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尔曼不甘心地随同艾美、裕子离开了殷默的葬礼现场,在离开前,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还在妈妈怀抱里的沈泽朴,但让她惊心的是,小屁孩尽然也瞪着她,一点怕的样子都没有,她没有再敢耽搁,跟着两个同盟军就此离开葬礼现场。
    三人刚离开后,“sk”、“未来”的四位老板,就面带微笑地来到了尘丫儿跟前,特别是亚伦、远藤,都不顾及这是人家殷氏老夫人的葬礼现场,脸都快笑成一朵即将凋谢的花朵,也不知他们累不累?
    看到四位老板走向“无小尘”,哦,是沈依尘小姐,鲍伯紧随其后,他看到,还没有到沈小姐跟前呢,亚伦就伸出了手,那样子,就好像看到久别的老朋友,着急握手叙旧似的。
    远藤也是如此,本森、浅仓相比较而言,还算矜持,只是含蓄地面带微笑地跟在亚伦、远藤之后。
    这时,葬礼现场出了一个奇妙的景象,“sk”、“未来”的人,就像分为了三梯队似的,第一梯队无疑是亚伦、远藤,第二梯队是本森、浅仓,第三梯队是鲍伯,奔着尘丫儿就过去了。
    当第一梯队的亚伦、远藤急切地冲到尘丫儿跟前时,亚伦、远藤迎面看到的却是一个男人,不错,他们看到的是陆子爵。
    陆子爵看着亚伦、远藤厚颜无耻、虚伪的笑脸,他就恶心,而他们还直奔着尘儿就过来了,特别是亚伦,老远就伸出了手,于是,他站到了尘儿的前面,挡住了亚伦与远藤。
    亚伦看到挡在面前的人,自然知道是陆家孙子,也就是亚伦家族的仇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半年前,敢去他的老家,而且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拿走亚伦家族百年来的档案,他是不会放过陆家以及陆家之人的,只不过,现在不是与陆家小子争斗的时候,他不能打乱“游龙戏凤”的节奏,陆家会在他精心的安排下,从内部土崩瓦解,到时,不论是陆家、沈家,就都是亚伦家族的。
    看到亚伦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挂着笑容,但是,眼睛却出卖了亚伦,陆子爵在心里冷笑一声,心说,亚伦对他是恨之如骨的,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就充分说明了此刻亚伦的心境。
    瞬间,亚伦与陆子爵之间陷入了僵局。
    远藤看到眼前之人,也赶紧刹住了车,他是知道亚伦对陆家人的态度的,再看向身旁的这二人,远藤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温度降了许多,远藤在心里替亚伦着急,心想,难不成亚伦要在人家葬礼现场收拾陆家小子?亚伦不应该这时候脑袋发热吧?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呀?难道亚伦不懂?
    现场的人都看向了这一边,沈宇沫眯眼冷眼旁观,心想,如果亚伦现在就宣战,那他们应战就是了。
    风楠、强子、浩博、殷莫阳也是如此,都在看,谁能率先打破僵局?
    尘丫儿被老陆挡在了后面,但她仍然感觉到,前面亚伦与老陆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刚才很显然,亚伦五人是冲着她来的,老陆怕她危险,才挡住了亚伦,这时可不是与亚伦叫真的时候,亚伦准备显而易见是充分的,而自家的准备才刚刚开始,不能现在就与亚伦正面交锋,不仅不能正面交锋,还要麻痹亚伦,让亚伦放松警惕,为自家赢得时间。
    想明白后,尘丫儿调整了心情,面带喜色地露出了那张迷人的小脸。
    尘丫儿从后面站到了陆子爵身旁,几乎是与陆子爵并排而站,她牵起了“准相公”的手,并用力紧握了一下,她感觉到,“准相公”一把就抓紧了她的手,并收回望向亚伦的目光,低头温柔地看向了她,同时,她抬头,也给“准相公”一个安抚的微笑。
    亚伦把尘丫儿与陆子爵的互动全看在眼里,眼里的温度又低了几分,同时,远藤眼睛里闪出一丝隐晦,随即,远藤笑容可掬地打破了沉默。
    “啊,‘无小尘’小姐,哦,不,理应是沈依尘小姐,三年不见,沈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亚伦,我们与美丽的沈小姐可是老朋友了”,远藤说着空洞无物的话语,然后,他看向了站在一旁,浑身散发着冷气的陆子爵,眼眉轻挑了起来,又望向尘丫儿,一副既好奇又关切的表情,随即,问道,“沈小姐,这位先生是.........?”
