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阴冥四象阵,还有玄阴殿历代丹师研究千年,才终于完善,从此闻名于修真界的玄罗、阴司、吊命三丹的丹方,道友真是好大的手笔!”赵沉璧冷笑道。

    “这些东西,除了那位出自玄阴殿祖师堂,八十年年前盗宝叛宗的掌教宗主,恐怕还没有人能够拿得出来吧?”他无视神秘男子身的杀气,悠悠道,“候耕,候掌教,我说得可对?”

    此言一出,神秘男子身杀气更盛,几乎有了一种玉石俱焚的决心,但却被他死死地压抑在心,竟是一时没有发作出来。

    他浑身鬼气扭曲,当即对李小瓶咆哮道,“李小瓶,昔年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没想到,你竟然出卖我!”

    他无悲愤,“真是可悲可恨!我候耕遭人背叛,苟且于地下八十载,今天还是逃不了一个被人出卖的命运!”

    此言一出,赵沉璧终于可以确定,这神秘男子,正是天元大陆排名第六的玄阴殿内,那八十年前叛宗消失的掌教宗主!

    八十年前,候耕便已是假婴修士,只差一步便可跻身元婴境,成为宗门太长老。

    然而不知出于何故,他竟然趁其不备,暗杀了宗内镇守祖师堂的传道恩师,盗取宗门府库和祖师堂重宝之后,此逃之夭夭,不知下落。

    当时此事一发生,玄阴殿举宗震怒,不惜发出天价悬赏,虽然至今都没有抓到此人,但搜寻的力度却从来没有减弱过。

    而候耕的生死与去向,也成了天元大陆修真界的一个谜团。

    有关这段当时在修真界沸沸扬扬的丑闻,赵沉璧也是从《烟波策》得知,因为事情蹊跷万分,所以至今他心都还有几分印象。

    方才察看那七枚玉筒时,赵沉璧便心大惊,隐隐有了猜测,再加与候耕交手之下,更加笃定了他的想法,故而才有此一问。

    没想到,还真将其身份给诈了出来!

    候耕望着赵沉璧惨笑道,“我看今日买丹方是假,来杀我是真!你是玄阴殿哪一脉的天骄?能死在你这种后辈的手里,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然而赵沉璧却没有动手,反而收起了浑身震荡的灵气后,悠悠道,“候掌教,你好像搞错了,我并非玄阴殿追绞你的门人。”

    李小瓶神色复杂,也缓缓道开口,“候大哥,你恐怕真的搞错了,刚才他的手段你也看到了,若真要杀你,以你现在连跌三境的修为,他还需要这样多此一举吗?”

    赵沉璧大有深意地望了李小瓶一眼,显然也是对她和候耕的关系有些好。

    候耕一怔之后,笑容苦涩,“是了……是了……这些年来,我苟活于此,整日提心吊胆,倒是有些神神叨叨了。我早该想到,只要拿出这七枚玉筒,你一定能猜出我的身份才对。”

    候耕摇了摇头,突然对赵沉璧抱拳一拜道,“道友既然不是玄阴殿之人,敢买下这七枚玉筒,想必身份也不同凡响才对!我一个苟延残喘之辈,不知道友能否不计前嫌,放我一条性命?”

    “候掌教,你好像又搞错了,你和李小瓶是故交,和我可不是,我凭什么要放过你,还要为你保密?”赵沉璧笑容玩味,“别忘了,刚才你还想杀我来着。”

    候耕脸色表情一窒,指着李小瓶道,“怎么……道友难道不是她的道侣吗?”

    此言一出,倒是轮到赵沉璧表情一窒了。

    尤其是看到李小瓶对他眨了眨眼睛,心更是大为恼火。

    他干咳一声之后,目光芒缓缓转动,盯着隐匿在阴影的候耕道,“不开玩笑了。这桩交易,算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不过你既对我起了杀心,那么算是抵消了。”

    赵沉璧语气突然无认真,“但我还想再和你作一笔交易!”

    “如果我说,我不仅能将你带出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交易所,还能为你摆脱玄阴殿的一切追杀,不知你可愿随我重返修真界!?”

    一石激起千层浪,候耕身躯轰然大震,浑身鬼气颤抖几近崩溃。

    他难以置信道,“此话当真?”

