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21.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再说一遍。
    男人手臂肌肉鼓起,他的手如同刀钳,掐着她的脖子,那么的用力——让她窒息。
    她看着他的眼,那么的漂亮,又平静。
    “你刚刚说什么梁碧荷?你再说一遍。”
    他手臂肌肉鼓起微微发抖,漂亮的薄唇也微微颤抖,声音却十分平静,“刚刚是什么话?我没听清楚。”
    她要去谁那里?
    她的脉搏在他的手下,跳动的那么的明快,是生命,是活力。她是他的碧荷——是他的。没有谁可以触碰。
    她没有前任——除了他这里。她不应该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因为他不允许。
    她只能这里。
    碧荷张着嘴,看着他平静的脸,用力呼吸着稀薄的空气,如同一条被丢在岸上濒死的鱼。
    呼吸不畅,窒息。
    她抓住了他的手,用力试图掰开,指甲抠到发白。
    求生本能。
    眼泪流了出来。
    眼泪朦胧中,她看着他依然平静的脸。
    “你再说一遍。“他抓着她的脖子,胸膛起伏,又猛地吸了两口气,手臂松开了。
    碧荷捂着脖子,咳嗽了起来。一边大口吸气。
    哭了起来。
    全身发抖。
    “再说一次,刚刚的话。”
    他在她上方俯视她,声音平静的要求。
    女人捂着脖子只顾吸气。
    “再说一次。”他俯身在她上方,看着她捂着脖子大口吸气的样子,又一次要求,声音平静,“梁碧荷,你再说一次,刚刚的话。”
    女人捂着脖子,胸膛起伏,一点点呼气,吸气,呼气,吸气。男人一直在她身上俯视着她。
    “再说一次。”他说。
    他一遍遍的要求。一遍遍的复述,仿佛这就是他唯一的执拗。
    良久,女人慢慢恢复了呼吸,她捂着脖子,抬眼看他。
    “林致远,”她流着泪抽泣,音色有些沙哑,又有些沉,似乎根本不是她自己的声音,“你刚刚是不是想杀了我?”
    “你重新说一遍,刚刚的话,”
    男人看着她平静的眼睛,声音却突然抖了起来,连带着他的身体一起。他突然一抬手——碧荷条件反射全身一紧,他的手却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他声音微微发抖,看着她的眼神,眼神却突然急切又痛苦,“碧荷,你重新说话,刚刚的话,你重新说——”
    重新说什么?是骂他不是狗,还是——说她没有前任?
    碧荷闭了眼,眼泪却从眼角流了下来。
    “重新说一次,碧荷。”
    男人在她上方,一遍遍的要求,“你刚刚是乱说的,我知道。你重新说。”
    有些字,不能听,有些事,不能想,如同逆鳞,不能触碰。
    他是不是要杀了她?
    只要她敢走——敢离开他。哪怕只是起心动念,他就敢杀了她。
    这个世界,无聊又无趣,纵然拉着和他一起毁灭,又何妨?
