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世界,每一片碎片构成了如同阴谋般令人绝望的世界。

    生存的人,活着的人,奋斗的人,挣扎的人,如铁器般慢慢生锈,渐渐腐朽下去,如果有人能够永恒,那他将看到这个世界枯萎的一天,绚烂的花蕾终将凋零,而活着的世界也终将化作骨骸。

    如果真的有人能够看到这样一个漫长的过程,那他会有怎样的心情,会不会觉得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没有必要的,因为结局早就注定了不是吗?

    黑暗的空间中,小虚空微笑着给小温伊讲述着各种各样好玩的事情,在温伊幼稚的脸上不断出现明朗的笑容,那是没有经过世俗洗礼过的天真无邪。

    可是讲着讲着,小虚空却突然停了下来。

    温伊好奇的抬起大眼睛等待着虚空:“怎么了,虚空?”

    虚空微微一怔,抚摸了一下温伊的小脑袋,而温伊温顺的缩了缩脖子。

    “呐,温伊,你知道时间的尽头吗?”虚空微笑着说道。

    温伊迷茫的摇了摇头。

    “那是所有的一切都归于零点的时刻,即是起点也是终点,是无法逃脱的宿命。”虚空目光看着黑暗的远方慢慢说道,“既然时间有着这样一个尽头,无论怎么努力都会归于虚无,人会死,花会谢,时间会被终结,所有的一切都会黯灭,一切的努力都变成了泡沫,那么,人是为了什么而生存的呢?”

    温伊歪着脑袋仔细的听着虚空的话,然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虚空,我只知道和你还有拉娜娅在一起就很开心,就算会死掉也不想要孤孤单单的……”

    虚空怔怔的看着温伊,而后像是得到答案一样笑了笑:“是吗?并不是为了生存而生存,而是因为想要在一起,即便改变不了也不想就这样结束。”

    “那虚空怎么想的呢?虚空走的路比温伊多,如果是虚空的话,一定会知道的更多。”温伊天真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尽头的黑暗比起这里可真的是黑的让人害怕呢……”

    “虚空……”

    “嗯?”

    “温伊和虚空在一起就一点也不怕黑了哟,所以虚空也别害怕。”轻柔而幼稚的声音。

    虚空又抚摸了下温伊的脑袋,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在这般年幼的脸庞上却是苦涩和沧桑的笑容。

    那是个自己无法改变的结局,在无尽的黑夜下破碎的世界,当只剩下独自孤零的站在尽头,没有存在感,身体如同被吞噬了一样,真是黑暗的让人害怕……

    呐,有人能改变那样的结局吗?

    --------

    莉娜在树林中向前行走,离开了布鲁斯等人已经半日,她必须要找到一个有火车站台的镇子才行。

    可是,基斯等人是为了躲避人群而选择的路线,这里只有一些小村庄,大一点的小镇却还要不短的距离。

    而随着莉娜前行,她感觉到怀里的水晶挂件的温度竟然一点点的冰冷下去,像是远离了令它心动的东西一样。

    不知何时,周围的气温开始下降下来,虽然现在秋冬季节,却也不可能会有这般寒冷。

    莉娜的眼中却有着一丝的慌乱,她可是很清楚这样的冰冷,那是莉莱身上独有的寒冷气息。

    “就这样回去真的好吗?”一个冰蓝长袍的身影唐突的出现在莉娜的面前,整张脸都埋在了斗篷里面。

    莉娜自然认识面前的男子,她微微皱了皱眉:“我没有在蓝色闪电找到需要东西……”

