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容火瞄了眼郭永兴,“大叔今天要搬家,我就是过来帮帮忙,不、不小心打破了这个花瓶,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就……”差点被灭口。

    湛禾控制着沉下气:“这就是你逃课来这里的理由?”

    要不是他觉得事情不对,要不是他提前在她手机里安了定位,她现在就要被人砸成肉饼了。

    “我不想逃课啊,”提到这个容火立马从小绵羊翻身成母老虎,“我是想让你给我请假来着,但你不是正在跟你的未婚妻商量婚事没空吗,那老师说了,要请假必须家长来接,我除了你,我还有什么家长啊,我能怎么办,啊!”

    压抑着怒火的湛禾被反过来喷了一脸,看着还气呼呼地容火,试探地问:“你找过我?早上吗?”

    “是啊!”一想到白君琪跟她说这些的态度和语气,容火火气就飙升,觉得自己占理的她气焰很嚣张,语气都是凶巴巴的,“你忙得没空接我的电话!”

    “我并不知道你打电话过来,也没有跟白君琪商议婚事,这些我们可以回去说,但是,你别告诉我,你今天想请假,就只是想来帮一个非亲非故,都不算认识的人家里搬家?”

    虽然被容火怼得有点心虚,可湛禾明显不是好糊弄的人。

    容火刚刚升起的气焰“咻”地灭了,悄悄地缩起脖子。

    “你知不知道,如果刚我没有赶到的话,你会发生什么事?你是觉得那一锤子下去,是开玩笑的吗?”

    “我……”

    在容火试图解释的时候,被两人忽略掉的郭永兴震惊的声音传来:“小容?这是谁?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你们想做什么?”

    容火看向惊慌失措,身上带着羸弱气息的郭永兴,稍稍迟疑后,还是拉着湛禾往旁退开,露出了被他们挡着的白骨。

    “大叔,我帮你找到了,你儿子了。”

    郭永兴怔怔地看着那四分五裂的白骨,脸上的神情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

    跟警察一起到的是经纪人高晁,在他的安排下,哪怕后来花瓶藏尸案传出去了,大家也不知道湛禾曾经到过现场。

    这是后话,当时,湛禾哪怕再气容火,他看起来也心平气和地陪着容火去了警局做了笔录,容火的说辞和对湛禾说的差不多,就是看一个老大爷辛辛苦苦找儿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可怜,知道他今天要搬走了,就过来帮帮忙,谁知道不小心将两大花瓶给打碎了。

    发现有白骨的时候她就想跑,可应该下楼看着搬家公司人员的大叔,非但没走,居然就躲在屋里头,还想杀人灭口,幸好被她的舅舅发觉。

    说到这里,容火特意强调道:“郭大叔他,他好像瞬间变了另一个人似得,突然间变得很可怕。”

    警察还安慰她:“这凶手啊最会伪装,你没发现他真面目前,他跟你说说笑笑的,一旦你成了他的威胁,可不就得变脸嘛。”

    “不是的,”容火迟疑了下,还是说道,“我是说,他可能有双重人格。”

    “你以为双重人格满大街呢,随便一个凶手就有精神病?”

    “我说真的,你们好歹找人鉴定一下。”

    容火见大家好像不怎么当回事,下意识地看向湛禾,跟他寻求帮助,湛禾没有多问一句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挂了后便对她道:“律师,精神鉴定的医生,我都让人给他准备好了。”

    然后,他静静地看着她。

    容火马上明白过来,很上道地朝他甜甜地笑:“谢谢舅舅。”

    然而,她心里有点小复杂。

    会仅凭她一言一语就相信她的,到头来只有他,他甚至问都没问的。

    ……

    容火发现自己太天真了,疲惫的回到家,事情并没有结束,还得接受来自舅舅地审问。

    她机灵地想要逃回房间里去,被他先一步堵在了房门口。

    以为他要在这里审判,结果他将她一把扛了起来,带回房间,让她面朝床铺地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呀,让我起来!”她像一只海龟,只能扒拉着四肢。

    “来,我们甥舅好好的谈谈,联络联络感情。”

    湛禾坐在床边,一脚垂在床沿边,一脚弯曲在床上,只用一只手,按住她背部的某个穴位,就让她起不了身。

    “哪有人这样谈心的!”容火双手扒拉得没劲了,气得拍被子。

    “这不就有了。”湛禾很是平和,就像他们真的只是坐在一起聊聊,“来,告诉舅舅,你为什么对郭永兴那么关心?”

    “你说过,不会过问我的隐私的。”

    “啪——”

    要不是被按压着,容火肯定要跳起来,他居然打她屁股!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是你舅舅,怎么不能?不乖的小孩就得挨打。”

    容火脸蛋爆红,是羞的也是气的。

    湛禾道:“你要隐私,可以,但这件事是涉及隐私的问题吗,这已经触及到人命了,你难道想告诉我,一切都是巧合?”

    高晁说他心细,其实是他有超高的敏锐的感知,哪怕没有任何证据,他也能察觉出,容火是有意地去接近郭永兴,更不是为了帮忙搬家才去的郭家,而且,那具白骨之所以会被找出来,并不是偶然。

    就是说,她不是不小心碰到了花瓶的。

    “……”

    “还不快说!”他“啪”地又打了一下。

    他天生力气大,尽管已经控制力道了,还是让容火觉得疼,更别说还是打那种地方,她恼羞成怒后,急中生智,反过来跟他叫骂:“你让我说,你怎么不说,我找你的时候,你干嘛去了呀,哦,跟未婚妻亲亲我我呢,把外甥女抛下不管,让我差点没命了。不,是我命不好,没了爹没了娘,舅舅也要找舅妈,可怜我没人疼没人要,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还要被打被骂,我怎么就这么命苦!”

    湛禾:“……”

    “爹啊,娘啊,”容火哭得挺凄惨的,“你们快把我带走吧,省得我寄人篱下,以后还有舅妈来刻毒我,我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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