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这次被马谡请出来,他有心立威,率领雄溪部落的万余精锐,分驻在零陵和武陵,暂时据城而守,准备给张承一点颜色看看。
    马谡和沙摩柯,都逗留在零陵城,到底和张承打不打第二仗,出现了分歧。
    沙摩柯以及手下将领,才·尝到打胜仗的甜头,都跃跃欲试;而马家兄弟却不准备把事情闹大,准备主动撤退。
    按照沙摩柯的想法,是要彻底把张承打残,让他们不敢再来,名正言顺占据这两郡之地,让雄溪部落和整个蛮族,都走出大山,成为这荆南真正的主人。
    马谡却没有长期占据两郡的想法,因为孙权肯定不会把荆南拱手相让,会一直派兵前来攻打,马谡和沙摩柯这两万多兵力,肯定耗不过孙权。
    因此,到时候不但守不住两郡,反而威胁道整个蛮族部落的生存。
    马谡和马叔常苦口婆心,好不容易说服沙摩柯,不和孙权硬拼,答应撤回大山之中。
    但这样弃城而走,不仅沙摩柯不愿意,就连马谡也觉得就有点可惜,找马叔常商量对策!
    马叔常是商人出身,利益为先,就建议用这两个城池,和张承做一笔交易,让他们出点军资粮草,并且答应不要骚扰山里的蛮族部落,也好隐藏实力。
    现在还处于两军对阵,刚开始的时候,张承不把沙摩柯看在眼里,是要招安是沙摩柯。现在要让他改变主意,双方平等对话,落差有点大了,只怕张承不答应。
    虽然马谡一个漂亮的伏击战,给了张承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现不敢轻易动武,但沙摩柯要想平起平坐和张承谈判,还是缺少底气。
    马叔常正想着,如何在不暴露自己全部实力的情况下,再给出兵张承一点颜色看看,然后再派出人与张承谈判,提出退兵的条件。
    看来张承也是明白人,倒先派人送来了密信,提出了一个谈判方案:就是他给沙摩柯提供一定数量的粮草、军资,两家握手言和,沙摩柯退回大山。
    张承对沙摩柯还是不太放在眼里,但害怕他背后的高人不满意,还把岳父诸葛瑾的名号亮出来,算诸葛瑾欠了马家的一个人情。
    马谡兄弟一看有这等好事,正中下怀。
    这笔生意比预想的要好,还买了诸葛亮兄弟一个面子。
    尽管对这些条件满意,但善于讨价还价的马叔常还是亲自起草了一封回信,有提高了一些价码。
    双方讨价还价了一番,最后才达成协议,张承把答应的军资粮草和钱财,送到指定的地点,然后沙摩柯退出零陵、武陵城,回到大山之中。
    张承就算占领了零陵和武陵,也不是高忱无忧,他可不敢把荆南搞得烽烟四起,惹火烧身。
    同时主动承诺,在他据守荆南期间,绝对不出兵进攻蛮族部落,也请求沙摩柯约束蛮族部落,不要在城中闹事。
    这个要求,也刚好符合马谡低调的心意,马谡藏兵于大山之中,可不是为了眼前一点利益,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他这次出战,马谡和沙摩柯各有精兵万余人,其实平时消耗的粮草并不大,这次攻打长沙、桂阳的收获颇丰,仅仅粮草一项,就够两人的军队数年之用。
    马谡并不想和孙权死磕,他想在大山里安静的练兵,在刘备攻打荆州的时候,两面夹攻,一举击败孙权,立下不世之功,不怕刘备不重用自己。
    当然,荆南毕竟不是蛮族做主,这次保卫零陵、武陵的行动,还是有不少掌握实权的世家参与其中。
    在武陵、零陵的郡兵中,有不少世家大族的私兵,几乎每一个有地位的世家,都有私兵在郡兵中,其中千人以上私兵的世家只有两个,就是樊家和习家。
    马谡可不敢让这些世家知道自己的实力,把他们都放在武陵郡,自始至终没有参与马谡攻打长沙、桂阳的行动。
    退出零陵、武陵以后,为了安置习家、樊家等世家的私兵,马谡在与张承的谈判中,专门要了一个县城,安置这支数千人的军队。
    这些人能够坚持下来,自然也是有所图的,稳住局势以后,也没有忘记向刘备表忠心,在马良前往成都不久,两大世家也派出有分量的族人前往成都。
    ……
    ……
    曹操兑现了对孙权的承诺,仍然占据襄阳。
    宛城、新野是荆州属地,原本是曹操的地盘,但襄阳城被刘备所夺,曹操曾经有许诺归属于孙权,两人在这次的交易中,都默契地选择性遗忘。
    做口舌之争无补于事,如果孙权实力足够,自然可以出兵攻取这些地方。
    如果曹操不想给孙权,就算交付给孙权以后,他还是可以派兵收复。
    曹操和孙权的交易基本完成,他心中一松劲,病情反而加重。
    曹操整日里坐卧不安、噩梦不断,到了最后,出现各种幻想,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
    这天,曹操忽然清醒过来,召群臣入见,说道:
    “孤在戎马之中,三十余年,未尝信怪异之事。今日为何如此?”
    群臣虽然怀疑曹操是病重回光返照,但谁也不敢明说,只有贾诩勉强进言道:
    “大王当命道士设醮修禳。”
    曹操自己感觉命不久矣,叹息道:
    “圣人云: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孤天命已尽,安可救乎?”遂不允设醮。
    次日,曹操急召夏侯惇、曹洪、陈群、贾诩、司马懿等,同至卧榻前,嘱以后事。
    曹洪等不停地叩首,对曹操说道:
    “大王善保玉体,不日定当霍然。”
    曹操却说道:
    “孤纵横天下三十余年,群雄皆灭,止有江东孙权,西蜀刘备,未曾剿除。孤今病危,不能再与卿等相叙,特以家事相托。孤长子曹昂,刘氏所生,不幸早年殁于宛城;今卞氏生四子:丕、彰、植、熊。孤平生所爱第三子曹植,为人虚华少诚实,嗜酒放纵,因此不立。次子曹彰,勇而无谋;四子曹熊,多病难保。惟长子曹丕,笃厚恭谨,可继我业。卿等宜辅佐之。”曹洪等涕泣领命而出。
    曹操令近侍取平日所藏名香,分赐诸侍妾,并嘱咐道:
    “吾死之后,汝等须勤习女工,多造丝履,卖之可以得钱自给。”
    又命诸妾多居于铜雀台中,每日设祭,必令女伎奏乐上食。又遗命于彰德府讲武城外,设立疑冢七十二。
    诸事交代完毕,须臾,曹操气绝而死。寿六十六岁。时建安二十五年春正月。
    曹操身亡,文武百官尽皆举哀;一面遣人赴世子曹丕、鄢陵侯曹彰、临淄侯曹植、萧怀侯曹熊处报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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