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术是在了解物质内在的法则和构成的基础上,进行分解和再构成的科学。想要发动炼金术就必须依靠炼成阵,炼成阵的基础则是圆之力。所有的炼成阵,都是以圆型为基本,圆形一定会有个中心点,聚集从圆周上集中到中心点的上升力,就是力量的循环。另外圆形也表示炼成的过程,所需要的时间循环。

    在圆形中,炼金术师根据自己对物质结构和炼成规则的理解,写下所需要的元素分解公式,从原料中分解提取在构造所需要的元素。然后还要写下构造公式,对提取出来的元素进行排列,构成需要的原子、分子结构,最后便形成了自己想要的物品。

    在这个过程中,发动炼成阵是圆的力量,但对元素的分解和在构造,都需要炼金术师用精神去引导。当原料不足或是精神不够强大的时候,就会炼成失败。轻者原料报废或是炼成畸形的物品,重者造成反噬,失败的术全都会反弹到施术者身上,对施术者的身体造成严重损害甚至死亡。

    炼金术师在发动炼成阵的时候,往往需要将手按在炼成阵上,才能顺利发动。但霍普见过梅婶的炼丹术,施术者和炼成阵明明相隔很远,也能发动。虽然炼金术和炼丹术在原理上有很大区别,但他一直也在思考炼金术远程发动的可能性。另外一个让他一直思考的是,炼金术师身体的力量,在炼成过程中有没有起到作用。

    他想起自己听说过某些炼金术师在实验事故中失去了双臂,安装上机械铠后,照样可以发动炼成阵。更极端的例子是阿尔叔叔,据说他曾经有段时间完全失去了肉体,仅仅是灵魂依附在钢铁盔甲上,但他同样可以发动炼成阵。这些例子说明,炼成阵的发动,其实和肉体的力量并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炼金术师精神完好,就能够发动。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只要有一个炼成阵在这里,就算不用肢体接触,就凭精神力引动,就能够发动炼成阵?

    想到就去试,每一个炼金术师都是在不断试验中成长,每一个伟大的炼成阵都是在无数试验后诞生的。所以,想到了什么,就要勇敢去尝试。

    霍普稍微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起身画炼成阵的想法。他左看右看,终于看到自己的项链就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他聚精会神,死死地盯着代表“钢”的玉牌,脑海中不断想象炼成阵发动时的感觉。

    一直盯了五六分钟,旁边的奥斯维德看不下去了:“喂,霍普,你在干什么呢,傻傻地盯着一个方向,连眼睛都不知道眨了。”

    霍普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心中充满了不解:“我在想能不能依靠精神力,远程发动炼成阵,但是好像失败了。”

    “你不会是脑袋被打傻了吧,炼金术怎么可能远程发动。”

    “但是炼丹术就可以,为什么炼金术就不行?”霍普不忿的说。

    “你都说那是炼丹术了,怎么可以和炼金术一概而论呢。要是炼金术可以远程发动,那我们之前那么多炼金术师,都没有一个发现吗?你认为从古至今那么多炼金术师,就没有一个想到这个问题?但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远程炼成的方法,说明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所以,你还是不要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了,还是好好休息养伤吧。”

    奥斯维德这番话,就像在霍普头上泼了一大盆冷水,不对,是冰水。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心。

    “以前的人做不到,难道我们就一定做不到吗,我就不信这个邪。”霍普在心底倔强地想着,他回忆着那天发动炼成阵的感觉,虽然刻有炼成阵的玉牌确实是在他手中捏着,但是,那种感觉和自己平时发动时的感觉并不一样。怎么说呢,感觉好像自己的精神和炼成阵连接到了一起,有一种玄而又玄的沟通感,让炼成阵按照他的心意发动了。

    “到底是缺少了什么条件呢?”霍普望着天花板低声自语。

    一周后,虽然伤处还有些隐隐作痛,但已经不妨碍行动了。心急的霍普再也无法忍受待在医院白白浪费时间,他从自己的旅费中拿出5000先士,作为对沙图什提供帮助的报酬,以及对他们受伤的补偿。当然,医药费什么的自然有军部报销啦。和沙图什告别之后,霍普和奥斯维德踏上了回中央的火车。想要去东南方的伊修巴尔,就先要回到森特拉尔的车站转车才行。

