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儿?”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冷无月竟然感到十分熟悉,突然感到喉咙中一阵干涸,立马坐起身,抓起了身边的水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

    不料喝的太急,把眼泪都呛了出来,咳了半天才平静下来,冷无月伸手摸向墙面,不知为什么,她清楚地知道油灯在那里,手指轻轻一撮,空间瞬间摩擦起来,点燃了油灯。不知为何,这在冷无月眼中本来十分怪异的事情,在此刻也变得很正常了,正常得就像本该如此一般。

    趁着微弱的灯光,冷无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破烂的橱窗,破旧的木门,破旧的床,看着眼前的一切,冷无月的心里居然没有半点排斥心理,就像自己从小就住在这里一样。拿起了身边旧旧的镜子,看着里面的人,一头长长的金发,金色的瞳孔,坚毅的脸庞,以及额头上一把金色的小剑,小剑如同纹身一般镶嵌在小麦色的皮肤上,散发着点点的金光。

    脸上脏脏的就像多天没洗一般,看着自己身上破旧的衣服,冷无月却并没有惊讶,这一切都正常得就像镜子中的是自己一样,正常得,就像自己不是冷无月一样,那自己是谁呢?好像很久没有使用过这个名字了吧,冷无月心里悲哀地想到。

    砰——

    本来就破旧的木门被粗鲁地撞开,一个肥胖的女人冲了进来,一把便抓住了冷无月的头发,还不待冷无月反应过来,一个巴掌便落到了她的脸上。

    女人气愤地用她那尖锐的声音骂道:“妈的,臭婊子,也不看看几点了,还不给老娘起床,我让你睡,我让你睡。”一边叫骂着,手中的动作却不减,一个个的巴掌用力地扇在冷无月的脸上,顿时嘴角便溢出了鲜血。

    看着女人那丑恶的嘴脸,冷无月心里升起一阵不屑,剩下的只有冰冷与杀机,还有一丝无奈,她不敢反抗,反抗只会带来更大的报复。从变成奴隶的第一天起,她便知道奴隶的命运有多么的凄惨了,在奴隶市场,每天都有奴隶送进和卖出,年幼的她却没有孩童的天真,每天看着奴隶商那狡诈的嘴脸,以及一个个被折磨致死的奴隶,她早已看不到生存的希望,她只能隐藏,无力挣扎。

    被卖到萨拉酒馆的第一天,她就遭受老板娘,也就是眼前的女人的毒打,只为了发泄她每天那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只因为她的身份——奴隶。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慢慢地在萨拉酒馆长大,哪怕每顿都不能吃饱,她依然越来越漂亮,丰满的身材,绝色的容颜,不见一丝消瘦。看着那些佣兵,甚至老板淫邪的目光,她心里只有不屑与无奈,那个肥胖的恶毒女人也从此更加变本加厉地打她,不只因为她的身份,更因为她比她漂亮。

    似乎打够了,胖女人气喘吁吁地停手,看着那张被打的肿胀得脸,心里顿时痛快了许多,还觉得不够,又用力地踢了冷无月一脚,大声吼道:“睡够了就给我滚起来工作!哼!”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看着女人肥胖的背影,冷无月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不过瞬间被理智所掩埋。无奈地叹了口气,冷无月走出了她的房间。

    大厅还是一如既往地吵闹,佣兵们打闹成一片,喝酒的喝酒,赌钱地赌钱,见冷无月走了出来,一个个目光都投向了她,毕竟,虽然狼狈,但那并不足以掩埋她的美丽。

    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厌恶地转过头,拿起柜台的菜单,走到后台,把一份份的食物端了出去,送到各自的桌子上。

    枯燥的生活。时间在冷无月的忙碌中流去,转眼天便黑了,拿起一扎黑麦酒向那最后一桌客人送去。

    看着眼前醉醺醺的大汉,厌恶地快速把酒放在桌上,冷无月转身便想离开。谁知那名大汉突然发难,伸手一把便把冷无月搂紧了怀里,顿时一股滔天的酒气传来,冷无月差点因此昏厥过去。

    “嘿嘿,小妞,嗝~喝醉怎么能没有妞陪呢?长得这么,这么水灵,今晚上,陪陪我吧!”说话断断续续,显然早已喝醉,言罢,尽然想要朝冷无月的脸吻去,周围的佣兵见此皆哈哈大笑,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啪——

    清脆的响声在喧闹的环境中显得是如此的刺耳,冷无月受不了如此侮辱,一巴掌打在了那名大汉的脸上,乘大汉愣神间,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身向房间跑去。

    砰地关上房门,听着外面得吵闹声,以及老板的请罪声,冷无月感觉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肮脏,如此的令人讨厌,索性坐在床上,因为她知道,赔了钱的老板是不会放过她的。

    果然,门再次被人撞开,一个长相牙尖利嘴的男人冲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见冷无月正坐在床上,大声地叫道:“你这婊子,打了人就想这么算了吗?你给老子说说今天的帐怎么算?”