    李小瓶亦是目光芒暴涨,灼灼地凝视着赵沉璧的背影。

    虽然她知道,赵沉璧与王玄机、王定然关系非凡,但那日天元绝顶发生的隐秘与变故,她却是一无所知。

    所以赵沉璧竟然敢说出这种她都无能为力的话,着实让李小瓶震惊不已。

    赵沉璧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继续道,“我有骗你的必要吗?若我本事不济,又怎么敢冒着被玄阴殿抽魂炼魄的风险,将你带出去?”

    候耕呼吸急促,连周围的阴影也愈发浓郁如实质。

    显然赵沉璧的这番话,对他心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唤醒了他内心深处强烈的渴望。

    片刻之后,候耕嘶哑道,“那么,你的条件呢?”

    赵沉璧似乎早已打好了腹稿,等的是这一句话。

    他指了指阿摸道,“我的条件便是,你自愿被我在识海烙下神魂烙印,成为我的死侍,为我徒弟护道一百年!百年之后,我便还你自由!”

    这一番话说出口,本凝重的气氛再度紧绷如弓弦。

    连李小瓶都觉得有些过分,柳眉深深蹙起。

    候耕虽然如今沦落至此,但曾经毕竟是玄阴殿掌教。

    这种昔日在修真界高高在,一呼百应的人物,又怎么可能愿意成为别人的死侍奴仆?

    “好!”然而候耕想都没有,竟然一口答应下来,连赵沉璧也是有些诧异。

    赵沉璧沉声道,“你不问问我是谁?到时候你的生死全在我一念间,你不怕百年之后,我食言而肥,不给你解除烙印?”

    候耕大笑起来,声音嘶哑,却透露出一股枭雄的豪迈之意,“与其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等死,还不如赌一赌,去求一个无怨无悔!既然道友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灵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又敢冒这种大险,我又如何不敢拼死一搏?”

    “大不了,是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罢了!”

    赵沉璧笑了笑,目露出赞赏之意,嘴却不置可否。

    他手指微微一动,灵魂念力从指间涌动而出,化作一枚繁复而晦涩到了极点的符,朝候耕眉心缓缓涌去。

    候耕有些震撼地望了那符一眼之后,没有作任何抵抗,当即放开了心神,任由符透体而入,烙印在自己的心神之。

    一股妙的联系在二人身边缓缓形成。

    赵沉璧已经清晰地感觉到,只要自己念头一动,便可以立即引爆候耕脑海那枚“拘魂神印”。

    而候耕也会在刹那间魂飞魄散。

    “拜见主人……”候耕显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脸色一阵交替之后,要缓缓跪下。

    赵沉璧却郑重地将他扶起。

    “不必如此,我虽然给你种下神魂烙印,却并非要你以仆人身份自居,只是未雨绸缪罢了。”赵沉璧笑道道,“从今往后,你我以道友相城即可。”

    候耕瞳孔一缩,深深望了赵沉璧一眼后,道,“多谢公子!”

    对此赵沉璧没有再作坚持,从候耕手接过玉筒,正要招呼李小瓶离开。

    候耕却蓦然道,“公子,既然已是你的死侍,我有一事必须讲清楚!”

    他目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情感,语气激动地道,“此事,李仙子可以为我作证!我候耕,并非是那种忘恩负义,背弃宗门之人!当年叛宗之事,实在是另有隐情,我也是被逼无……”

    “好了,我不关心,也不想听。”还没等他说完,赵沉璧直接打断了他。

    候耕面容苦涩,更是没来由地一阵失落。

    然而赵沉璧的下一句话,却仿佛一粒黑暗的星火,瞬间点燃了他心的炭。

    “我生平最恨有三,其一便是背信弃义之人,若我不相信你,又怎会用你?”赵沉璧按住候耕的肩膀缓缓道,“我不想听,是因为过往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没有关系,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凡失去的,总有一天,我都会帮你把他们全部拿回来!”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候耕浑身颤抖,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

    然而那双笼罩在黑暗的眼睛,仿佛有火焰在缓慢燃烧。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算作为对方的死侍,好像也并不是一件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

    赵沉璧神色平静,对十丈外的李小瓶二人招了招手,示意要离开此地。

    一缕剑光乍现。

    无论是赵沉璧还是李小瓶,此刻储物袋,都蓦然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芒,如同一柄凌厉的飞剑,颤鸣不止。

    二人对望一眼,皆是在彼此的眼看到了震惊。

    因为这如同飞剑般闪烁的光芒,正是王玄机以天元山宗主身份,所秘制的紧急传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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