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怎么着吧,先把九鲤湖买到手再说!
    我催着程星河开车,一帮人奔着九鲤湖就去了。
    这一路上程星河都心不在焉的,眼角余光只瞟着我手里的卡:“七星,你现在是发了财了,几个大兄弟跟你出生入死,你可不能当陈世美。”
    你也不是秦香莲啊!
    而哑巴兰自己是地主家傻儿子,倒是对这个懂的头头是道:“这也不光是钱,更重要的面子——这钱庄手眼通天,几乎所有大场合,都认不记名的卡,就跟在琉璃桥拍卖行的时候一样,不管是什么东西,有这卡的,都是优先级,我堂姐夫有一张,天天装逼,大冷天说热,就是找借口拿这玩意儿出来扇风,还说我什么时候找到对象,他借给我泡妞呢。”
    他是越说越兴奋:“哥你回头借给我,我要让我堂姐夫见见我的手段。”
    程星河很不高兴的说:“要借也是先借给我,你上一边排着队,举着爱的号码牌吧。”
    而苏寻一个山顶洞人,对这些一概没兴趣,托着腮,像是在想什么。
    我问他发什么呆,他回头就看着我:“我看了那个八脚迎门阵了——上面在西南方死了一个灶马。”
    所谓的灶马,是一种蛐蛐,专门躲在灶台的阴暗角落,传说灶王爷每年跟玉皇大帝述职,就骑着这个东西上天,就跟灶王爷的马一样,所以得名灶马。
    而这个东西,是主出行的。
    西南方——我心里咯噔一声,我们现在去九鲤湖的方向,也是西南方向。
    这他妈的,就是不好的兆头——预示出门不利。
    我不由暗暗的攥紧了拳头,怎么,这次去买地,难道,会撞上点什么不好的事儿?
    那个八脚迎门阵,还真起作用了。
    苏寻的眼神,倒是充满了斗志:“这个阵法师确实有两下子。”
    女阵法师……我就问他:“你听没听说过,有个手上长了白癜风的女阵法师?”
    苏寻一听,就皱起了眉头:“白癜风?”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
    以前,我的预知梦只能看到自己将会见到的地方,现在升到了二层,看到的那个地方,跟开了上帝视角一样。
    我就仔细去想那个预知梦的其他细节,可除了那个女人手上的白癜风,我是屁都想不清楚——还是功夫不到家。
    要不,我再做个梦?
    于是我靠在车窗边,还想再睡一会儿,可没成想,白藿香不知道为啥心情好,唱起来了:“爱是一道光……”
    程星河一听白藿香的嗓音,跟吃了黄连一样,五官都扭曲了,哑巴兰倒是跟了一句:“绿到你发慌……”
    白藿香一听这个,脸果然绿了,没有唱下去。
    这么一闹,我就睡不着了。
    很快,到了九鲤湖。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我们一下就傻了——上山路口,全是封路的铁皮,挂着“禁止通行”的牌子。
    程星河开门就下来了,莫名其妙的拿起那个牌子看了看:“这他娘怎么回事?”
    是啊,这地方之前是被开发成公墓了,怎么还把这给堵上了?
    孝子贤孙还怎么上坟?
    而这个时候,一个人一瘸一拐的从后边走过来,一瞅见我们,顿时吓了一跳,拔腿就跑。
    卧槽,什么情况?
    程星河立马说道:“搞不好是贼,见了咱们,做贼心虚!”
    说着就看向了哑巴兰:“上!”
    哑巴兰拔腿就往上窜。
    而那个一瘸一拐的人见哑巴兰追上来,吓的“嗷”的一嗓子,想从铁皮上翻进去。
    可谁知道他运气不好,一只脚没有力气,整个人反而从铁皮上掉了下来,咕噜噜从山坡上往下一滚,一直滚到了我们面前。
    这把哑巴兰弄的很失望——还没上去,这人就先下来了。
    而仔细一瞅这个人,我顿时就明白过来了——难怪他看见我们这么害怕呢,这人认识我们啊!
