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在高空,一群阴鸦飞过,声音在空中回响,显得诡异与悲凉。

    乌云在天空交织,遮住光亮,让整个世界看起来都变得阴沉沉,没有月光穿透,没有阳光渗透,但依然能够看清这里的面貌。

    寂静,凄凉。

    在乌云下,是一片荒芜的土地,和上万座黑色墓碑,墓碑摆放的很整洁,且都是用纯黑色的花岗石所造而成,尽管这里是坟场却依旧能让人感觉的到这里的不俗。

    这是殷陵。

    殷氏一族的先人所葬之处,其中一座座坟墓和墓碑,代表着的是属于每一代的殷氏一族的族人,葬入此地。

    殷族有很强的落叶归根的思想,不管他们的族人在哪死亡,他们的尸体必须要葬在殷陵。

    此时的殷陵之中,肉眼可见的墓碑有着上万之多,每一块墓碑都是由纯黑色的花岗石而造成,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古字,还在昭示着坟墓里的他们曾经存在过。

    但不管他们曾经有多辉煌,又或者曾经是什么身份,死后都免不了化作一摊黄土,永远的沉浸在这冰凉的土地里,除了他们的后人,恐怕就再也没有人曾记得他们的存在了。

    而在这上万块墓碑中的最后一块,却可以让人眼睛一紧,定在了那里,同样的是由纯黑色的花岗石所造成的墓碑,上面雕刻的只有短短的三个字,显示着葬下的人的名字,字里行间带着滔天的不甘之意!

    殷长空!

    除了一个名字外,墓碑上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古字,仿佛除了让人知道他是殷氏族人之外,被葬下的人的一生都是空白。

    仔细看着这块坟墓,其中的泥土已经在慢慢的抖动,泥土在往下流淌,好似是要破土而出一般。

    募然间,一只颜色苍白,不带有一丝血色的手掌从土地里伸了出来,毕竟显眼的是左手的中指之上带有一颗镶有灰色宝石的戒指,接着伸出的是另一只苍白无力的手,慢慢的,一个眼神空洞,脸上苍白,脸上还沾满了泥土的少年,从坟墓里爬了起来,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还穿在身上,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件长袍,纯白色长袍,胸口镶有“殷”字。

    少年面颊消瘦,英挺剑眉,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长发上面也沾满了泥土,空洞的眼神开始恢复神采,又渐渐变黑,黑的深邃,黑的让人不知不觉的陷入其中!

    “岁月悠悠,终究还是活过来了。”

    少年无声的长叹一口气,开始打量着眼前这一片凄凉,满地荒芜的殷陵,渐渐缓步行走在其中,手抚摸着每一块墓碑,眼神里面闪过大多情绪……

    惆怅,怀念,悲哀,苦涩,心酸,回忆………

    少年每经过每一块墓碑前,都会仔细端详着墓碑上面所记刻的每一位殷氏族人的一生,直至将这殷陵里面所有的墓碑都曾看完,站立良久,而后抬头看着殷陵的空中。

    印入眼帘的是一座简简单单的草庐屋,就那么静静的漂浮在空中,草庐外是由扶苏树打造成的木桌和木凳。

    少年看着草庐眼睛开始微微显红,吸收一口气,轻轻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鲜红色血液从手指里溢出,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朝着空中的草庐飞去,血液在半空中越来越大,越来越浓郁,直至成为了一个半米大般的血屏。

    血屏里倒映着万载前所发生的情…………

    在血屏里,是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全部身穿白袍,胸口刻有“殷”字,跪立在地,头顶苍天,有老人,有孩子,有妇人,有男人,眼神里面闪烁的是自豪,是归属,是希望。

    而在人群前方,同样是一位身穿白袍,胸口刻有“殷”字的青年,不同的是青年始终站着,目视苍天,脸色平静,袖口镶着金丝,头带九琉蒄。

    良久之后,站在前方的青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一双眼睛煜煜生辉,璀璨慑人,似乎可以穿透天空,又可以看透万古,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随后他一步踏向苍天,消失不见。

    身后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一下子红了眼睛,似乎在说什么,有在嘶吼,有在呐喊,有在祈祷,有在盼望!

    “少主,恢复我殷族的荣耀啊!”

    “殷族旦古长存!少主称帝一生!”

    “殷族百万年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不能败啊!”

    “天!佑我殷氏一族!!”

