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歆语刚拿到试卷,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名字写完,老沈的话再如晴天霹雳一般攻入她的耳朵。

    “哦对了,之前的那张课堂卷子收起来吧!”

    柳肖然把自己试卷往上传,余光看到慌张的禾歆语迟迟不敢交卷。

    “给我吧……”柳肖然安慰道,“可能老沈明天批呢?”

    禾歆语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在哄她而已。

    明天批?怎么可能,以老沈单身多年的手速,肯定是在她们考试的时候批啊……

    横死竖死都是死,还不如给老沈考试时先批了,到时候再来骂火气终归消了一些,总好过选择前者,直接当场批阅怨骂当场解决来的好。

    “……”

    教室里一片沉默无言,全是笔与试卷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禾歆语,你过来一下。”

    该来的总会来。

    禾歆语心里咯噔一下,身子就像是坠入了深渊,动弹不得。

    “嗯……”

    禾歆语紧张地挪到老沈的面前,赫然呈现在她眼前的,是她的那张只做了三分之一的试卷。

    “很忙吗?”

    “不是……”

    这种情况下,禾歆语没敢说什么,反抗肯定只能引来更大化的伤害。

    “玩过头了是吧?都高三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拿回去补好!”

    老沈说的话其实已经很给禾歆语面子了,平常要是不骂个半节课基本是逃不掉的。

    接过试卷的时候,禾歆语的眼眶微微有些红了,有委屈,有抱怨,也有懊悔。

    柳肖然其实没错,老沈其实也没错,最大的错大概就是她自己的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这次,她信了。

    柳肖然低着头用余光一直盯着禾歆语,看着她被老沈骂,心里的不忍与歉意越来越深。

    如果他没有记仇地报复,禾歆语应该也不会被骂。

    他皱着眉,水笔一直在手里,却一笔也写不下去。禾歆语回到座位,尽管她已经尽力掩饰了自己的悲伤,但红着的眼眶还是让柳肖然看见了。

    柳肖然对于禾歆语,是歉疚的。

    但是呢,他不会选择去安慰,也不会选择去道歉,他的脾性不允许,他的处事风格也不允许。

    有时候,一个人想要一下子丢掉自己的傲气,几乎是不可能的。

    直到后来,这份记忆,被两个人记住,又被两个人遗忘。

    那堂课上,有一个人强忍着眼泪用考试的时间写完了两张卷子。

    那堂课上,有一个人因为偷看身旁的人儿而差点没有写完试卷。

    *

    第二天

    只能说很不凑巧,第二天的第一堂课就是物理。

    “周思源,69。施正昱,67……”

    禾歆语知道她这次的物理成绩肯定不高,用一场考试的时间写完两张卷子已经很难了,后边的物理大题她也是连蒙带猜,要是能考好才怪了。

    不过……她身边的那位物理学霸怎么还没有喊到名字?

    “柳肖然……”老沈顿了一下,“这次考的不太理想啊,60分。”

    “禾歆语,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下次注意,58分。”

    禾歆语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虽然比起之前的分数还差了不少,但是她也很欣慰了。

    她刚刚起身去拿卷子,突然一个大手拿着卷子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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