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 作者:尾行的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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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司徒毓的面颊贴着她的:“我不想听这些……我想对你好,这天下又有谁敢阻止?”

    林继张了张嘴,司徒毓已知道她要说什么:“我想对你好,只想对你好。”

    林继长长叹了口气,合上眼,不再说话。

    你对我这样好,他日情义不再时,我又该如何自处?

    见她如此,司徒毓心中更疼,轻轻蹭了蹭她的面颊:“不要坐在地上了,咱们到床榻上去好么?”

    “抱歉……是我扰了你。”林继谦然道。

    此刻还是深夜,司徒毓本该睡得正香,却因她的事担惊受怕,让她如何不自责。

    “我又不曾怪你,”司徒毓白她一眼:“倒是你,身子不舒服也不说出来,强忍着算是什么?”

    “从前时常这样,”林继有些不好意思:“都习惯了。”

    司徒毓听得眉头一蹙,忽笑道:“今日你身子虚,需要人照顾,便与我同睡罢。”

    林继脸上顿时添了几分血色:“这……这……不妥……”

    “我说妥便妥,休要多言。”司徒毓瞪了她一眼,扶着她站起来。

    林继正要挣开她的怀抱,便感肩上一麻,已被司徒毓拂了穴道,动弹不得。司徒毓笑得像只小狐狸,眼珠子转了转,竟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你……”林继顿时苦笑不得——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司徒毓当她是小孩子么?这样抱来抱去的……

    “好了,不舒服的人,就不要多说话了,闭上眼,安心睡觉。”司徒毓拂上她的眼睛。

    “你……解开我的穴道。”

    “我若解了,你哪里还肯听话。”司徒毓笑盈盈地在她身边躺下,撑着脑袋打量着她:“好好睡一觉吧,醒来之后,穴道自然就解了。”

    林继叹了口气,实在不知该拿这个顽劣的天子怎么办才好。

    “乖,”司徒毓含笑看着她,目光中柔情脉脉。她轻轻伸手,将林继揽入怀中,让她的脑袋在她胸前舒适地软着陆:“快睡吧,我的将军。”

    林继不能挣扎,也说不出话来,脸上触到一片温热柔软,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司徒毓扑哧一笑:“你的心怎地跳得如此快?”

    “热、热!”林继的声音含糊传来。

    司徒毓的手在她背上缓缓游走,明显不怀好意:“这天确实热了些,要不……把衣服脱了?”

    林继浑身一颤,忙道:“不、不热了!”

    司徒毓好笑地托起她的下巴:“到底热还是不热呢,傻将军?”

    林继一脸纠结,说热也不是,说不热更加不是,一时之间,竟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呵……不逗你了,快睡吧。”司徒毓掩着小嘴打了个哈欠,将脑袋靠向她,含糊道:“被点了穴道,就老实一些。”

    林继无奈地看着自顾自睡过去的司徒毓,目光渐转柔和。

    这个女皇啊……她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第四十一章 故人远来

    一张石几,两副碗筷,几色小菜。

    李敬亭自斟自饮,神色间隐见落寞之色。

    约莫喝了半壶,他才停了停,看向对面空着的位置,轻轻吐出一口酒气,微笑道:“十八年了,你已死了十八年。”

    “这个世间,除了我,怕是没有什么人还记得你了吧。”

    “你曾是天之骄子、一国储君,死后却连一座坟也没能留下……这是何等讽刺的事。”

    “在国史上,你是弑父夺位的废太子,势必要受万古唾骂。”

    “在旁人眼中,你并不是一个好人。可你……终究养育了我十八年。”李敬亭慢慢喝干杯中酒:“养育之恩,我终身难忘……虽然,你对我并不好。”

    李敬亭的笑容渐渐转为苦涩:“很讽刺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只将你当作叛逆,常常惦记你的,倒是我这个偷龙转凤的养子。”他又斟了杯酒,倾在脚下,为石板吸收:“不管怎样,今天是你的忌日,我总该敬你一杯。”

    “李大人……似乎心情不好?”头顶上传来一个许久未曾听到过的声音。

    李敬亭愕然抬头,果见一个青衣人抱臂站在高高的树顶,身子随着纤细的树枝上下晃动,让人为她捏了把汗。

    李敬亭呆了片刻,微笑着拱了拱手:“皇夫殿下,却是久违了。”

    青衣人自树林轻飘飘地落地,摆了摆手,笑道:“我已经不是皇夫了,切莫这样叫我。”

    “那……我该叫你顾兄,还是顾小姐?”李敬亭笑得狡黠。

    青衣人道:“随你怎么叫都成,”一眼看到桌上的酒,顿时眼睛一亮,取过杯子连灌三杯,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李敬亭看得好笑:“你有多久没喝过酒了?”

    青衣人皱眉道:“酒儿这回又禁了我一个月的酒,我都快憋坏了。”

    “说到这个……陛下呢?她怎舍得与你分开?”

    “酒儿去了骊山,便打发我先到你这里来。”青衣人兀自觉得不过瘾,拿了酒壶来对着壶嘴便灌。

    见她一副酒鬼投胎的样子,李敬亭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青衣人含糊道:“我左右不过走了一年多,你可别一副多年未见的模样。”

    李敬亭失笑:“说得也是。”顿了顿,他问道:“你们回来,可是有什么大事?”能让这两位逍遥人间的主儿出现在这里,此事定然非同小可。

    青衣人放下喝口了的酒壶,皱眉片刻道:“我也不大明白,或许……她只是想回来看看罢。她虽远离了皇权,但仍放心不下毓儿。”

    李敬亭点了点头:“两位陛下姐妹情深,自该如此。”

    听他这么说,青衣人忍不住一笑,促狭地望定了他。李敬亭面色一窘,轻咳道:“不说此事了……你云游四海间,可有什么奇闻异见没有?”

    “有啊,这一路走来,我可将沿途好酒都喝了个遍。”青衣人兴冲冲地道。

    李敬亭以手扶额,叹了口气:“风土人情呢?”

    青衣人眨了眨眼,面露无辜之色:“这个……没有注意。”

    得,这两位不是去游遍天下的,分明是去喝遍天下的。

    “对了,李大人,这些年酒儿一直不曾放弃寻找姑父,你或许有些线索?”

    “这些年,她二人也曾回来过几回,你姑姑还收下一个徒儿……这些,你们都不知道罢了。”

    “如此,酒儿也该放心了,至少她们很平安。”青衣人皱了皱眉:“酒儿总是这样执著,我也劝过好几回,她怎也不肯听。”

    李敬亭轻叹一声,颇有感触地道:“父女天伦,人之常情。”

    青衣人微垂下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间有些郁郁。

    “好了,不说这些。你我也算故交,今日便抛开一切,好好喝一场如何?”

    “这样最好!”听到喝酒,青衣人自是再高兴不过。

    “越溪,许久不见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司徒酉,苏越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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