    奇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家伙今天转性了吗?居然不动手,想和自己商量?冷冷地开口问道:“你说你想怎么算?”

    男人眼珠转了转,眼中带着淫秽的光芒,嘿嘿地笑着走过来,到冷无月的身边坐下,冷无月立即厌恶地挪了挪身子。

    “嘿嘿,老子今天赔了两个金币,你要是今晚陪老子睡,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男人猥琐地笑道。

    听了男人的话,冷无月心里立即升起一股怒火,大声吼道:“滚!”

    见了冷无月的表现,男人又狠狠地说道:“今天你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说完,伸手向冷无月抓去。

    看着男人那丑恶的嘴脸,冷无月躲闪着,奈何空间实在太小,还是被男人抓住了手,拼命地挣扎着,看着男人凑过来的臭嘴,冷无月绝望了,难道自己的清白今天真的要毁在这里了吗?

    好想杀人,杀光,全杀光,杀尽这世间的不公,杀尽天下的罪恶!

    额上的金色小剑金光大作,四周的空间似乎都模糊了起来,冷无月猛地睁开双眼,那双金色的眼睛,似乎能洞穿空间!

    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男人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就这么诡异地保持着头向前伸的动作,两秒钟后,整个人就这么爆炸开来,空间变得更加模糊,一道道裂缝形成、扩散,吞噬着周围除了冷无月外的一切,转眼间男人的血肉便被吞噬,裂缝却没有因此消失,瞬间便增大了好几倍,冷无月只觉得双眼一花,整个人便这么昏睡了过去。

    轻轻地擦着手中的金色盾牌,战有些无奈,想起老者所说的另一个守护者——空间之刃的持有者,就一阵头大,这个世界这么大,上哪儿去找啊?骑着马游荡在山林之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在那里有个酒馆,战已经很久没喝酒了。

    无所事事地玩着手中的小盒子,月光照耀下,小盒子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突然感觉前方的空间一阵絮乱,战一愣神,随即狂喜,也不迟疑,立即驾驶着马飞速地向前移动。

    时间在赶路的时候过得总是如此快,眨眼便看到天边的黎明升起,战心里不由十分着急,要是去晚了,人都走了,自己不是白忙活了吗?虽然着急,但也只有加快速度。

    十分钟过去了,看着原来小酒馆的所在地,那栋小楼居然凭空消失了,感受着空间任然存在的絮乱感,战不由一喜,终于找到地方了!

    黎明的日光洒在冷无月脸上,茫然地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的空地,冷无月突然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不由惊恐地坐起身。

    “嗨!”

    一声爽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冷无月猛地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黑黑的脸,黑发黑瞳,此时正一脸憨厚的表情看着自己,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冷无月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明亮的眼睛,不由有些迷失了。

    被她盯着这么看,战有些不好意思,不由仓促地问道:“额,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局促的模样,她的心里有些悸动,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他,就像她们千百年前就认识一般,嘴角勾起一个温暖的微笑,那个多年没有人叫过的名字在此时是如此清晰,轻轻地开口说道:“我叫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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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冷无月猛地坐起身,伸手打开了床边的灯,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才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梦是如此清晰,宛如自己亲身经历的一般,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结果,起身向凌星的房间走去。

    砰砰——

    敲门声响起,冷无月一边敲门一边叫道:“凌星。”

    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疑惑地扭了扭开关,门居然没锁,迟疑了一下,便走了进去。

    打开灯,不大的卧室一眼便能看见所有,只见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哪里还有凌星的身影?冷无月心里不由一阵慌乱。

    回到卧室,换了衣服,冷无月下了楼,取了摩托车,径直开出了大门,对准了一个方向疾驰,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他在那里!

    摩托的轰鸣在夜晚的街道上是如此的刺耳,二十分钟后冷无月停在了街道上,因为那股感知就截止在这里!

    走进了凌星所在的街道,漫天的血雨飘洒着落下,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冷无月不由心里一紧,快步地向前跑去。

    只见凌星满身是鲜血,静静地躺在地上,而自己的父亲与一大群冷帮成员正一脸震惊地坐在一旁的地上,此刻冷无月也顾不得什么了,飞快地跑向凌星。

    是夜,飘扬着血雨的街道上,一名绝色的女子紧紧地抱住一位满身是血的青年,一千多名黑衣人却平静地清理着周围的尸体。

    画面诡异却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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