    “你是没有找到还是说根本就没有找过呢?”冰蓝身影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沉闷。

    莉娜有些语塞,她抿了抿嘴巴,周围的气温越来越冰冷起来,她不得不提升自己的魔能用以抗寒。

    “那是你自己的选择,要解开你妹妹的冰河症就回到蓝色闪电的身边,我给你的紫色水晶挂件本来就是用来感应所寻之物,你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吧,那个东西就在你的身边不是吗?”冰蓝身影转过身背对着莉娜向前走。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去,和你的妹妹度过余生,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妹妹的冰河症已经到了不得不剔除的阶段,如果还想救她的话就把那个东西取回来。对于一个出色的盗贼来说,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莉娜有些颤抖,她是个盗贼,从一开始就是以盗贼的方式去生存,既然这样似乎做什么都应该自私,可是面对那群家伙,却忘记了自己的生存之道。

    “你妹妹的死活取决于你,自己决定吧,莉娜因巴斯。”随着声音变得微弱,冰蓝身影如同从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在了莉娜的视野中。

    只有周围空气中还隐约存在的冰冷让莉娜确信那个神秘人来过。

    “莉莱,我到底该怎么办呢?”莉娜抬起头,看了看透过树林的蓝天。

    从一开始就是抱着并不单纯的目的加入蓝色闪电的,可是现在,却又在犹豫,她很想和布鲁斯他们一起相处下去,然而妹妹的情况却不允许她有这样的自由,两难的抉择必定让她放弃一样东西,就像基斯让她选择离开与否的时候一样,没有正确的答案,无论怎么做都必须去背叛一方。

    “唯独她,我怎么都不会放弃,可是……”像是下了决心一样,莉娜咬了咬嘴唇,回过头眺望几乎看不见的基斯所在的酒馆。

    --------

    因为莉娜的离去而变得安静起来的酒馆,基斯等人的心情似乎都不怎么好,原本闹腾的气氛在这半天都变得死气沉沉,。

    “我想莉娜小姐了。”西姆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抬起的小脸圆滚滚的可爱。

    “喂,她才走多久啊?”诺崔姆吐槽道。

    “是吗,可是感觉会永远都没办法见面一样。”西姆一脸的沮丧。

    “让她走也是为她好,西姆,我们现在不是在游山玩水,而是在逃亡。”卡德尔灌下一大口的酒说道。

    “嗯,也不知道她路上会不会遇到危险。”西姆单相思中。

    “会长,我们不去营救斯温吗?为什么要先去帝都呢?”诺崔姆突然转头问道。

    一直在那里深思着的基斯抬起头说道:“直接去审判教会的话我们根本没有胜算,甚至还会被困在那里,帝都那里有我的老朋友在,通过他的话就有新的可行性。”

    “审判教会的六席实力也见识过了,我们没有可以与之交涉的筹码。”爱由莎说道。

    “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对你们提起过,我们的确有他们需要的东西,而且也是这个东西让我们陷入现在这种地步,不管如何,只要斯温还活着,我们就拼尽全力的去救他出来。”基斯的眼中有着犀利的光泽。

    “倘若斯温出事,我将会让审判教会留下永生难忘的伤口。”

    基斯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散发出淡淡的怒意,公会毁灭并不是最大的仇恨,如果有人将自己身边的家人夺走,那才是不可原谅的敌人。

    这一日,布鲁斯等人在这个村庄里面住下了,他们连续赶了大半个月的路,所有人虽然嘴里不说,身体却不免表现出疲惫。

    各自都住入了旅馆,奥蕾莉亚也被搬进房间,因为地处偏僻,村庄里面的旅馆是用农房改造过来的,布鲁斯几人只能挤在一个房间里面,铺设几张地铺睡下,即便这样也好过路途中露宿野外。

    夜色浓郁,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庄,只剩下几声犬吠和不知何处的夫妇零碎的争吵声。

    布鲁斯枕着手臂看着屋顶,他的心境无法平静下来,眼中还是常常浮现着奥蕾莉亚布满鲜血的身影,以及自己无能为力时的那种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没有睡意的布鲁斯眼前变得朦胧,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可是突然间他却警惕起来,周围的味道似乎有点古怪。

    连忙摒住呼吸的布鲁斯偷偷睁着一只眼睛,装作已经睡觉的样子。

    周围越加的安静起来,只有西姆和卡德尔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一道黑色身影悄悄的打开了房间的门,异常谨慎的向房间里面走来,看起来也生怕惊扰到休息中的众人。

    脚步轻盈的走来,而后停在了布鲁斯的身边,透过朦胧的黑暗,布鲁斯微睁着的眼睛只能看清楚来者的轮廓,可是,那样的轮廓却让他感到非常的熟悉,心中尤为的吃惊。

    莉娜?

