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叫过后,一个漂亮的女学生面无人色指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方仲永,叫道:“你,你是什么人?”

    方仲永正一一扫视着室内几人的思维,闻言一愣:“中国人?”

    “什么中国人?我现在已经是日本……啊不,我是中国人,中国人!”那女生连声叫唤着。

    摇了摇头,方仲永没有接口。他刚才只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然后没等那女生回答就窥视了她的大脑,知道她也是习惯性地否认自己是中国人,但随即想到日本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可怕的国家,才临时改口,妄想逃命的。本来,方仲永还想顺便把她送走,但现在也失去了这个兴趣,一言不发地从原地消失,只留下几个女生在房间里惊叫着。

    下一刻,方仲永已到了另一处人口密集区,随便找了几人窥探一下心灵,又摇着头瞬移而去。不过,几次过后,方仲永也渐渐掌握了门道,专门寻找起那些掌管刑事案件的警察,毕竟他们对各种犯罪份子的情况知道得多些。

    各地的码头和机场上,现代化的设施依旧,只是那种比任何显示难民潮的电影中展现的镜头还要混乱的场面,让人完全想象不到这是在现代日本,仅有的一些警察根本就控制不住场面,他们有些甚至也丢开了岗位,加入了那越来越混乱的人流中,抢先逃命。

    对平日里的惯偷来说,现在这里可真是天堂了,甚至都不用偷偷摸摸地干,甚至都不用明着抢,只要在地上捡捡,就能有不小的甚至是非常丰厚的收入了,当然,前提是有那能耐在人堆里杀进杀出而不被挤死,事实上,抢先逃走的多半是些身强力壮的男人,老弱妇孺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么是挤进去送死,要么只好在外围焦急地等待了。

    尽管如此,下关码头还是没有盗贼的身影,这并非是日本国民素质高,而是在这种场合下,任谁都没有那份心思了,想到身后还有个恶魔追着,能够逃命可比什么都重要,再说,要想偷窃的话,大可到市内的商店或是民居去拿,也不用来这种地方凑热闹。

    不过,小偷以外,杀人犯和强奸犯却是真正到了天堂,在每天都有无数份死亡报告的时候,多死那么一个两个人,根本就被人无视了,而且根据杨晨的一惯做法,他们杀人后只要把现场搞得血腥些,大家自然会把帐算到杨晨头上,强奸犯也一样,只要来个先奸后杀,之后什么事都不会有,何况,在这样的灾难中,就算当街强奸也没人理会了。

    下关码头,无数人推挤哭喊着往那几艘货轮上涌去,或者是诅咒着那些成功挤上前面那艘客轮的幸运者。也许是他们的诅咒真的发挥的作用,这客轮才驶出码头,船上船下无数人就惊呼起来——那个传说中和现实里并存的恶魔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飞来,虽然大家都没看清他的真面目,但也没人幻想他是来拯救众生的超人,恶魔的字眼,瞬间跳进了所有人的脑海中。

    在一片尖叫声中,杨晨飞到客轮上空,降落在甲板边缘。顿时,“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不断,许多见识过杨晨血腥手段的乘客,纷纷受不了那巨大的恐惧而跃入海中。不过,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杨晨竟没有向满船的人动手,而是抓住了船沿,在无数双惊异的目光中,将那开足马力的大型客轮一点点地拉回了码头,然后再生生地拖到岸上。

    紧接着,杨晨又随意地击出几拳,在船身上砸出几个大洞,确保它无法再次下水。然后对另外几艘货轮也如法炮制后,便倏忽不见了。

    江吉、大田、江津、松江……一个接着一个的码头,杨晨都把所有能下水的船只全部凿穿,然后又立刻瞬移到另一处,继续施为。到傍晚时分,整个日本,几乎所有杨晨能找到的轮船和飞机,都被他破坏得干干净净。

    眼见日本人已经没有什么大量出逃的可能了,杨晨才重新把目光转回大城市的市区内,稍稍搜索了一下,就瞬移到附近的一个大型城市,事实上,杨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但只要人多,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缓缓地从一名壮汉体内抽出脊柱,杨晨顺手将他扔在一边,正要寻找下一个目标,忽然眼前一花,一个白衣人挡在了面前。

    “让开。”杨晨还是那两个字。

    “给我五分钟,如何?”方仲永伸出五指,说道。

    杨晨没有答话,却将刚才那人凌空抓来,一下掰断了他的手腕,褪下手表看了一眼。

    知道杨晨已经同意,方仲永心头一松,说道:“我带你瞬移了,配合一下。”

    杨晨退后一步,冷冷道:“你若是带我去外星,我一定会把你删除,然后自己想办法回来。”

    “放心吧,只带你去十公里外的地方。”方仲永笑道。

    “好。”杨晨点点头,却对方仲永摆出了删除术的手势。杨晨用意很明显,一旦发觉方仲永有带他远离地球的企图,立刻会用此术杀了他。

    事实上,杨晨究竟会不会删除术,方仲永并不清楚,而且删除术究竟能否对他有效,无论是杨晨还是方仲永自己,心里都没什么底,毕竟方仲永也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平时可不会乱试。

    不过,现在方仲永确实没有杨晨担心的那种意图,所以也不怕杨晨乱来,坦然走到他身边,带他运起了瞬移术,来到十多里外的一片空地上。

    说是空地,只不过这片地上没有任何建筑物和杂物堆放,不过人却是挤了不少,杨晨大致数了一下,约莫有七八百人,个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嘴里还都塞上了破布条。

    “这是?”杨晨虽然问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明白了。

    “杀人凶手,还有和这事有关的人员,以及他们的家属,我全都带来了,除了四个已经被你杀掉的,保证没有一人不在这儿。”方仲永颇有自信地道。

    “家属是哪些人?”杨晨冷冷地问道。

    方仲永愣了一下才道:“这我倒没有区分出来,不过也容易,我马上把家属和有关人员分开。”

    “哼,我是问你怎么定义家属的。”杨晨哼了一声,道:“家属的家属,你一起抓来了吗?他们的朋友,你抓来了吗?朋友的家属呢?对我来说,不管转几个弯,只要能扯上关系,就是家属。”

    方仲永脸色不大好了,说道:“就是在我年轻那时候,株连九族也没这么牵连多吧?你也讲讲道理吧。”

    “他们要和我讲道理,已经晚了。”杨晨说着,就闭上了嘴,任凭方仲永怎么说,都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看着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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