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虹狼狈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残雪,清清喉咙道:“要说这个财叔嘛…”,皇甫天虹本想卖个关子,想以此作为让姜厉二人放他离开的条件,话还没说完,姜厉又控制复仇狱王将他捉住,皇甫天虹觉察到刚才的那股束缚力又控制了自己,慌忙改口道:“我说!我说!”。舒卜奇“扑哧”笑了一声,打趣道:“皇甫少年是练剑的吧?”。皇甫天虹强颜欢笑道:“哪里,我练的是家传的功夫!”,舒卜奇忍不住哈哈大笑:“家传功夫!家传功夫!你继续…”。姜厉从来没有在坊间混迹过,自然不明白舒卜奇笑什么,冷着张脸等皇甫天虹说话。

    皇甫天虹也不去计较舒卜奇是何意,他害怕姜厉再将他扔出去,马上竹筒倒豆子一般道:“听说昨日姜财大叔去城主府领供养,被大伯差人打发到城务府,也就是二叔,不,皇甫智那儿,皇甫天明很爽快答应了,给他准备钱粮,等他前脚刚出了城务府,我爹这儿就得皇甫天明的爪牙来报,说是城务府遗失了贵重东西,一查问,当时只有姜财去过城务府。我爹这个人有点死脑筋,你想姜老爷子府上的人怎可能做这种事呢?当时就是我不在场,我要是在场,我肯定提醒他,也不至于让姜厉弟弟受此劫难啊!我爹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姜财大叔,纵然有心维护,但还是要维护西陵城法纪不是?就差人拿了姜财大叔。我爹还特意吩咐下去不要为难姜财大叔,可谁想,那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被皇甫天明收买了,我那可怜的姜财大叔让…让…”。皇甫天虹硬生生地挤出几滴眼泪,姜厉却急了,情绪直接表现在复仇狱王之上,复仇狱王两手一紧,皇甫天虹吃痛,“啊…”的发出一声惨叫,姜厉却不管他,喝问道:“财叔怎么样了?”。

    皇甫天虹不敢再耍花招,凄惨地叫道:“那几个该死的东西说他抗法拒捕,就地正法了!真的不关我事,我不在场啊!我要是在场肯定会保住他的!啊…姜少爷你放过我吧!啊…我真是不知情啊…”。

    “啊…”姜厉仰天长啸,颓然地跪倒在地,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复仇狱王瞬间失控,皇甫天虹被反复地摔打在地上,好在地上的积雪够厚,不然早已不成人样了。舒卜奇走近姜厉,扶住他的双肩,道:“姜厉!振作点!冤有头债有主,皇甫家做的事就让皇甫家来偿!你等着,我先结果了这个纨绔,然后,我再陪你去找皇甫天明报仇!”。说罢,双眼寒光一闪,身前多了几支光箭,而一由光凝成的壶的虚影罩在皇甫天虹的身上,轻喝一声“觥筹交错”,就要发难。那边皇甫天虹感受到危险,慌忙叫道:“等等!我还没说完!”。姜厉如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般,猛然抬头,一脸的萧杀之气,声音如刀锋般锐利冰冷:“说!”。

    皇甫天虹抺了抺额头上的冷汗,咽了口吐沫,结结巴巴道:“姜财的尸…尸…体不见了,现场只…只有一个木…木…雕…雕,我爹…爹说是失传很久傀儡替身术,我猜…猜…姜财肯定被人救走了!”。皇甫天虹说完忐忑地看着姜厉,姜厉双眼中闪出一点希望的光芒,喃喃道:“祖父和父亲当年都知交甚广,财叔一定是被人救走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对!对!对!姜财大叔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平安无事了!”皇甫天虹立马接口道:“两位小英雄,你看这天寒地冻的,不如上我那儿喝杯热茶,吃点小菜?不管是《神目经》还是找姜财大叔都包在我身上!”边说一边往外走。

    “站住!”姜厉朝他喝道,皇甫天虹呆在原地不敢再挪动步子,回头向姜厉陪笑道:“姜小英雄先走…”。姜厉没有说话,舒卜奇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皇甫天虹道:“我们的事还没有了呢!看你这样子也拿不到《神目经》,皇甫少爷该用什么来付赌注呢?用你的命?”。皇甫天虹马上陪笑脸到:“别别…我的命不值钱,我们只是打赌嘛,何必玩命呢?我给你钱,要多少都行,我要是没有,有我爹那么大的律政府在,肯定少不了你的!”。

    舒卜奇笑道:“好啊!那就一万枚千城币吧!”