    …………

    声音哪怕在洪亮也穿不透血屏,只能看见他们张着嘴巴,但血屏外的少年却清楚的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在希望什么。

    如果有人仔细的看着血屏外的少年,就会发现血屏里那位一步踏向苍天的青年简直就是少年的成长之后的样子。

    “可惜,我败了……”少年苦涩的一笑,似乎在对着血屏里的人说着,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声音稚嫩却可悲。

    最终血屏暗淡,直到消失不见,草庐那里却是伸出了千丈台阶,落在少年的脚下,这坐台阶只有靠殷族的血脉才会显示。

    台阶已经有了很多裂缝,好像已经存在了很多年,少年没有任何犹豫,一步步径直踏上台阶,走到了草庐的房门外。

    看着草庐外木凳和木桌上厚厚的灰尘,少年有些疑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看了一眼草庐,跪在了地上。

    “不孝子孙殷族后人殷长空,求见先祖!”

    少年跪在外面,稚嫩的声音在殷陵响起,却不见任何回应,少年的脸色微微苍白,紧了紧拳头,再次喝道。

    “不孝子孙殷族后人殷长空,求见先祖!”

    良久之后,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殷长空有种不妙的直觉,起身直接推开了草庐的门,却是瞳孔猛然一缩,脸色大变。

    草庐里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灰尘,似乎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搬尽了,然却正是这点让殷长空脸色阴沉。

    这座草庐是他的先祖殷傲大帝所留,里面存放着他的一道执念和几件无敌的杀阵,但那些东西到了殷族存亡的关键时刻才能拿出来用的。

    而万载前殷长空那个年代,这座草庐里还有着不少的无敌杀阵和先祖的一道执念在这里,如今却是空空如也。

    殷长空不知道自他沉睡后族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显然,殷族曾遭遇过大敌的入侵,否则不会连先祖的执念都离开了殷陵,要知道先祖早在百万年前便以称帝,他留下的一道执念都非同小可,而且自留下之后就从未离开了殷陵,可见到底是出了多大的事情先祖执念才会离开这里。

    只是可惜现在他不知道殷族到底怎么样了。

    半响之后,殷长空终于平复了自己心神不宁的心情,对着草庐深深一拜,关上了房门,坐在了门外的土地上。

    殷长空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如何,但他必须要先将自己的修为恢复。沉睡万年的他,一身修为早已经荒废,体内经脉如同枯草般干涩,稍微运起功法,就仿佛有着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

    修炼本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殷长空对于自己身体的情况没有半分诧异,忍受着这种密密麻麻的疼痛感,殷长空不断的运起帝级功法‘归元经’吸收着殷陵小世界里面的天地玄气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自己体内的经脉。

    等到他自己的经脉恢复,那么他就可以恢复修为,虽然如今他的修为已经全部倒退,但他只需要用时间足够,他就可以将修为恢复,什么麻烦,什么瓶颈,什么领悟都不需要!

    这一次用玄气滋润着经脉足足过去了三天,整个身体终于有所好转,殷长空慢慢的挣开了眼,眼里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自嘲的笑了笑,道,“殷长空啊,殷长空,没想到你也有从头修炼起的时候。”

    站起身来,眼光看向了自己左手中的灰色宝石戒指,眼里流淌着回忆,这是一枚须弥戒,是殷族自己所造的须弥戒,其内部也是一个小世界,只不过这种小世界不能存放活物罢了。

    精神力连接须弥戒,探查着里面的情况,却发现这须弥戒里面的小世界早已开始破碎,如同天空塌了一般,整个须弥戒也只剩下一个角落,大约百里大小的空间还算稳固,不曾瓦解。

    在那个空间角落里,如今摆放着他曾经使用过不少的兵器,有大圣道器,有神王道器,也有一些神皇真器,不朽真器等等,甚至是帝器都摆放在这里,这些兵器已经万载没有使用过了,摆放在孤苦伶仃如同在等待自己的主人。

    须弥戒里除了这些兵器还有一些族袍,和一些极品玄晶。族袍是殷氏一族的族袍,由上好材料做成,不惧水火雷电,是殷氏族人自制的。

    玄晶是天地玄气长期累月所形成的,里面具有庞大的天地玄气,让人吸收玄晶修炼速度可以提升几倍。同样的,玄晶在荒界里,也是想当于货币的存在,有人的地方几乎就有玄晶的存在。

    除却这些玄晶,还有大量的一些神药,种类数不胜数,这些神药都是殷长空万载所夺的,每一株都可谓是真正的仙药。

    他的须弥戒的每一件东西拿出来可以说都是世间难有的存在,但全部在他的须弥戒里就显得很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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