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谁也不曾知道在这山顶上发生的事,或许,那个手握幽黑短剑的黑衣少年从没有被人记起他的存在。

    时间仿若飞一般流逝,三年后,

    山涧里,许多杂乱的树悄悄地静立在那里,那垂体无力的树叶在向外界诉说着它们现在正在休息,一阵冷风吹过,只见那些树叶在风的吹动下缓慢地摇摆着,一副毫无生机之样,却是时不时发出沙沙的声音。

    “洪尉,洪尉,哎,小子,醒醒,醒醒,”

    “洪尉,快醒醒,”

    、、、、、、,

    几声轻而有力的喊叫声在山涧里唤着,那是让人听了却会让人有一种期待和向往的声音,不过,喊声虽好听,在如此深远寂静的地方,只有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而一切喊声,都只会在风的作用下随风而飘。

    半响后,

    啊,啊,

    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发出来,这像是人受伤昏迷醒来后发出的声音,而那伤痛定是难受难忍,不然这声音不会有种惨烈的感觉。

    “这是那儿呀?我还没有死吗,是有人在叫我吗,”

    “受这么重的伤,一定是产生了幻觉,想不到我竟会落到如此下场,”

    一个细微的声音含含糊糊地说道,

    空旷的夜色下,一个黑色的身影艰难地爬了起来,那模样看似是个年少之人,嘴角间流有的一些血迹表明此人受过伤,在夜色中,依稀可看到他手里紧握着的一把黑色的短剑更显得幽黑沉重。

    “我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让陈球付出代价,”

    像是清醒了一般,黑影少年用一种细微无力的声音说道,

    原来,此黑影少年就是三年前被陈球打落山润并废掉气海的洪尉,现在他从昏迷中舒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活着,洪尉万万不会想到此次醒来时距他被陈球废掉气海已过了三年,他就这样在山涧昏迷了三年,他艰难地向山涧的另一处走去,抬头望着天空的一切,而那阴柔的月光照射着他那散发出点点寒光的双眼,像是要看穿整片山涧似的。

    啊,啊,

    身上的伤痛感再次传来,洪尉用手掌轻轻贴在气海处以此来感应劲气的波动,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和痛楚再度向他袭来。

    “气海真的废了,”

    “陈球,陈球,你等着,那怕不能修练劲气,我也会用尽办法让你后悔对我所做之事,”洪尉轻摇着头,悲愤地说道,

    愤怒间,嘴角处一丝血从他嘴唇上流下来,在月光下,那一丝血尤如黑线一般在夜风的作用下顺着手流向宗皇剑,若是仔细看去,那宗皇剑像很是饥饿一般吞噬着那一丝血,瞬间,血便被毫无声息地被吞噬完。

    “小子,你终于醒了,”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洪尉心神一惊,双眼下意识向周围扫去,而能看到的只有旁边静静的几棵树和远处巍巍的山脊,除此之外,连一只飞禽魔兽的踪影都没发现。

    “奇怪了,怎么老是听到有人的声音?不会是自己被打晕了头,真产生幻觉了吧,”洪尉自语说道,

    “你是被打晕,但这不是幻觉,”

    说话间,一个模糊的一头白发的人影如幽灵一样闪现在洪尉眼前,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洪尉惊讶着,他双眼紧盯着那人影,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洪尉内心惊慌不安地说道:“你,你是人还是幽灵?”,言语间他身体不由自住的向后退着,而紧握宗皇剑的手却是护在胸前。

    “小子,你还真是胆小,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比我还恐怖,至少我身上没有像你那么凌乱和破败,”白发老人用略带调戏的口气说道,

    听了这话,洪尉才发现自己如白发老人所说,原本是干净的衣服现在已是破损不堪,身上的血迹更有不少,一副失魂落魄之样,相比之下的确是有点恐怖的味道。

    而眼前这白发人,一身干净的黑衣和白发在夜风的吹动下徐徐飘浮着,他那如童颜般的面容散发出慈详的笑容,毫无恶意之势,更显得可爱无比,仔细看去有一副仙风道骨之像,让人无法相信幽灵会有如此好的尊容。

    “前辈,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在看出眼前的白发人并非幽灵,并且没有任何恶意之后,洪尉疑惑地问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还不得问你,要不是你带着我,我也怎么会来这里呢,”白发老人回应道,

    洪尉听得莫名其妙,他自认从家里出来就一个人,并没有带着谁,

    随即说道,“前辈真会开玩笑,我如何带得了你来,”洪尉言外之意是,以他的能力怎么会带得上人,并且,若是白发老人一直跟着自己,那在被陈球一干人围殴时他怎么不出手相助呢。

    白发老人像是知道洪尉所说的意思,但却是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一直以来,洪尉身边也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如今,突然出现的黑衣白发老人,洪尉像是想起些什么,感觉此白发老人不简单,并不敢带有丝毫冒范之意。

    笑说道:“敢问前辈,你说是我带你来的,莫不是与宗皇剑有关,”洪尉说话间,忙把宗皇剑向上拿了起来,

    只见白发老人那如有神光一般的双眼看着洪尉,稍微用余眼瞟了一下洪尉手中的宗皇剑,指着宗皇剑说道:“嗯,不错,你小子还有点自知知明,总算是不笨,这宗皇剑是我的,我是这剑上一任的主人,”

    “这剑果真是宗皇剑,”洪尉自语道,但白发老人说的话让他有点糊涂,随即疑惑地问道:“上一任?什么意思?”