    “一万枚…千城币!”皇甫天虹被舒卜奇的要价吓到了,一枚千城币可是相当于一千枚金币,一万枚千城币可就是一千万枚金币,要知道西陵城一年的税收才一千万枚金币上下。“哦…太少了点啊!皇甫天明都值一万枚千城币了,你怎么也比皇甫天明值钱些,那就一万五吧!真的不能再多,要是皇甫天明知道了,你让他怎么想?他会不会记恨你?”。皇甫天虹哭丧着脸道:“会!会!会!不能比他多,一万枚都多了,太高调了!要不一千?”。

    “少废话!两万枚千城币,一个子儿也不能少!立字据!”舒卜奇厉声道。

    “两万…鬼眼小英雄,我真的拿不出来啊!”皇甫天虹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觥筹交错!”舒卜奇不跟皇甫天虹啰嗦,直接凝出了光箭。皇甫天虹感到一阵杀气从自己身上呼啸而过,冒了一身冷汗,连忙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两万!两万!我立!我立!”,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方纯白手帕,伸出食指,皱了皱眉头,知道逃也逃不过,只得狠了狠心咬破手指立下了字据。舒卜奇接过皇甫天虹的血书,捏着鼻子看了看,迎风抖了抖,收进了怀里,道:“其实,你也可以不用给钱,你可以出卖消息给我,一枚千城币一条。”。皇甫天虹眼睛一亮道:“一定一定!我现在就有消息告诉两位。”。

    姜厉本来低头不语,听皇甫天虹这么说,便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皇甫天虹,希望听到一些关于财叔的消息。

    “有屁快放!”舒卜奇理解姜厉的心情:“有关姜家的消息十枚千城币,有关财叔的消息百枚千城币!”。姜厉感激地看了一眼舒卜奇,舒卜奇郑重地点点头。

    皇甫天虹道:“财叔的事我知道的都说了,姜家的消息有一条!”。

    “那还废什么话?”

    “是!是!西陵草堂毁了,皇甫天明搬空了草堂所有的藏书,地契好像交给了二叔,听说是要赐给圣宗…哦…不对,是那个欢喜宗的供奉,就是胡媚儿那小娘们儿的师傅。现在草堂那边已经是一片废墟,现在几乎整个西陵城的人都知道姜家少爷犯了事。”皇甫天虹吞了口吐沫,看着舒卜奇,舒卜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十枚!接着说!”。那边,姜厉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确切的消息,一下子还是难以接受。那里曾经是他的家,虽然只有自己和财叔两个人,但是至少是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还有父亲的回忆。现在财叔也跟父亲一样失去了踪迹,皇甫天明还毁了草堂,搬走所有的藏书,那些都是祖父和父亲的心血更不能容忍的是皇甫智居然一点旧情都不念,自己还没有身死,就想着要把草堂赐给别人。姜厉满眼都是怒火,双手拳头紧握,低吼道:“皇甫家欺人太甚!”。皇甫天虹害怕姜厉把火发到自己身上,连忙道:“是皇甫天明那个该死的干的,不关我们的事!我怎么也干不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干的伤天害理的事少了吗?少废话,我问你,胡媚儿、欢喜宗、还有那个供奉是怎么回事?”舒卜奇连忙岔开话题。

    “胡媚儿是欢喜宗的圣姑,那个供奉是她名义上的师傅,是欢喜宗的长老,这是西陵城明面上的欢喜宗的人。听说,千城联盟与各大宗门有约定,宗门里的人不得扰乱城市,否则要受到千城联盟和和大宗门的围剿,而千城联盟也不能过问宗门之事。其实,胡媚儿真正的师傅是她的母亲柳花娘,也就是藏春楼的老鸨,她是欢喜宗的宗主。而胡鳌只不过柳花娘的一个棋子,或者说是掩人耳目的工具。胡春是柳花娘和胡鳌的儿子,欢喜宗的功法不易有子,所以柳花娘对胡春疼爱有加,不想他卷入江湖中,所以一直瞒着胡春,可怜胡春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大宗门的太子爷。”皇甫天虹歇了口气,接着道:“欢喜宗通过藏春楼销售欢喜丸,这个东西极易上瘾,吃了以后飘飘欲仙,而且可以出现短暂的功力暴增,但是药力过了,功力反而会减退…”说到这里,皇甫天虹一脸的凄凉之色。

    舒卜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皇甫天虹苦笑道:“我被欢喜丸控制,现在是欢喜宗核心弟子,其实,我这个核心弟子是有水分的,我知道他们不过是利用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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