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他妈的前有狼后有虎。
    而且,气已经快不够了。
    我立马把七星龙泉抽出来,奔着她挡了过去。
    林涛一看,也知道七星龙泉的厉害,一只手就卡在了我身后,跟我捣乱。
    你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还是怎么着?
    而林涛这么一闹,那个穿黄衣服的女人一只手奔着我脖子已经抓过来了。
    一瞅那指甲,眼熟啊——他妈的正是上次从水里伸出来,要抓我的那个手!
    我用了最大的力气,把疯了一样的林涛推开,七星龙泉对着那只手就砍过去了。
    那女的只知道我在岸上凶,没想到在水里也是这么凶,皱起了眉头,身体就直接反折了过去,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她开始忌惮我了。
    我表面上装成了无所畏惧的样子,心里已经是叫苦不迭,带着林涛这个累赘一路往上游,刚才又把那些女人掀翻,已经把十成气用完了八成,眼瞅着喘不上气来了。
    我忽然就想起了之前河洛给我的红色避水珠——可惜,就这么掉进金秀河里了,要不然,我至于忌惮这个玩意儿?
    而这个时候,我忽然就觉得,脚底下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低头一瞅,顿时就愣住了。
    是两条白胳膊,死死的缠在了我的腿上。
    是刚才被掀翻的那些水女!
    妈的,水面就在眼前,只要往上一窜,就能呼吸到空气了——偏偏这些东西上来了。
    现在,简直太想念空气了。
    穿黄衣服的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黄色的衣裙在水里飞舞蹁跹,好似一朵盛开的黄水仙。
    很美,也很妖异。
    聚集来的水女越来越多了,我运了神气蹬下去了一串,但是前仆后继,总还会有数不清的水女围上来。
    林涛也开始给那些东西帮忙,把我烦的要命,一抬手,手也动不了了——被很多水女的胳膊缠住了。
    而那个穿黄衣服的女人看出我已经没法再用七星龙泉,抓住了这机会,对着我就冲下来了。
    我一只手就要抓麻衣玄素尺,可胳膊被林涛咬了一下,顿时就是一阵剧痛,手顿时抖了一下,这一下没抓住了玄素尺,倒是把另一个东西给抓住了。
    对了——我还有这个呢!
    与此同时,那个穿黄衣服的女人已经扎下来了。
    我抓着那东西对穿黄衣服的女人一晃,这一下,水里像是炸起了一道波纹,那个女的直接被掀翻出去了老远。
    不光那个女的——其他的水女,也全跟烟花一样,全被推开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怎么就忘了,我还有个麒麟玄武令?
    那个穿黄衣服的女人脸色一下就变了。
    我还想往上蹬呢,可谁知道,身上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眼前也完全花了——氧气不够了。
    就连麒麟玄武令,都快抓不住了。
    这下完了——模模糊糊,就看见那个女人看出我没了气,似乎对着我就冲过来了。
    可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像是坐上了个火箭,哗啦一下,直接飞升出了水面。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我脑子里莫名其妙的蹦出了一句诗:“飘飘然羽化而登仙”。
    这,就是成仙的感觉吧?
    冰冷的空气带着水珠子一起灌进去,我本能的开始剧烈咳嗽。
    这一下,就在痛苦和放松之中清醒了过来。
    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被兜在了一个大渔网里面。
    “哥!”
    是哑巴兰他们看我一直没上来,着急,这个时候,就发现水面下的动静不对,赶紧找人借了个网子,直接奔着那个水花翻卷的地方撒下去了。
    一边咳嗽,一边就觉出有个人奔着我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身边的人:“涛子——妈妈的涛子,你可算回来了……”
    说着,就把我身边的人给抱住了。
    我已经没有解开皮带的力气了,只仰躺着,看黎明前的黛色天空,浮现着一个还没来得及落下去的惨白月亮。
    可马上,身上就暖和了过来——一个人把我湿衣服扒拉下去,盖上了一个很厚的大棉袄:“七星,你打起精神来,千万别死……”
    我心里一暖,程星河。
    接着,程星河就大声说道:“你还没赔我保暖裤呢!南极人!”
    南你大爷。
    活下来了……
    可这口气还没吐出来,身边一声尖叫,就把我重新整精神了。
    老林媳妇。
    接着,一双两手把我直接揪起来:“涛子——你把我涛子怎么样了?”
    而另一个人直接把那两只手打开,声音也凛冽了起来:“你瞎啊!他妈的就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
    程星河。
    他一把将老林媳妇揪住摔开:“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不打女人是七星的规矩,可不是老子的规矩!你的儿子是命,他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老林媳妇直接被程星河摔了个趔趄,眨巴了半天眼,就指着林涛的脸:“那,他——他……”
    我就问:“他脸上,是不是有了怪鳞片?”
    老林媳妇还想抓我:“就是你弄的,对不对!”
    我弄的?我答道,我就一个普通活人,还真没有这个本事。
    要问,不如问林涛这个当事人。
    还有……
    果然,哑巴兰大声说道:“哥,跟你们一起被捞上来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我盯着那个渔网,跟我们一起被捞上来的,还有一个长长的,黄色的东西。
    这个时候,阳光已经洒下来了。
    那个东西跟一条蟒蛇差不多长,腰身也有水桶粗,浑身都是粘液,对着太阳反光,显然一身都滑溜溜的。
    哑巴兰盯着那个东西,皱起了眉头说道:“我刚才看见,那分明是个女人——是我看错了?”
    程星河推了他脑袋一下:“你想女人想疯了,这玩意儿都能看成女人,我看你……”
    话说到了这里,程星河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在了那个东西上,瞬时也皱起了眉头:“这是……鳝鱼?卧槽,这么大的鳝鱼?配上酱爆茄子好吃。”
    老林媳妇盯着那个东西,脸色也变了。
    老林这会儿才抓住机会凑上来,莫名其妙的问道:“你,你也见过这个东西?”
    老林媳妇皱起眉头摇摇头:“我没见过这么大的鳝鱼——可是,我总觉得这东西面熟,就好像,以前见过似得,难不成……”
    说到了这里,老林媳妇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脸色一下也变了:“是那个……”
    没错,就是那个给她一万零一百的黄衣女人。
    而这个鳝鱼身上,有很大的伤口——歪七扭八的。
    就好像曾经被砍成了几段,但是又被重新拼接在了一起一样。
    程星河瞅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嘀咕着:“这个大鳝鱼是参加了什么惨无人道的科学实验了——跟弗兰肯斯坦差不多。”
    而苏寻蹲下,盯着那个东西,奔着那东西的脊背一摸,抬头说道:“这是灵鳝。”
    大家都看清楚了——这东西的脊背上,长着很多长长的东西。
    人的头发。
    自古以来,动物身上要是长出人的器官,就说明,这东西已经有了变成人的本事了。
    没错,就是灵鳝。
    哑巴兰皱起眉头:“灵鳝,这是什么东西?”
    我答道:“这种东西命很苦——传说之中,是专门用来做祭品的。”
    老林媳妇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了,一把抓住了我:“就是这个东西——把我儿子给害成这样的的?”
    我指着那个灵鳝身上的伤瞅着她:“你怎么不说,是你把它给害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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