    白发老人双手负在身后,眼睛遥望着远处的夜空,像是回忆往事一般在思索着,他那后实的背影尤如一座古塔一般坚馨,无不透露出在此背影身上曾有着许多精彩而轰动的事迹,

    片刻过后,老人缓缓说道:“老夫名叫莫风,一把宗皇剑陪伴老夫仗剑整片大陆,难篷敌手,最后却是错信他人受了小人之当,落下如今这等模样,”老人说话间一种莫名的沧桑之感不径而流,但想到被小人迫害时,却是悲愤无比。

    知道老人曾被人迫害,再想到发生自己身上的事,洪尉也略有同感,满怀同情地说道:“莫前辈,也不要难过,过去的事也不必介怀,将来有机会再去寻仇便是,相信以莫前辈的实力,报仇也是轻而易举的,”

    “这把宗皇剑既然是莫前辈的,那现在就物归原主吧,希望有朝一日莫前辈能亲自手刃仇人,”

    洪尉说完,便把宗皇剑向莫风递过去,而莫风却也是怔了怔,他没有想到洪尉如此干净利落,说还剑就还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静静地等着不雁把剑递过来。

    “你?、、、、、、,”

    洪尉身体闪电般往后退了一大步,惊骇中说不出话来,

    原来,当洪尉把剑递向莫风时,却发现宗皇剑和他自己的手如穿透无物之景一般穿透过莫风的手,洪尉突然意识到,莫风并不是人,而是幽灵,

    “前辈你?、、、、、、,”

    莫风罢了罢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子,别慌慌张张的,老夫现在的确是灵魂体,但你大可放心,我决不会害你,若是要害你,早在五年前你就没命了,”

    这柄宗皇剑就跟着洪尉也有一段时间了,就如莫风所说,如果要害他,洪尉早就死了,这一点洪尉心里是清楚的。

    “灵魂体,前辈真是灵魂体,”

    洪尉故作镇定地说道,

    他曾听说过,修武之路上本是无境止,有些修武之人修练到一定的强度之后,便会修练出灵魂体,生命也会随之增加许多,这灵魂体本就没有功击性,只是保留了原来修练的少许灵力,其它所有的包括记忆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

    灵魂体相当于人的第二生命,当人的身体受伤或死亡后,灵力便会保护灵魂体瞬间脱离出来,附属在自己随身携带的物体上,隐藏在某一处以寻求新的合适的身体进行夺舍而获得新的生命,而像莫风这灵魂体便躲藏在宗皇剑内。

    夺舍虽然有违天道,但是在修武之路上,只有强者生存,适者生存,能生存下来就是赢家,根本无须去关注,到底是用何种方式方法来生存。

    洪尉紧绷的神经敏感下来,当初得到宗皇剑之时,血液差点被吸干,他盯着莫风的灵魂体,以他现在的情况和莫风的实力被夺舍是轻而易举的事,此时此景,洪尉感觉到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洪尉作了最坏的打算,要是莫风真来夺舍,他宁愿从自尽了断自己,也不愿自己的身体被别人掌握而自己的灵魂却被吞噬。

    “小子,你不要多想,老夫现在还不会夺舍,何况,你这副身子骨并不适合我,夺舍对我来说是弊大于利,”莫风像是看穿洪尉心思似的,道出了洪尉的心里话,

    听了这话后,洪尉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抺掉额头处的少许汗水,继而说道:“莫前辈,既然你是灵魂体,而宗皇剑是你的,想必你是躲藏在剑里吧,不知道,莫前辈藏在宗皇剑里多久了?”

    莫风想了一下,随口说道:“记不清了,大概有一百年了吧,”语气中流露出无尽的伤感气息,有一种缅怀过去的味道。

    一旁的洪尉,更是惊讶无语,他没有想到手里的宗皇剑中会住着这么一个老古董,而且实力不一般,难怪会吸收血液,要是早些知道,洪尉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剑留在身边,这可是随时有可能要了他的生命。

    洪尉静静地站着,他不敢开口问什么,以免问得不好不小冒范了眼前这位古董,那下场就惨了。

    山涧本就狭长而空旷,周围此刻更是静得出奇,风声没了,而这无风的夜晚有时也是恐怖的,让人感觉这种静是一种死寂,没有生命的静。

    彼此沉默着,片刻后,莫风的声音率先打破沉静,说道:

    “你叫洪尉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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