    依旧装着熟睡的模样,布鲁斯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就站起来,而是时刻注意着黑影的动静。

    像是表达歉意一样,黑影微微叹息,向着基斯地铺的位置走去。

    微弱的紫色光芒在黑影的手中闪烁,感应到了什么一样,芊芊玉手探向了基斯侧身的包裹。

    即便黑影努力保持自己平静的心境,却还是能够看出黑夜中轮廓轻微的起伏,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一样,连忙抱在怀中,而后迅速的向后退去,虽然努力不发出动静,她的脚步依旧显得仓促起来。

    等到黑影离开房间的时候,布鲁斯连忙站起来,想要跟在黑影的后面。

    当他刚要踏出脚步的时候,却看到基斯也坐在了床铺上,看起来前者也没有被古怪的味道催眠,如他一样警惕着黑影的行动。

    “老头子?”

    “嗯……”

    基斯点了点头,随意的披了件衣服,便和布鲁斯一起跑出了房间。

    夜空一轮弯月在乌云中穿行,寂静的村庄在黑暗中沉睡。布鲁斯和基斯两人互相看了看便加快速度消失在了道路两旁。

    --------

    怀抱着基斯包裹的黑影匆匆忙忙的向前跑着,原本盖着的斗篷落下,露出莉娜洁白无瑕的脸庞。

    也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因为不安,她的手指用力的掐着包裹。

    “莉莱……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自言自语的说着,莉娜流露出一丝的喜悦,却在片刻又皱起了眉头。

    前方的道路上,寒冷的气息慢慢袭来,而一道冰冷的身影也是唐突的降临在了莉娜面前。

    “不是很简单吗?”话语中没有多大的情绪。

    “真的……能治好莉莱?”莉娜直视着眼前的冰蓝身影,现在的她异常的警惕,背叛了基斯等人,她的心仿佛被封闭了一样,不敢去相信别人,因为自己就是个背叛者,无法再被信任也无法信任别人的背叛者。

    “当然,把东西给我吧。”冰冷身影向前一步,向莉娜伸手。

    莉娜咬了咬牙,却并没有将包裹交出来,而是退后一步:“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回去将莉莱唤醒,说实话,你并没有做过什么能让我可以完全的信任你。”

    冰蓝身影也是一愣,而后伸出的手臂放了下来,声音平淡的说道:“你似乎忘记了吧,是你祈求我拯救你的妹妹,你有什么权利来和我谈起条件?”

    莉娜的脸色很是难看,祈求者和被乞求者,医人者和被医治者,她自然明白自己没有要求的权利,但是,她的心里却有着不小的芥末,为了救治莉莱而听从冰蓝身影的话,去蓝色闪电偷取需要的东西,这是自己的选择。

    理应是这样吧,可是莉娜心里却感觉到极其不舒服,如果是自己的选择,为何会这样的难受。

    “交给我。”平淡的口吻却如同命令一样。

    莉娜的手臂有些颤抖起来,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只是,赌上自己背叛之名,如果救不了莉莱的话,她会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我……我不能就这样把东西交给你,至少,也要让我看着莉莱苏醒才行。”莉娜摇了摇头,她还是不愿就这样将东西交出来。

    冰蓝身影低垂着脑袋,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莉娜,思索了下才说道:“麻烦的人,那么你能够平安将东西带到你的妹妹那里吗?我想蓝色闪电发觉东西丢失之后也会追上来的吧。”

    莉娜眉头皱起,她的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我不会和你冒那样的风险,倘若你执意如此,那你还是陪伴着你的妹妹到死为止吧。”冰蓝身影的话变得尖锐起来。