    “我今天是看在校友的份上才见她妹妹的——”男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压住了自己微微发抖的右手,他胸膛起伏,语气却平静,“她妹妹和我是校
    友。就见了面,没有干别的,”
    不顾她的挣扎,男人伸手把她的手拖到下半身摸他已经勃起的阴茎,“你摸摸,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自从结了婚,我真的只干过你。”
    “你的要求,我都有做到。”
    “碧荷你重新说。刚刚的话。”
    碧荷闭着眼。感受着他抖动的手。
    沉默。
    “说。”他的手又落到她的肩膀上,“重新说。”
    “我刚刚说错了,”碧荷胸膛起伏,终于开始说话,眼泪却从眼角流了下来,她声音沙哑,“我不是要骂你——”
    “我只有你一个,林致远。”
    眼泪流到了床单,深色印记的濡湿一点点的扩大,女人喃喃的声音响起在卧室,“我没有要去见谁。我就是气不过你见前女友——”
    伴随她的声音。她身上的压着她的男人的身体,也似乎一点点的放松了下来。
    “你还要说你爱我。”他提醒她。
    “我爱你林致远,”女人闭着眼流着泪,喃喃自语,“我只爱你一个。”
    “你永远都要和我在一起。”
    “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男人沉默了。
    他的手指伸了过来,抹去了她眼角的泪。他低头,看着这颗水珠凝结在他的指肚,冰凉透明,“我也爱你的碧荷——我知道我今天错了。我以后再也
    不见她们了。你不要生气。””我也爱你。
    女人没有回答,还在捂着脖子流泪。男人低头吻去她的泪,又一点点的咬住她的唇吮吸。带着黑色戒指的修长手指慢慢掀起了她的睡衣,握住了她白嫩
    嫩的乳。
    揉捏。脂肪满满的溢出了他的手指,他低头吮吸。
    他埋头她的胸前,大口咬着她的奶,就像孩子吮吸母亲的乳房。
    然后他慢慢摸过了她的腿,提起了她的膝弯,把她的膝弯按在了她的乳房上。
    伸手握住自己已经勃起的阴茎,男人的龟头挤入了花瓣,他上下蹭了蹭,腰身一送,龟头挤入女人的身体,在湿滑的甬道破壁。
    他抱着她,开始在她身上驰骋,又低头一点点吮吸她的唇。
    碧荷闭着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没有回答。
    她的腿被压弯到了肩膀,阴道被他的阴茎扩张,酥麻酸胀,是被他的器物侵入——挤占得满满的,一下下用力刺入深处。
    卧室里,男人挺鼻薄唇,眉目俊美。他裸着身体,露出好看的锁骨,俯视她。
    “我真的好爱你碧荷,”他低声说话,“我们不要吵架了——我不想和你吵架。”
    “你一和我吵架,我心里就难受。”
    “以后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男人的声音响起,他轻轻咬着她的手指,“你不要那样骂我。”
    “我不喜欢你那样骂我。”
    “刚刚是我不对,我不想伤害你。”
    “明天你过生日了,要开开心心的——我再去买颗钻石来送给你好不好?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绿色的好不好?你好像还没有绿色的。”
    生日22.有些东西,到底是变了吧(22000加更)
    22.
    精液注入了她的身体,男人没有翻身下来,而是又抱着她细细亲吻一通,这才压着她渐渐睡熟了。碧荷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静静的发呆。
    林致远又发了疯。
    突如其来,没有一点点防备。
    喉咙还在隐隐作痛。
    沉默了良久,碧荷慢慢的伸手,去床边摸到了手机。
    打开了微信。
    彼岸正是白天,群里一片热闹。
    梁家的家族群里都在给她发生日快乐,又有各式菜色的图片。爸爸妈妈私下各给她发了一个1888的红包。
    是一片欢天喜地喜气洋洋的模样。
    “你看,”视频晃动,晃过沙发上她送给妈妈的LV买菜包,落在礼盒,水果,还有一堆的冷冻水产上,还有二姨的讲解声传来,“碧荷你看你公公婆
    婆对你爸爸妈妈多好。又派人送了水果和吃的过来,这是什么水果来着——”
    “是莲雾。”曲橘边啃着水果边说话的声音响起,“还有鱼子酱,还有蟹,好大一只呢姐姐,我就没见过那么大的蟹。”
    “这样的婆家真是太好了,那么有钱,还一点都没架子,”又有人说,“碧荷你真是好福气——你要好好养胎。第三个孙子了,你公公婆婆是不是很
    高兴?”
    碧荷看着手机,看着里面的一片喜气。这种喜气,好像从地理到心理,都离她很远。它一大半是建立在这个压在她身上熟睡的男人身上。
    她嫁入豪门。先生背景雄厚,能力卓越。还和她伉俪情深。
    是她幸福生活的保证。
    “碧荷生日快乐,”妈妈私下又给她发,“孕妇要保持好心情。”
    “姐姐生日快乐。”刘顺给她发,“期待第三个小侄子出生。姐夫想好名字没有?”
