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黑毛粽子炼成粉红色心型之后,向来观战的各位江湖好儿女朗声道:“各位,我输得心服口服。”然后对着眼前的年轻人郑重一拜:“吴忌,你才是享誉整个江湖的第一术师,请受你的手下败将一拜。”

    据说麦诺对着吴忌那一拜,就狠狠的击中了吴忌那颗蒙尘的芳心。

    之后就是典型的郎有情郎也有意的环节了,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却得不到吴忌他爹的承认。这个封建的老古董要求吴忌娶妻生子之后才能和麦诺在一起。品行高洁的吴忌怎么都不愿同女子圆房。他爹盛怒之下就把吴忌关在一个藏书阁里。在那是个对什么爱侣都不宽容的年代,两人私奔数次都被残忍的捉住,惨遭一次又一次的捡肥皂和爆菊,却也宁死不屈。最后逼得吴忌他爹起了杀心,一定要把麦诺置于死地。

    经过长达三年的策划,吴忌和麦诺的私奔计划终于成功了。他们不仅逃过了众人的耳目,还在私奔之前更做了惊世骇俗的事情,把吴忌的爹活活闷在麦诺亲手做的棺材内。

    江湖中术士第一的吴忌和第二的麦诺就这么快马加鞭的逃了,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不过三年时间。

    泉城吴家的大家长惨死,最受重视的长子私奔。这在江湖上投下的波澜不是年把年就能平复。吴忌的弟弟在父亲惨死后,誓要杀死相关人等,于是勤学苦练各种武功。在他十八岁那年,也就是吴忌和麦诺私奔三周年只身前往到z城把麦家人杀得一干二净,连种都没留下一个。三个月后终于在z城巍峨的东方山脉下寻摸到了吴忌和麦诺的家,吴忌被毒杀,而麦诺则被吴忌他弟弟亲自钉入棺材之中再倒入烧菜油活活烫死。

    也就是麦家一百多口人,无一幸免。

    被剑桥中国史称为“瑰丽诡异的东方术士中最可怕的惨案没有之一”。

    不过麦家不仅有像麦诺这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人物,也有他弟那种为了当种马排除万难的货。虽然他死了,但是他的精子还茁壮的活着。在吴忌他弟斩草除根的第二年早春,麦家唯一的一个血脉偷偷的出生了。

    十八年后,当这位以嗜血闻名于世的术士夜观星象,发现以为被他砍得一干二净的麦家居然没死透,甚至在天空中出现了——麦家人在五十年之内必出一个杀得吴家片甲不留的铁血魔怪。这术士这才听到别人说起麦诺当日死之前诺下的毒誓:如果有麦氏子孙在这场灾难下幸免于难,必要让吴家人血债血偿!已经把吴家变成方术的一大派的吴家小儿子慌了神,甚至纠结起自家帮派七八十人,准备再次向z城进发。上次他能一个人杀别家一百多口人,那现在依旧可以。可是他的徒弟却跪在他面前说屠户这种事情太伤功德,定有另外的化解之法。此化解之法不仅能压制麦家不能成为钟鼎之家,还能让吴家列子列孙世世顺遂。

    于是被依旧长大娶妻生子的麦家后人一家三口被快递到吴家二儿子面前。他逼迫他们对着吴家祠堂的一众牌位发了毒誓:以后麦家长子长孙,无论男女必须和吴家的子孙结为夫妻、以此类推。如果吴家子孙不喜,面首小妾兼可。倘若麦家子孙抗命不应,唯一化解办法就是送入吴家的藏书阁,在十五年内不许迈出藏书阁一步。

    迫于吴家那上上下下的歹人的压力,麦家后人含泪签字画押,于是麦家和吴家奇特的婚约就这么长长久久的流传了下来。

    在时间的长河里,吴家也曾经筛选出不少矮子、瘸子、麻子和麦家长子或者长女配对。居然就这么被埋汰,麦氏还能勤勤恳恳的茁长长成z城第一大家族,做着三教九流才敢做的生意。

    所以,麦苗也必须回家和吴用结婚,这上古传下来的原则,麦家人不容许更改。

    “荒唐。”任鸽坐起身,狠狠的拍了沙发一下:“哪儿有这么神发展的故事,我才不相信。好吧远的不说也无从考据,可这几十年,先是那动荡的十年现在又是农村城市化,吴家那藏书阁还能保存完好?你们麦家还能苦哈哈的每次都把长子长孙送给吴家埋汰?你这种故事没根没据的,拿来骗小孩儿的。我要让你告诉我真相,别拿个中国古代神话故事来诓我,我才不吃你这套。”任鸽抓着麦苗的手轻轻咬着泄恨,只因为自己左乳上的那牙印在隐隐作痛。