    看着即将转身要离开的身影,莉娜终于忍不住叫道:“等等……我交给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妹妹……”

    多久没有这样去求过一个人了,莉娜无助的抬起脑袋,看着眼前的身影,这也许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也是她妹妹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冰蓝身影似乎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答案,随意的想要接住莉娜递过来的包裹。

    可是,就在冰蓝身影的手臂即将接触到包裹的瞬间,一道蓝色的光弧冲了过来,顷刻挡在了身影和莉娜之间,而莉娜也在此刻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魔能,眼神慌张起来。

    “将蓝色闪电的东西就这样交易,真的没问题吗?莉娜……”原本压抑着魔能的基斯站在莉娜面前逼视着她。

    “会……会长……”莉娜的眼神根本不敢与基斯对峙,心虚的偏向另一边。

    而随着莉娜的视线,布鲁斯也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莉娜,你可以解释的对不对?”似乎也吃惊于莉娜的行为,布鲁斯咬了咬牙想要给莉娜一个解释的机会。

    冰蓝身影看着突然出现的基斯和布鲁斯,眼中却没有丝毫因为后者的出现而感到意外,他反而看向莉娜:“真是不小心,居然还会被人跟踪,莉娜因巴斯。”

    “你是谁?”布鲁斯注意到了冰蓝身影淡薄的魔能,诡异的如同披着一层蕴含魔能的衣服一样,令人觉得面对的只是一具躯壳。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蓝色闪电残存之人,带着那样的东西,你们以为自己会有藏身之所吗?”

    “哦?阁下难道知道这个包裹里面是什么东西?”基斯的眼中闪现一丝冰冷。

    “作为大崩坏的遗物,圣者的光辉早就不复存在,世界的碎片散落天下,只凭着一片拼图,你如何能够看清楚整个世界。即便拥有着钥匙,你们还是无法打开那扇大门。你是基斯对吧?经历过大崩坏的时期,真以为自己看透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吗?”淡漠的话语,冰蓝身影淡淡的说道。

    基斯盯着眼前的身影,他的内心却有所震惊,他微微眯着眼睛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说过了吗?你们没有知道的必要,渺小而自私的人类……”冰蓝身影侧过头看向莉娜:“莉娜因巴斯,我所说的治疗你的妹妹,那是真实的,无知的怀疑会让你失去拯救的机会,果然,人类的本性永远都是这般的愚昧,选择相信的同时却又不可避免的去怀疑相信的事物,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弱小,想方设法的去保护自己。”

    莉娜脸色有些苍白,她只是低着头,用力掐着怀抱中的包裹。

    “我们还会见面的,但是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大时代来临之际,希望你们也能给我看到一出惊喜的戏码。”完全没有想要战斗的意思,冰蓝身影转过身就向前走去。

    “等等!”布鲁斯一个跨步,想要抓住冰蓝身影,却惊异的发现自己的手臂穿过了后者变得稀薄的身体,“怎么可能?”

    一瞬间的降临,一瞬间的消逝,无法捕捉到的轨迹,只留下残存的寒冷,甚至于根本察觉不出冰蓝身影是如何消失的。

    “怎么做到的……”基斯也惊诧于冰蓝身影离去的速度,这显然不是空间魔法,如果这是真实的能力,那么后者将会有多可怕。

    而此时,只剩下莉娜、布鲁斯和基斯三人立于黑夜之下。

    “可以说明一下吗?莉娜。”基斯表情严肃的说道。

    莉娜怔怔的站在那里,怀里死死抱着从基斯身边偷过来的包裹。

    “莉娜……”布鲁斯念道,他忽然用手抓住莉娜的肩膀,“这就是你加入蓝色闪电的目的吗?”

    布鲁斯使劲摇晃了两下莉娜的肩膀,可能用力过度的缘故,莉娜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你说话啊!再不解释,我们……我们就不是同伴了啊!”布鲁斯吼道。

    莉娜微微抬起俏丽的脸庞,如今的脸上却布满了泪痕,在微弱的月光下凄美的绽放。同伴,即便现在被抓住现行,还是被当作同伴吗?