    他就是这地方的销售,当初请了小鬼,迷了一个二手车行老板娘的心窍,害死了老板娘的公公。
    那货后来东窗事发,就跑了。
    我当时就看出来,这人马上要有报应,现在一看果不其然,一条腿整个废了。
    而再一看他的精神状态——财帛宫削薄无肉,印堂发灰,事业财运统统跌落谷底,本就不富裕的家庭,现在肯定雪上加霜。
    那人看见我们就哆嗦了起来:“几位大师,我,我现在改过自新,不养小鬼,也不勾富婆了,您几位,您几位就放了我吧——你们不知道……”
    说着,那人直接哭了起来:“不知道我这一阵多倒霉啊!”
    哑巴兰也记得这个人,上去给他来了一脚:“嚯,你还没死呢?命挺大啊!”
    那个人抹着眼泪说道:“我还不如死了呢……”
    原来,他那天跑了之后,就从山上滚下来了,一只脚的跟腱被石头削断了。
    上医院吧,被一个醉驾的把那条腿直接撞了个粉碎性骨折,跟腱也不用治疗了,直接换了个假肢。
    他也没啥一技之长,找不到其他工作,好歹上这里来看坟地,混口饭吃。
    富婆就更别说了,保洁大妈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其实养小鬼就是这样——你乍一看,运气跟泄洪似得,滚滚而来,实际上,是把你以后的运气都给透支了。
    之前的桃花运,财运全用完了,剩下的日子也只能放屁都能砸掉脚后跟了。
    这货也是活该,我也懒得听,就问他,这九鲤湖公墓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给封起来了?赶紧弄开,我要买地。
    那瘸子一听,顿时就愣住了:“买地?这,大师是不是专程来戏耍我的?”
    哑巴兰又给了他一脚:“你懂个屁,又不是鲁提辖打镇关西。”
    那瘸子抹着眼泪也不敢多问了,只好说道:“这地,这地儿出了大事儿了。这不是,怕事儿再闹大了,就弄成这样了,找不到人来看着,我就……”
    出大事儿?
    那瘸子点头,小心翼翼的说道:“闹邪了!”
    原来,一开始,是这地方一个死人的儿子做梦,梦见他爹对着他哭,让他快来,不然他就要让人给吃干净了。他爹还补上一句:“你来了,在我坟地边跳一跳。”
    那儿子在梦里也没琢磨出什么意思,你又不是唐僧,谁吃你啊?跳一跳又是什么鬼。
    他爹对着他就伸出了一只手,把那个儿子吓的一下就醒过来了。
    他爹的一只手,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了。
    不过他醒了之后,也没当回事儿,他老婆也骂他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光看鬼片,吓不死你丫。
    可谁知道那天起,那个人天天梦见他爹来催他,快来,快来,不然让人吃干净了。
    一开始是胳膊,后来是肩膀,再后来,腿也只剩下骨头了。
    他爹还每次补上一句:“你来了,在我坟地边跳一跳。”
    这儿子实在受不了了,偷着跑到了坟地来,一看坟地没事儿啊,就绕着坟地转了一圈,哪儿哪儿都是完好的,最后想起来他爹说,跳一跳。
    他寻思这他娘不是坟头蹦迪吗?
    可他爹特地托梦,要是就好这一口呢?自己怎么也得满足老爹的遗愿。
    于是他就拿手机放了个“崩纱卡拉卡”,在一边蹦跳。
    这一蹦不要紧,坟头土崩开,他直接掉下去了。
    到了墓穴里面,他才发现,他爹的棺材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破出个大窟窿。
    他爹的脑袋还是好好的,可再往里一看,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他爹那个身体,跟梦里一样,只左手有肉,其他全成了骨头了。
    更可怕的是——骨头上,还有残存的牙印子,像是人的。
    他吓的跟什么似得,赶紧把其他坟地的联系人也找到了,果然,一问之下,大家都做过这种梦,翻开坟地一看,自己的亲人尸体,也被啃噬了。
    这个坟地里,肯定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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