    麦苗侧身看了任鸽一眼,叹了一口气:“如果孟佳荷问的麦家人,或者问的是和麦家相关的人,得到的答案铁定就是这个。或许词汇更华丽一些,或许排比句再多一些,基本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这个故事但凡和麦家有一点点关系的人都知道。我们小时候过年,大人们就洗脑般的讲,讲得兴起还玩类似于三国杀的游戏。为了麦诺是不是0,吴忌是不是1吵上三天三夜。”她见着任鸽的脸上写着:你就再骗我嘛,再骗我也不信的神色。第一次笑得很开心:“你这个表情还真像我父亲听到他们讲着故事的样子,每次亲戚聚会,他们一说这故事的开头我父亲就冷笑,说谁信谁sb。他也是这么做的,所以娶了我妈。”

    “给你爸爸画个‘赞’字。”任鸽竖起了大拇指。

    “你可以七月半的时候烧纸的时候烧给他。他娶了我妈,幸福了十多年。和我妈一起死于一场诡异的车祸。”

    任鸽本来裂开的笑容收起来有点为难,只好低低的学着外国友人的音调用中文讲到:“我很难过听到这个。”

    “行了。”麦苗拍了拍任鸽的手背:“这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就算是再大的伤口也结疤了,不再疼了。本以为这事情到这儿就结束了,又过了那么些年,等我姐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的时候,他们又讲接下来就轮到我姐了。在我姐和我相依为命在h城的日子里,就回过z城参加过两次家族聚会,所有人都还是会提到这个。不过我姐一听到他们说长女要嫁给姓吴的,比我爸爸笑得还厉害。她才不信这些,也倒是,她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那恋爱史都能写成辞典那么厚。寻寻觅觅很多年之后给我打电话说自己找到了灵魂的唯一伴侣,不到三个星期就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到人,而她那灵魂伴侣倒是找到了,却变成了一残废,连同和我姐姐最后在一起的那些片段都记不起来了。”

    “呃。。。你姐失踪了?”

    麦苗点点头:“找了五年了,连尸体都没找到。麦家大家长的意思是,如果把我姐找到就没我什么事儿。但是如果找不到,对不起,这不堪的命运只轮就是这么轮着,反正就轮到我了。我可不愿意你死掉或者变成残废,最后把和我最珍贵的相处片段忘记了。”她用力的摸着任鸽的脸蛋:“我舍不得。所以。。”

    “甭舍不得了。”麦苗的话还没说完,任鸽就激动的站起来:“我才不信这狗屁不通的神发展故事,你们一家四口只剩下你一个,绝对是有天大的阴谋。我才不信谁的诅咒谁的掐指一算就能改变命运呢。我不信这个,你也不许信。”她紧紧抓着麦苗的手,传递着一股信念,些许狂热,可这些都没有感染给麦苗,麦苗依旧面露凄凉的悲哀着。

    沉默。

    沉默了数十分钟。这焦灼的空气让沉默的任鸽忍不住俯□想用吻吻去麦苗那紧锁的眉头,但麦苗躲开了,她深深的看了任鸽一眼狠狠的点了点头:“你说对了,麦家人强迫别人记得的这个故事有无数破绽,一个有着正常思维的人都不会相信它。可是就是有一个人信得一塌糊涂,被迫与之相关的人都必须和其共舞。”

    “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r小少对软妹易推倒于受的照顾,精心喂养霸王票。

    终于写到缘起了。

    96第95章

    麦苗讲出一个让任鸽不可置信的名字:“吴宜之。”

    “他。。。”

    其实中国人从古到今的深深的迷恋着封建迷信这玩意儿。不管是生活在最底层卖着劳力的劳动人民,还是日日身处权利中心的随便一手就能捏死一团人的要员。甚至想成为万人之上的□者们更迷恋着这所谓的迷信,如果要举例,可以举出一箩筐:比如死活要人去日本求长生不老药的始皇帝,为了一个巫毒之祸差点把一整个后宫全给杀掉的汉武帝,近代迷恋权术和迷信得更多,只是由于提倡科学才是第一生产力,便隐藏得很深罢了。

    吴宜之的父亲也是个大得不得了的领导,以现在的说法,吴宜之就是个官二代。

    任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扯到麦家和吴家的事情中去。

    “他母亲姓吴”麦苗抱着抱枕,把头靠在抱枕上淡淡的说:“和泉城的吴家有着一表三千里的关系。其实我刚刚讲的那故事,有可能发生过一个没那么夸张更可能根本没发生过。不过确实是麦家很多代都和吴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父亲小时候,大家也就是把这故事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随便说说,任随胡闹。”

    “后来呢,后来为什么又会变成那个样子?”

    “只因为我祖父那一代恰好有人嫁了姓吴的男人。”

    “这有什么关系,不懂。”任鸽觉得和麦苗说话真累,她难道就不能把重点先告诉自己?

    “不要插话,我讲完你便明白了。”麦苗把手交给任鸽,由着她天马行空的握着:“几十年前,z城出了一个显赫的领导,那就是吴宜之的父亲。这领导被杯酒释兵权后,闲得无聊到z城游玩。大约是为了显摆自己从一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连吃喝拉撒都有勤务兵照顾的身份,便请了亲戚朋友一大堆人一起去好山好水之地旅游。家长里短讲一两天便讲完了,到了第三天,不知道谁喝醉了说起了关于吴家和麦家的传言。死活说领导能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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