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齐被梅若云拽着衣领,心里一阵悲凉。
    他马上看向了陆子爵、陆子瑶,还有殷莫阳,首先,陆子瑶已经红了眼睛,陆子爵狠劲地盯着欧阳绍晖,而殷莫阳却淡莫地望向了他。
    客厅内陷入了一种僵持状态,大家都各怀心事,特别是风树,他站在距离尘儿最近的地方,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陆修齐,当年,陆修齐婚变之事,可是大震京城的,没想到,现今,却是一颗苦果,不尽在心中一阵吁唏,情难为,缘难寻,谁知是何情、是何缘呢?岂到最终,却是孽缘。
    这时,客厅里响起了一个孩童的声音。
    大朴小朋友离开了大舅的怀抱,来到了欧阳尔曼跟前,抬头望着欧阳尔曼,清晰地说道,“大婶,你还是不要对陆家抱任何的幻想,难不成,你忘记了,你对陆家小外孙做过的事啦?如果你忘记了,我不介意提醒大婶”。
    紧接着,大朴小朋友口齿伶俐地又说道,“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你把我妈妈推翻在地,致使我差一点,还没有来到这个世间,就消失了,大婶,你心都黑了,再不洗洗,你如何立世呢?”
    大朴小朋友的此番话,就像在客厅里投入了一颗炸弹,首先,陆修齐明白了,大朴小乖孙一进入客厅说得那些话,原来,他的猜测被证实了,欧阳尔曼确实做过伤害女儿及外孙的事,还差点害得小乖孙流了产,他用眼睛瞪向了欧阳尔曼,刚要说话,就听到了一个声嘶力竭地声音叫了出来。
    “哪家的小娃娃?”叶绮晴没有想到一个小屁孩子,尽敢站出来指控她女儿,“有家教没有?这种场合,轮到小娃娃说话了吗?”
    陆子瑶可不干了,她一个箭步就站到了叶绮晴面前,冷眼看着叶绮晴,冷声说道,“欧阳夫人,陆家的孙子,难不成在陆家还不能说话了吗?”
    “欧阳小姐所做之事,难道,欧阳小姐没有一点认知吗?”陆子瑶强压怒火,她儿子没有错,而且是在自家,凭什么要让欧阳一家人,原先让着他们,是看在陆先生与陆夫人的面份上,还算有所交情,但自从,欧阳尔曼差一点害得她及儿子一尸两命,她就不再对欧阳家客气的,现在,还敢上门来提亲,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及勇气?
    叶绮晴可管不了许多,小屁孩尽然说她女儿“心黑”,还说什么“洗心”?她的女儿何时轮到小孩子来管教的?再看到陆子瑶也站出来横着说话,她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陆子瑶叫嚣道,“陆子瑶,你没妈养,难不成这个小娃娃也是有妈生,没妈养吗?既然是所谓陆家的孙子,就管好陆家的孙子,在长辈面前,有孙辈乱说话的吗?没教养”。
    话音刚落,欧阳尔曼对着大朴小朋友叫喊道,“看好了,谁是大婶?”
    大朴小朋友眨巴了眼睛,没有显现出退宿的样子,没理会叶绮晴,对着欧阳尔曼还露出了笑脸,说道,“这位大婶,难道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欧阳尔曼被大朴气得脸上翻滚出各种颜色,正想抬手揍这个三番五次挑衅她的小屁孩,她的胳膊被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看到,父亲递了一个眼色予她,她强压住心头怒火,但,眼神却像要把大朴生吞了。
    “哦,原来这就是陆家的外孙子啊!”欧阳绍晖正没有地方发泄心头怒火呢,这小男孩可是自己撞在抢口上的,就不要怪他,以长欺小了,因为,在他这里,可不信奉什么“儒、道、尊、卑”,他只知道“弱肉强食”,一切凭实力说话,于是,他冷眼看着大朴,继续说道,“小朋友,也许你家长没有教育好你,那我就予你上一课”。
    欧阳绍晖正要予沈泽朴上课之时,沈宇沫过来,抱起了儿子,他很为儿子感动自豪,儿子敢于挑战对手或敌人,这才是沈家男儿应该具备的胆识与勇气,说什么儿子没有“家教”,简直就是放屁,他不能让儿子受到伤害,更不能让儿子抬着头仰望着,那些不值得仰望的人,于是,他抱起儿子,这时,大朴可是与欧阳绍晖平视以对。
    欧阳绍晖沉着脸,严厉地对大朴教训道,“小朋友,听好了,你污蔑欧阳家大小姐,看在你人小,没家教,不懂事的份上,你跟欧阳小姐道个歉,作为欧阳家的家长,我可以不予你计较”。
    大朴小朋友就像没听到欧阳绍晖的话,对着自家老爹说道,“老爹,你早就应该抱起我了,这样子,我可以平视地与他们说话,省得有人欺负小娃娃”。
    欧阳绍晖被一个小娃娃平视地望着,而且,小娃娃一点惧怕他的样子都没有,他真想把无视他的小娃娃打上一顿,才解心头气。
    “欺负小娃娃?”欧阳绍晖盯着大朴小朋友,心说,这小子还尽然说欺负他?好啊,那就只有欺负了,不过,是连同大人一起教训,于是,他对沈宇沫说道,“你就是小娃娃的爹,哼!”
    欧阳绍晖冷哼了一声,挑眉说道,“真是混江湖的,就是上不了台面,还满口孟子曰,真是水仙不开花装蒜”。
    沈宇沫宠爱地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回转头来,眯眼瞟了欧阳一家三人,淡淡地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如今不过是,白骨精遇上了孙悟空原形毕露”。
    欧阳绍晖一开始还保持着风度,但,这个沈家之长孙,陆家之孙女婿却挑战了他的底线,听听说些什么?“没安好心”、“原形毕露”,字字敲打在他的七寸之上,他现在不把这姓沈打压下去,就是他“智取”陆家道路上的绊脚石,即使他得到了陆家,有此人在里面搅和,他也难有所作为。
    于是,欧阳绍晖斜眼看着沈家父子,慷慨激昂地说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混迹江湖就是混迹江湖之人,在皇城根下,竟敢污蔑公职人员,完全可以绳之以法”,随即,他又转向陆修齐说道,“老陆,你怎么能让此等些人,坐在家里呢?还跟他们结亲?”
    “陆家与何人结亲?与欧阳先生有关系吗?”陆子瑶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老公、儿子都应战了,她当然要有所表示才行的。
    听到陆子瑶的声音,欧阳绍晖还没有回应,叶绮晴就争抢地说道,“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娘,陆家还与你有关系吗?尽然敢污蔑我们家曼曼害你?你值得我们家曼曼害吗?”
    “欧阳夫人”,沈宇沫冷言道,“你得庆幸我妻子和儿子平安无事,如若我妻子、儿子当初被欧阳尔曼推翻在地,有一点闪失,你以为,欧氏还会存在到现在吗?”
    欧阳绍晖冷笑一声,说道,“不要大言不惭,以前你动不了欧氏,现在,欧氏更是铜墙铁壁,你们的经营方针早就过时了,哼!”
    “我们就拭目以待”,沈宇沫平静地丢出了这一句话。
    在听到“拭目以待”四字时,欧阳绍晖内心一阵颤动,继而,马上想到,这三年来,欧氏企业以及欧氏股票的惨状,难不成是这些“草莽”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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