    踏上火车时,霍普忽然想起了一个被自己忽略掉的人。

    “奥斯维德,那个贾思特中校呢,他对我们撒过谎,应该有问题。我怀疑我们在洼尼村遭到埋伏,都可能与他有关。”

    奥斯维德耸耸肩,无奈地说:“亏你还现在还想起这个人,我们刚一回到瓦尔纳,父亲就带人去抓他了。可惜,不知道他从哪里收到了风声,早就消失不见了。”

    “这么说来,就坐实他是间谍啰。”

    “差不多吧。”

    “看来你们军队里,确实问题不少啊,我们以后必须尽量少和军队接触才行。”

    奥斯维德脸色有些不自在,毕竟他也是一个军人,军队里出了间谍,他也觉得很没面子。但是,他也没法反驳霍普的话,只能吱唔一声,敷衍了过去。

    回到中央之后,霍普先去拜访了他的罗伊叔叔,大总统阁下。照例,在他家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两人在书房里交流了一下这次的经历,互相交换了一些情报。

    “听亚历克斯说,你决定去伊修巴尔?”

    “没错,我是这么打算的。”

    罗伊向后靠在椅背上,右手屈起,轻轻敲打着桌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斯卡这个人,我并不信任。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是我们的敌人,号称‘国家炼金术师杀手’。因为伊修巴尔的仇恨,他对国家炼金术师非常仇恨,到处猎杀我们的人。我和你父亲也是他的目标,我们交过几次手。说实话,他的实力很强,单打独斗,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后来,你父亲找出了伊修巴尔战争背后的真相,并告诉了他。他才将仇恨的目光,转移到了幕后黑手人造人的身上。但是,我们的关系,也仅限于互不侵犯和有共同的敌人,并不算朋友。之后,他在大战后侥幸活了下来,被奥利维亚招揽,与奥利维亚的手下一起回到伊修巴尔,致力于重建伊修巴拉教,恢复伊修巴尔人的生活。”

    “奥利维亚?”

    “哦,忘了给你说,奥利维亚就是亚历克斯的姐姐,也就是奥斯维德的姑妈。”

    霍普额头流下一滴冷汗,有些纳闷地问:“怎么听起来,奥斯维德更像是弟弟,他们名字也太像了吧。”

    “咳,这是因为奥斯维德的名字就是奥利维亚起的,说是希望奥斯维德(oswald,意为神圣而有力的)能像她一样坚强,不要像他父亲那样懦弱。”

    “懦弱……”霍普在脑海中将懦弱两个字,和全身肌肉的阿姆斯特朗少将联系起来,然后脑门上便是一头的黑线。而让他连想象都困难的是,把阿姆斯特朗少将称为懦弱的姐姐,是怎样的一个人。霍普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头母霸王龙的样子,吓得他不寒而栗,赶紧摇摇头将这个可怕情景扔出脑海。

    “那么,斯卡现在对我们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呢?”

    “这个,应该算是稍微有好感这个程度吧。攻击你倒是不大可能,但有可能会拒绝你的请求,不帮助你。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有他的详细资料吗?”

    罗伊打开抽屉,从中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霍普。“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这份资料你拿走吧。”

    霍普向罗伊道谢之后,就准备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站住。

    “对了,差点忘了重要的事,罗伊叔叔,能不能给我开一张借书证明,我想在国家图书馆借几本炼金术的书。”这也是让霍普伤脑筋的问题,他想自学炼金术,但国家图书馆的珍贵书籍,仅对国家炼金术师开放,一般人根本没资格借书,所以他只能来拜托这个总统叔叔了。

    罗伊想了想,打开抽屉扔给霍普一个银怀表。

    “我的银怀表,代表了我国家炼金术师的资格,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我的权限。你拿去用吧,这玩意儿,很多时候比一张证明有用得多。”

    霍普拿着银怀表,吃惊地看着罗伊,结结巴巴地说:“可是,这个,你给了我,那你自己呢?”

    罗伊微微一笑:“我都已经是总统了,还用得着这个吗,即使没有这个怀表,难道还有人会不认识我这个焰之炼金术师吗?”

    霍普想想也是,罗伊叔叔可是总统,根本不需要这个证明身份,不论走到哪里,没有人会不认识国家最高领导人吧。他尴尬地笑了笑,高兴地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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