟公孙邕打架。

    可他才到公孙邕面前,拳头刚挥起,宋悠然就挡在了公孙邕面前,抬手,一巴掌打在聂琰脸上。

    聂琰懵了!

    “聂小王爷,麻烦你,离开公孙家!”宋悠然声音冷漠绝情,看着聂琰的眼神,也满是厌恶。

    原本还怒火冲冲的聂琰,顷刻就像是被从天而降浇了一盆冷水的斗败公鸡,颓丧,灰溜溜的。他落寞转身,失神的朝沉鱼走来。

    公孙邕有些得意,他看向一旁的公孙玥,朝她过去,冷声叱责,“公孙家乃是士族大家,不与庶族同席而坐。妹妹怎能什么人都请进府里来?”

    他说的便是沉鱼,沉鱼并非权贵,只是个市井方外之人。但他这话,到底有几分映射聂琰的意思。

    可此时的聂琰沉陷在被宋悠然的打击内,无暇顾着这些,只与沉鱼离开了公孙家。

    回到王府后,聂琰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他坐在沉鱼的小院的回廊上,望着院子里的竹林发呆。

    听见风铃响动,他才往沉鱼常坐的藤椅望去,藤椅空着,没有见着沉鱼,撇回头,发现沉鱼就在他身侧不远,拿着鱼食在喂池子里的鱼。

    “我家跟公孙家结的是世仇,从我曾祖父到我爹,就一直被公孙家打压。公孙家的人看不起我们,说我们粗俗没文化,只知道打打杀杀,说我们残害人命,死后不会安宁,说我们煞气重……”

    沉鱼听着聂琰抱怨的话,她觉得,公孙家的人没有说错,聂琰的确没文化,的确煞气重,聂家人死后的确未曾安宁。

    “当年我祖父就是被公孙家的人害死的。可公孙家的人不承认。”

    “公孙家一大堆的乱事,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的很。悠然嫁谁都好,偏偏嫁进了公孙家,嫁的还是公孙邕。”

    聂琰说了一通后,眼眶红了,可他不能在沉鱼面前掉眼泪,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能掉眼泪,不能叫沉鱼给看扁了。他直接往池子里一跳,随后从池子里爬出来,一身湿漉漉的,若无其事的回他的院子去换衣服。

    沉鱼:“神经病。”

    转身回屋练字。

    她能写一手非常好看的梅花小楷,凡尘俗世多年,她擅书法,擅音律,擅对弈,擅画技,偏偏懒于修炼,尤素嘲笑过她玩物丧志。

    可她来凡尘俗世,不就是来体会凡人的嗔痴爱恨吗?

    偏偏,她学了那么多凡人的东西,却仍旧活得太过通透,未曾真正体会过人生八苦,她只看得到是非对错,与因果循环。

    聂琰觉得,他如此悲伤难过,还挨了打,沉鱼多少来安慰他几句才是。

    偏偏,沉鱼没有半点反应,仍旧如往常冰冷。

    昨日沉鱼和聂琰从公孙家离开,公孙玥也还未跟沉鱼说完她的所求,沉鱼想,公孙玥应该要找上门来的。

    今儿一早,沉鱼就起了,等着公孙玥来。

    公孙府的确来人了。

    只是,来的不是公孙玥,而是宋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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