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姐儿站在最里层,听着欧阳家与陆家二位夫人的发言,心里老别扭了,世上尽还有此等不要脸的人,适才公爹说什么来着?“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黑、白都能颠倒,她委实无法再熟视无睹下去,刚要有所作为,就被风楠制止住了。
    风楠发现了柯姐儿的异动,就知道柯儿想把二位夫人怼回去,可这是在陆家,毕竟,他们与欧阳家都是陆家的客人,刚才老爹出手,是因为欧阳绍晖对尘儿下狠手,老爹出手是情由可原,现在,是陆家、欧阳家二位夫人在搅弄是非,如何对待?要看陆家二老的态度。
    于是,风楠制止住了异动的柯儿,看看情况再作打算。
    客厅内的风向好像转向了欧阳一家子,梅若云看到其他家的人没有吱声,很自恋地认为,是他们说中了要害,可不是吗?陆家二老不是一直强调“娶妻娶贤”吗?欧阳家小姐不正是集善良、孝顺于一体吗?这不是“贤”是什么?
    话风从一个物件转到陆家长孙媳妇身上来了,欧阳绍晖很为夫人的智慧点赞,于是,他拉上夫人与女儿,站到了陆家二老面前,假装恭敬地说道,“老爷子、老夫人,今日,我是专门为子爵与我家曼曼的婚事而来的,以前,也提起过,但都没有正式提及,如今,俩孩子都老大不小的了,我们欧氏与陆家也知根知底的,正好,大家都在,就请老爷子、老夫人做个主,把子爵与曼曼的婚事办了”。
    欧阳绍晖此番话,没有提及其它,直接冲着结果就去了,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再看欧阳尔曼,眼睛往陆子爵那边望过去,当他看到陆子爵用手臂揽着姓沈的女人时,她马上扒开人群,站到了陆子爵身边,娇声地对陆子爵说道,“子爵哥哥,我们成亲后,你可不能随便拉着别的女人”,那语气,好像她对丈夫婚前有女人大度,不计前嫌似的。
    沈家、风家人就像看戏似的,看着陆夫人与欧阳家三人的表演,根本不加理会。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君楚老夫人,“呵呵”笑了两声,对着尘儿喊道,“尘儿,来奶奶这里”。
    还没等尘儿到老夫人跟前,大朴小朋友马上扒开人群冲到姑姑身边,拉起姑姑就到了太奶奶跟前,陆子爵也随同其后,来到了奶奶身旁,把欧阳尔曼谅在了一边。
    君楚老夫人把尘丫儿拉在身边坐下,陆子爵站立在一旁,大朴小朋友紧挨在姑姑身边,看着这一画面,沈家、风家人会心地露出了笑脸。
    “欧阳先生”,君楚老夫人对欧阳绍晖喊道,接着马上严正地说道,“我陆家孙媳妇是尘儿,今日,我再重声一遍,以后,还请欧阳先生安排好欧阳小姐的婚事,欧阳小姐的婚事可与我们陆家没有任何关系的”。
    欧阳绍晖对老夫人说出此话,并没有感到意外,相反,他认为,他女儿的机会来了,因为,陆家老夫人正视了长孙子的婚事,这就好办了,于是,他轻笑了一声,好言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以前我家姑娘与陆家的婚事是没有关系,现在不就有关系了吗?”随后,他对被谅在一旁的女儿喊道,“曼曼,过来呀,站那么远干什么?”
    陆家人、风家人、沈家人均奇妙地看向欧阳家长,欧阳家家长是何思维?听不懂话吗?
    找到台阶的欧阳尔曼,马上又站了回来,这次,她站在了陆子爵旁边,紧挨着姑姑的大朴小朋友看到这位大婶又挤到大舅跟前,他干脆把他的位置,让予了大舅,陆子爵很受用小外甥此番行为,马上挤着尘丫儿坐了下来,并抱起了小外甥。
    欧阳尔曼眼里冒着怒火地瞪着大朴小朋友,但大朴却像没事人似的,此时,瑶瑶很自然地来到了儿子身边,柯姐儿也很默契地站到了瑶瑶嫂子身旁,并自然地挽起了瑶瑶嫂子的手臂。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看着客厅现场的人员走动,有高兴的,有愤怒的。
    欧阳绍晖看到女儿被俩女人、一孩子隔离到了外面,强压住心头的怒火,继续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子爵与曼曼,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我今日就是为欧阳家大小姐来陆家提亲的”。
    欧阳绍晖直接把君楚老夫人刚才回绝的话无视了,再次提出“提亲”之事,这时,就看到,君楚老夫人沉下了脸,说道,“欧阳家小姐不是已经与孟家二少定了亲了吗?还是赶紧回去与孟家商谈婚事吧?不要在我家浪费时间,耽搁了欧阳小姐的青春年华”。
    君楚老夫人说完了此番话,就拉起了尘儿的手,再没有理会欧阳绍晖。
    在现场的人中,有知道欧阳尔曼与孟家老二婚事的人,有不知道此事的人,君楚老夫人揭开了欧阳家与孟家婚事之事,就在不知此事的人中犹如投下了一颗炸弹,首先,陆子浩就“哈哈”大笑了起来,马上鄙视地说道,“敢情欧阳小姐已经有了婆家,那......还来我们家谈婚论嫁?怎么着,还想上演一女事二夫呀,真是不要脸”。
    “陆子浩”,梅若云大声喊住了儿子,她也是第一次听说欧阳家与孟家之事,她必须迅速做出反应,毕竟,这种事情,由不得其他人来说事,必须由欧阳家来做决定,于是,他对儿子大声训斥道,“两家家长在谈婚论嫁,关你什么事?陆子浩,今天陆家的任何事,都与你没有关系,你可带上你的女人走人,否则,你就闭上你的嘴”。
    欧阳绍晖、叶绮晴、欧阳尔曼在听到君楚老夫人提及的婚事,也是吃惊不小,欧阳家与孟家老二的婚事,一直都是保密的呀?陆家老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如何知道的?但是,他们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许多,必须把这事还回去不说,还要撇清与孟家的婚事。
    知道此事的风家人与沈家人都没有发言,他们都在看,欧阳一家人还要如何在陆家提亲?
    可是,善良之人,是难于理解“欲壑难填”四字的,欧阳一家岂止是“欲壑难填”,为了达到自家目的不择手段,是没有底线可谈的。
    于是,就听到欧阳绍晖“哈哈”大笑了起来,用玩味的神情看向君楚老夫人,并说道,“老夫人啊!要我怎么说您老呢?您老也是一把年纪的人啦,没有成事实的事,能算数吗?就好比子爵的婚事一样,虽说曾经定过亲,那又能如何呢?”
    欧阳绍晖又看向了陆修齐,“只不过是定亲,就是结了婚,觉得不合适,不也可以离的嘛!在追问幸福的道路上,我们要学习陆修齐先生,啊,当然,呵呵,还有我,我不否认,我与老陆都是二婚,之所以二婚,不正是纠正第一次婚姻的错误吗?”
    “这不”,欧阳绍晖继续演义他的二婚理论,“二婚,陆先生得到了如花美眷,我呢”,他含情脉脉地看向老婆叶绮晴,“得到了志同道合的伴侣,这不很好吗?”
    被拿来作榜样的陆修齐先生,在听到欧阳绍晖的言论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心里苦啊!他能说,如今后悔了吗?什么“如花美眷”?是恶梦好吗?但他什么都不能说,当年,是他要死要活娶进门的夫人,自己酿的苦酒,捏着鼻子也要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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