    “对不起……布鲁斯……对不起……会长……”哽塞的声音,莉娜双手捂住脸庞像小孩一样蹲在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怀里的包裹掉落到地上。

    “莉娜,你是为了被冰封的妹妹而这么做的吧?”基斯的话语轻柔下来,脸色却依旧显得严肃。

    莉娜哭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就这样蹲在地上,慢慢的问道:“你们听说过冰河症吗?”

    “冰河症?那是什么?”布鲁斯疑惑的问道。

    基斯也摇了摇头,他也没有听说过这样一种病症。

    “我的妹妹莉莱,布鲁斯你们都见过她了,就是那个被冰封住的少女,她身上的正是冰河症,不断变得可怕的寒冷将身体笼罩,直至死在冰冷的地狱,这就是冰河症。”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病症。”基斯发出疑问。

    “就是刚才你们见过的那个神秘人告诉我的,当时我加入了盗贼团外出寻找火元素秘宝,无意间感觉到了和莉莱身上同样的寒冷,而那股寒冷的源头就是来自于先前那个神秘人,从他那里我得知莉莱身上的症状是一种叫做冰河症的神秘病症。”莉娜站起来揉了揉眼睛继续说道。

    “他告诉我,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症状,如果要救莉莱的话就需要一样东西,而那样的东西就在蓝色闪电,当时我对他的话并不怎么相信,但是在他的帮助下,莉莱周身的冰层居然消融了很厚的一层,那时候我其实已经无能为力了,火元素的秘宝并不是那么容易寻找的,所以……”

    “所以你等于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基斯接道。

    “反正我是个盗贼,盗贼不管是偷是抢都是合理的,只要能够得到,我就不择手段,为了救莉莱,我已经耗尽心力,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机会……”莉娜苦笑着说道。

    “很累吧?”基斯却莫名其妙的问道。

    莉娜愣愣的看着基斯,而后微微垂下眼帘,是啊,很累,累的仿佛自己根本不是为自己而活一样,一直一直,行尸走肉一样,不管受多少次伤,不管多少次危在旦夕,自己都只能独自藏起来舔食着伤口。

    没有慰藉,没有倾述,在黑暗的屋角,一个人笑一个人哭。看到不同的人,本能的露出不同的笑容,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像个优伶一样在表演,心如同不是自己的一样,所以在听到爱由莎说出自己的心坏掉的时候,她的心里也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他们终究是一类人。

    直到,加入蓝色闪电之后,自己停止跳动的心脏才慢慢的复苏。

    在那里,她明白了同伴的意义,在那里,她知道自己的价值,在那里,她被拯救被保护。自己开始像自己一样去活,自己像自己一样想要真正的生存下去。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莉莱……”莉娜苦涩的说道。

    “选择?你真的确定那是自己的选择吗?我所说的不是你救莉莱这件事,而是那个神秘人所给你的选择……”基斯微微眯眼说道。

    莉娜没有明白基斯的意思:“有区别吗?我肯定会救莉莱,也会按照那个人所说的去做。”

    “莉娜,你现在还想是想要救你的妹妹对吗?”基斯问道。

    莉娜不知道基斯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和我们一起来吧,这个包裹里面的东西到底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那个神秘人的出现,我有很多的问题想要请教他呢。”基斯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会长……你这是……”莉娜有些蒙了。

    “刚才没有注意,现在想想的话就会发现多少有些不合理的地方,莉娜,你愿意赌一把吗?”基斯看着莉娜问道。

    莉娜看着地上的包裹,虽然不知道基斯有何打算,但是,至少对她来说,如果将这个包裹交给神秘人,她的妹妹或许就得救了。

    “蓝色闪电已经解散,但还是希望莉娜你能够记住我们的会律,去相信你的同伴……”

    仿佛是阴雨之中突然出现的一道彩虹,莉娜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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