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泛着铁器的腥味儿,寒光闪闪,抵在喉间的是什么,不看他也知道。
    泪水涟涟的宫玥在看到那把剑时,本就泛滥的泪水,更如决堤一般宣泄而出,像是要把所有的惊惧和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你终于来了!”剑锋抵侯,仍是临危不惧。
    “你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在看到零落一地的衣裳时,宫焰天的眉几乎拧成了一股,眸中寒光暴增,放下抵在司徒无欲脖颈上的软件,收回腰间,快速却不失温柔的将宫玥包裹好。
    “怎么,刚来就想走!”冰冷的眸光凝视着宫焰天视若无人的态度,随着他的话响,数十个手持兵刃的黑衣人如同从墙缝里钻出来一样,偌大的寝室陡然变得拥挤。
    “是你自己想这么做,还是司徒长空让你这么做的?”宫焰天抱着宫玥的姿势未变,温柔的看了眼担忧的宫玥,让她安心,才从容面对司徒无欲。
    司徒无欲听见宫焰天这么问,心里只觉猛地一惊。
    冷冷笑了下,他们当世上的人都是傻子吗?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如果司徒无欲早就有反抗之心,当年亦不会为司徒长空挡刀挡箭,在司徒佑天和司徒长空同时面对危险时,他的行动总是快于思维,首先想的是保护司徒长空。
    试问,这样的他又怎么会对司徒长空不利。
    朝野上下表面看来司徒无欲不服司徒长空,更有人撺掇着司徒无欲清君侧,可那些人有几个善终?
    “有什么区别吗?”身形稍稍后退,一个眼神,那些持刀的武士凌厉的攻向宫焰天。
    只见白色的身影在黑影见如同彩蝶翩然飞舞,刀光剑影下是一张从容的连,气定神闲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司徒无欲,你这是在帮他吗?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隔空传音,宫焰天如是说。
    司徒长空,他的亲哥哥,高处不胜寒!位高权重又如何,不是照样不能随自己的心愿,如果不是当年的阴差阳错,今日的他有何至于此!
    突然一使内力,刀光如期而至,可在碰上衣角的同时,却砰然裂成几片,黑衣武士也被震飞出去。
    “今天就陪你玩到这里,刚才我说的,你好好想想!”说着,人已飞身出去。
    房间里刺鼻的血腥味时刻提醒着自己,自己精心挑选的禁卫军,工夫都是一等一的,仅是须臾,就已溃不成军。
    可是,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看来,今晚他势必要进宫一趟。正如宫焰天所说,他和皇上之间并非表面看到的,这么多年自己一直信守承诺,守护在他身边,这样的情谊,就连亲兄弟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空无一人的悦坎宫,司徒长空一人独自坐在床边,到现在他还是不能相信,他怎么会爱上丑儿,可为什么就在她们出宫的那一刻,他看到的不是丑儿,反而是宫焰天送上的大礼,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甚至还拉着她的手,那个时候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应该拉的是丑儿的手吧,为什么会拉住水忘忧的手!
    只差一点点,如果不是皇后跟过来,他就真得要把水忘忧拉回来了,也幸亏皇后来的及时,自己才发现他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等到想挽回的时候,那辆宫车早就已经离开了。
    “皇上!”声音仍旧是冷冷的,凉凉的,有些担忧的看着愈见消瘦的人。
    “四哥!”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只留下一只躯壳。
    “既然不想放她走,为什么答应宫焰天,就算他是小六又怎么样!”双手钳住司徒长空的肩头,才感觉到他身子又多么的冰凉。
    他就是这样,太优柔寡断,一点王家的霸气都没有,这江山都是他的,何况一个区区女人,既然不想让她走,那就用手段留下她不就好了。
    “不,你不明白,这是我欠他的,我欠他的!”眼中盛满了悔恨,可这些都不能挽回了,“四哥,你知不知道当年的火不是偶然!”
    “你说什么?”震惊的望着司徒长空,难道今天的事还不够震撼吗?当年的大火最终被认定是火灾而非人为,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为了我能安稳的坐上这个太子之位,父皇就安排了那场火灾,让母后和他诈死,为的就是可以让他长大后从暗处帮助我!”这些事情也是父皇在退位前才告诉他的,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宫焰天就是当年的小六。
    “当年如果不是他先看上那尊玉玺,你会选吗?”虽然当年那如同儿戏一般定了储君,可他还记得,明明是小六先看上了那尊玉玺。
    暗自低下头,“不会!拿玉玺全是因为他喜欢,我才拿的!”
    “你这又是何苦呢?”他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一个国家的担子有多重!这几年他的身子是越发的不好了,让他看得不禁有些心疼。
    如果今天坐在皇位上的是宫焰天,他也不必受这个苦!自己酿的苦果总是要自己尝。
    难道那个预言是真的,现在这丑儿又回到了宫焰天身边,再加上和玉玺失之交臂的宫焰天,似乎正酝酿着一场灾难。
    “小五,那道谒语你还记得吗?”司徒无欲提醒道,他们似乎忘了最初的目的。
    朱颜尽毁朝堂忧,
    物是人非事事休。
    双唇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恐惧,在看着司徒无欲时更加的无助,自己担心的事终究还是要发生吗?
    “你放心吧,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帮你!”按了按司徒长空的肩头,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既然已经错了,那就继续错下去。
    “四哥,你要做什么?”想起身,可长时间的坐姿让他身子一虚,没有起来,只能对着越走越远的人影说。
    ···
    “丫头,你还真是会给我找事儿啊!一个看不见你就差点儿被人吃了!”看着浑身虚弱无力的宫玥,宫焰天可没好心的让蓝堂来给她看看,这算是对她小小的惩罚,竟然不告诉自己就进了宫,要是被人发现宫玥就是丑儿,不知道会引起什么大乱。
    想说话,可舌头发木,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能吱吱呜呜。
    “丫头,不能再有下次,知道吗!”满意的看着宫玥骨碌的大眼睛,他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丫头,要是有一天我也出了什么事,你也要来救我哦!”挑起宫玥的一缕秀发,在指间缠绕。
    不会,焰主子怎么会有事。
    “怎么,你不愿意!”明知道她在说什么,可就是想逗逗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怎么会,如果焰主子有什么事,就算是让她用自己换,她也在所不辞。
    “好了,逗你玩的,快睡吧!”轻轻拭干宫玥脸颊上的泪痕,抱着她,哄着,他知道,今天她也一定吓坏了,慢慢的哄着,直到她睡着,宫焰天才一脸凝重,为宫玥掖好被子,出来。
    “萧笠,保护好她!”今天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不是他有违在先,他也绝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一切的决定权都在他手上,就看他如何来做了。现在,他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丫头,她是自己的心头肉。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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