    碧荷全部都一个字没回。她退出了群又往下翻。林家的群里也都在祝她生日快乐。婆婆也照旧例单独给她发了一句生日快乐——又说给她和公公已经
    给她卡上转了一百万,让她多吃多补,照顾好身体,过段时间他们就去米国看她。
    涨价了。碧荷拿着手机想。
    嫁入林家第一个生日,她怀着Bella,公公婆婆给她发了十万块。她吓了一跳,诚惶诚恐。
    第二个生日的时候,她怀着清平,公公婆婆给了她五十万;
    到这第三个生日,她又怀上了老三,已经涨到一百万了。
    回米国之前公公婆婆就知道了她怀了孕。公公很高兴,那天喝了两杯酒,还破天荒的当面夸她能干贤惠,是个好媳妇——
    又说他不重男轻女,孙子孙女他都一样喜欢。
    碧荷看着手机。
    心里明白有些话恐怕要反着听。
    把爸妈发的红包都收了,碧荷又给公公婆婆发了“谢谢爸爸妈妈”,再往下翻翻,果然在一串的珠宝,水果,托管,基金产品,奢侈品公司,私人服务
    公司的祝福中,发现了某行“一百万入账”的提示短信。
    何以解忧?
    唯有暴富。
    碧荷看着入账短信,又看着旁边男人熟睡的脸。
    心里没有高兴,只有酸涩。
    知道再多道理,也过不好这一生。
    就比如她明明知道,不能在他面前提陈子谦——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那十年,明明是他要离开。
    现在,也明明是他先去见前女友。
    他知道吗?
    有些东西,到底是变了。
    就比如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变成了耀眼的华尔街精英,精明势利,心狠手辣;
    就比如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痴痴傻傻的花痴少女了,成了梁老师。
    以前很多不懂的道理,她后来也懂了。
    懂他以前的欺骗,自私,和薄幸。
    还有很多问题都还没问。比如那什么Mindy,什么女伴,什么打分——
    知道不知道又怎么样?
    也许难得糊涂才好。
    手机上的到账通知还在。
    今天是前女友,之一,发短信。
    他说他没有出轨。
    以后呢?如果有一天,他变心了,或者——她变成前儿媳,公公婆婆还会对她好吗?
    这一百万,又如何会到她卡上?
    不可能的。
    现在这些收入,都基于“他的太太”这个身份而来。
    其实她现在有不少钱。碧荷挪开眼,又仔细盘算。
    好几千万软妹币。合几百万美金。
    在普通人看来,这是一笔巨款。可是在这个层面,不是。
    这里开销太大了。
    女人抬起手,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这里各种聚会趴体,时不时的捐献和购买。做人太太也要有体面。
    一个包几十万,一双鞋几万。除了她自己,还有儿子女儿。她一个月两三百万的零花钱,其实是扛不住的。
    都是刷的林致远的信用卡。
    这只是她的零花钱开销。家里的账单她更不知道,只是听说光托管飞机的费用,一年都要美金四五百万。
    关键是婚姻如有变故,孩子怎么办?
    生活水平直线下降。
    “Alan很有钱,可是你拿不到”。某个没人性的话又突然从记忆里翻起。
    真的只是钱的问题吗?
    金钱真的能给人带来快乐吗?
    他快乐吗?那两个没人性又真的快乐吗?
    他们恐怕没有什么快乐——他们俩连正常人的思维都没有。
    女人躺在床上,一个人胡思乱想不知道多久。外面突然有车辆的声音响起,汽车大灯的灯光扫过,声音由近及远,是谁离开了。
    碧荷又默了一会儿,渐渐的,又依稀听到了模模糊糊的钢琴声。
    是星空啊。她勉强听出来旋律。
    谁半夜不睡觉弹钢琴。
    是Sam吧。他钢琴好像弹的极好——他原来也睡不着吗?
    碧荷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下面传来的钢琴演奏会现场。一曲又一曲。一首接一首。
    夜晚里城堡里的钢琴声,宁静又舒缓。
    延绵不绝。
    阿姨家的城堡,夜晚是这么热闹的吗?
    她什么都不想再想,就那么静静的听着模糊的音乐声,渐渐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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