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莫辛看到洪亮的举动,马上上前握住了洪亮的手,说道,“洪叔,您老上年纪,您老的心意,我们大家伙儿心领了,这些钱......”
    “殷老师”,洪亮打断了殷莫辛,继续说道,“我这辈子都在做错事,殷老太太对我恩情大如天,现在,老太太走了,老太太临终吩咐,不要再与亚伦有任何的瓜葛,那些外国人的心思,老洪懂,我也知道有风险,但我不怕,我也这把年纪了,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我也是中国人,就想趁着有这次机会,让我也学学那句话,‘匹夫有责’,请大家成全”,老洪说完这句话后,眼里含上了雾水。
    洪亮的此番话,使屋内众人为之动容,就听陆子爵叫了一声“好”,特别是那句“匹夫有责”,他的脑海里马上显现出尘儿【满江红】的词句“风华待山河,从容与”,“风华待山河”是不分年纪的,他继续说道,“老人家,你说得好啊,‘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们随时都要有这种准备”,随后,对阿阳说道,“阿阳,收下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殷莫阳来到洪亮身边,握住了洪亮的手,说道,“洪叔,谢谢您!”
    殷家到“文昌馆”的愿望与目的达到了,殷莫白知道,这里的人都还有重要的事情,于是,他随即提出,“我们的心愿已经达到了,莫辛兄,我们就告辞吧!”
    “好,我们不耽搁大家重要的事情,我们先告辞,其它话就不多说了”,殷莫辛深知,此刻,说大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们来的目的与愿望已达成,那就不能再耽误这里的大事。
    陆子爵、沈宇沫,包括尘儿、柯儿也没有再挽留殷家兄弟姐妹,大战在即,他们唯有用胜利作为回报。
    殷莫白、秦勤、小朗月,殷莫辛、孔含蕾,洪亮,由殷莫阳、景彤送出了茶屋,“文昌馆”内的所有人均站立起来,目送着殷家人离开了“文昌馆”。
    送走了殷家人,“文昌馆”内一片寂静,大家均坐回了各自的座位,尘丫儿坐回到茶台,为大家斟好了茶,柯姐儿把茶水端予每一个人。
    陆子爵手端着小茶杯,环顾了四周,同时,大家都站立了起来,就听到“彩云归月”总指挥用平静的声音说道,“今日,以茶代酒,待胜利之日,再一醉方休,为国、为家、为明天,干了这一杯”。
    所有人把手中的茶一口喝干后,陆子爵下达最终指令,“各就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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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茂密的森林还笼罩在晨曦的迷雾中时,东方已映染上了嫣红的霞光;一抹红霞跃过山峦,渐渐弥漫于丛林绿海中,让寂静、原始的大地显现出既神秘又妖娆的风姿。
    此刻,四个男人的身影被晨光包裹其中,他们同时凝望着前方神秘的大地,一个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年前,我们乘兴而来,却败兴而归”,男声停顿了下来,其身影向前移动,其他三个身影也随之向前移动。
    四个身影止步于一个围栏前,围栏前方是一片淹没于红霞中的绿海,这一片红霞、绿海与暗蓝色的天空遥相呼应,浑然一体,那男声又响了起来,“黎明前的黑暗已过去,看看这嫣红的朝霞,绿宝石般的森林”,说到此,男人抬起了头,仰望天空,天空中还带有点点星光,月亮也还挂于天边,男人轻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还有这让人充满遐想的蓝色天空,日、月、星竟然是同时显现在这一时刻中,这是多么美妙的景色,既像一幅油画,又像一幅中国的山水水墨画,哈哈,先生们,日月星辰相交汇融合,这就是自然,自然本就是原始与野性的结合体,嗯,原始与野性,我喜欢,你们呢?”
    “亚伦”,一个男声在回应“原始与野性”的提问,“现在是文明社会,虽然‘竹山’的风景是不错的,但,我们还是要回到文明世界中去,那才是我们的世界,不是吗?”
    站在晨光中的四个男人,就是“sk”的亚伦、本森,“未来”的浅仓、远藤,而他们所处位置亦是“竹山”的观景台。
    “竹山”观景台,一夜之间,出现了五个帐篷,最大的一个帐篷占地约有二十平方米,其余的四个帐篷占地约有十余平米左右,五个帐篷上均架有不同的天线,通过天线可以想像得到,帐篷内一定有当今最高端的与卫星相联接的设备。
    发表“原始与野性”言论之人,正是亚伦,而要回到“文明世界”中的人,自然是本森。
    本森给出的回答显然不让亚伦满意,他转回了身,望着身旁的本森、浅仓、远藤,并挑起眉目,冲着本森摇了摇头,而后,目光望向了“未来”的浅仓、远藤。
    浅仓耸了耸肩,把手摊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亚伦对着浅仓无奈地摇了摇头,眯眼看向了远藤。
    远藤的目光与亚伦的目光相交集,两个人都抬了一下眼眉,随后,远藤又把目光移向了前方,此刻,前方绿海中,红霞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穿梭于树木与林海中的光束,在微风的摇曳下,又是一番景象。
    “亚伦先生”,远藤凝望着前方,没有理会本森与浅仓,只对亚伦平淡地开口,“现在又看到了什么呢?”
    远藤把目光收了回来,环顾了四周,脸上挂上了笑容,同样,亚伦也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似乎在等待远藤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
    “日、月、星辰共处一个天地间,已经成为过去”,远藤转过身来,继续说道,“和谐瞬间即失,取而代之的是,林海中生生不息的气象,以及生生不息带来的需求、依赖与竟争”。
    “是啊!”随着远藤的一番感慨,亚伦接过远藤的话,继续说道,“既然有需求、依赖与竟争,就必然存在生存法则,这就是自然的纯然天性,哈哈,远藤君,你不仅是投资妙手,也是一个哲学家”。
    被表扬了远藤,轻提嘴角,又望向了前方的绿海,轻轻地应答亚伦,“亚伦先生,哲学家不敢当,但事物的存在,本就是原始与野性的,这是自然的本质”,随后,他看了眼本森,挥手指了指四周的帐篷与帐篷上的天线,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继续说道,“这些东西代表文明吧!那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们这些来自于文明世界的人,又为何在这里呢?说到底,是满足我们心中最原始的需求,由此而论,文明是为服务于原始与野性而建立起来的,哈哈,亚伦先生,你说呢?”
    远藤的此番言论,在亚伦心中翻起了波浪,他没有想到,一个搞投资的人,对人性理解得那么通透,原本,他认为,陆家孙子是他的“对手知己”,那远藤此番话后,他把远藤也视为了知己,但愿不是对手。
    亚伦抬眉望向远藤,远藤提出的“文明服务于原始与野性”的言论,不论是悖论,还是真理,都不能让人小觑。
    那“原始与野性”是什么呢?亚伦心中为之一震,毋庸置疑,“原始与野性”存在于生物链中,也存在于生物链中的生存法则。
    想到“生存法则”,亚伦在心里一阵唏嘘,继而脸上露出了微笑,生物链中的“生存法则”,不正是贪婪、掠夺、占有吗?而这些特征,岂不是亦映照在“原始与野性”之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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