    “我是尘儿的丈夫”,陆子爵不容置疑地回答了远藤的问题。
    尘丫儿听到“准相公”回答远藤的问题,含笑地回望了一眼“准相公”,心说,这男人还真敢说呀,自己把自己给扶正了,不过,当着这些外国人的面,可是要给足这男人面子,于是,尘丫儿面露幸福无比的样子,对着远藤坚定地点头。
    但是,远藤可没有放过尘丫儿,他表现出来更加关心老朋友的样子,紧接着说道,“那可要恭喜沈小姐了,不过.......”,远藤盯上了尘丫儿左手的无名指,还没有等他问出心中的疑问,亚伦开口了。
    “哦?”亚伦也明白远藤眼睛看向尘丫儿手指的意思,带着反问语气,说道,“沈小姐已婚配,是要恭喜的,可是......怎么没看到婚戒呢?”亚伦故意把声音提高了,而远藤在一旁,面带疑问地配合地点头。
    第二梯队的本森、浅仓,也赶紧上到前面来,本森面露喜色地,对着尘丫儿说道,“啊,难怪沈小姐越发地美丽了,原来是有爱情的滋润,可喜可贺!”
    “沈小姐”,浅仓也不甘落后,赶紧表达他的心意,“沈小姐已有夫婿,真是太好了”,然后,特地望向一旁的陆子爵,故意用寻问的语气说道,“是这位先生吗?”
    亚伦盯了陆子爵一眼,回转头来,回答浅仓的问题。
    “浅仓君”,亚伦拉长了语气,“刚才这位先生不是已经作了说明了吗?人家是尘儿的丈夫”,亚伦挑着眉,还用了“尘儿”二字,别有用意的回答浅仓。
    浅仓像是恍然大悟般,又望向了陆子爵,“嗯”了一声后,没有了下文。
    现场的人,均看着这四位自顾自地表演,谁也没有打断他们表演的意思,他们所提出的问题,也由他们回答,没有回答上来的,被问方,尘丫儿与陆子爵也没有给出答案的表示,比如,“婚戒!”
    周围只有四人的自问自答,亚伦似乎感觉到了来自四周的怪异气氛,但是,他没有丝毫地不适,相反,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沈小姐,三年前,沈小姐可是应邀我们上贵馆品茶来的?沈小姐不会忘了吧?”
    亚伦的请求一提出来,尘丫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但心里却在冷笑,原来亚伦拿三年前,在拉萨吃西餐时,她不能喝酒,继而所说的客套话,来将她的军呢!不过,没关系的,想来“文昌馆”喝茶,是吧?行呀,只要他们有脸踏入“文昌馆”,她就按自己的方式接待。
    于是,尘丫儿欢快地应答道,“哦,承蒙亚伦先生还记得三年前的笑谈,自然不会食言的,四位先生方便的话,随时恭候!”
    尘丫儿的话音刚落,陆子爵就发现,亚伦冰冷的眼睛里不仅放射出了危险的信号,而且还带出了不易察觉的警惕。
    正如陆子爵所观察到的,亚伦现在心里正在翻滚,他发现,眼前的小丫头,比之三年前,不仅成熟美丽,处理起事情来,更加地游刃有余,听听她回答出来的话语,是他们记得的笑谈,是“笑谈”啊!并非“邀请!”
    继而是人家“自然不会食言的”,最终的话可是落到,“四位先生的方便”以及“随时恭候”,呵呵,话语间,至始至终均没有提及她自己,“自然不会食言”一句话都没有主语,好像是他们强压着要去的,这摆明就是不欢迎呀,却被她演义得,没有一丝拒绝的意思。
    看来昔日的小姑娘,经过了三年的历练,破茧成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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