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也是不多见的美人,今日,为了参加鹊桥会,她还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袭鹅黄色的雅致衣裙,将她完好的曲线表露出来,臻首微垂,温顺的侍立在月清渺身边,看起来倒像是富家公子的爱妾。

    每年的鹊桥会都由皇家主办,主办方财大气粗,出手阔绰,还为的打斗鹊尾花最多的女子设置了燕京第一美女奖,燕京第一才女奖,燕京第一花魁奖,燕京第一才子奖,燕京第一公子奖等种类繁多的奖项,得奖者不仅可以得到丰厚的奖金,还可赢得绝佳的名声,为众位小姐公子所追崇。

    养在深闺中的千金们,哪个不想着嫁给如意郎君,生活惬意舒适,若是取得这其中之一的名号,那些出名的公子必然闻名前来,这样的名声关系着一生的命运,哪能不认真看待?

    听说全燕京的千金小姐们都出动了,莺莺燕燕,场面壮观,因此也吸引了许多富家公子,有些人还是特意从远方慕名而来,这样的盛会岂能错过?

    鹊桥会的参赛者要经过提前遴选,此时能够进入大明湖的只是最后进入决赛的人,大明湖两岸围满了无缘参加的群众,还有一些未能进入决赛的落选者,湖中则停满了各式各样的画舫。

    画舫分为两队,一队是公子小姐们游玩的画舫,看起来更为精致高档些,一队是青楼花魁的画舫,布置的较为华美艳丽,充满了风尘的味道。

    那些青楼艳姬对第一花魁的名声颇为看重,除了因为有丰厚的奖金外,还会因此获得无比荣耀的地位,成为富家公子争相追捧的对象,若是运气好,还可有幸嫁个如意郎君,一生衣食无忧。

    月清渺很低调的坐在船舱中,只将舱门口的幔帐卷起一些,可以视野开阔的观察湖面的情况,又可不被太多人发觉,毕竟,她在不久前刚刚光顾了皇宫,偷走了两件难得的武器,她怕被太子认出来,又因在梨树林招惹了逸楚悠,怕被那个邪魅男认出来,听说今年的鹊桥会由他主持。

    先开场的是众位花魁,一个身材苗条,手抱瑶琴的女子垂首弹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配上清脆悦耳的歌喉的确让人耳目一新,初时,那女子尚且垂首作娇羞状,随着琴音渐入高潮,她也抬起了头,那是一张美艳的脸,足以让好色男子疯狂,她的画舫上插着一面精致的秀旗,上面绣着“如意坊锦绣”五个字。

    那便是花魁的出处和名字了,显然,她的表演征服了很多公子哥们,待得最后一个尾音划过,她的船舱中已射了数十朵鹊尾花。

    正在这时,湖面一阵骚动,月清渺坐在舱中,看不清远处的情况,蝶衣极目远眺,观望了一会儿后,低声对她说道:“公子,是皇家的画舫,比江面上的这些都大了许多,布置也华贵精美,您要不要出来看看?”

    “不用了,画舫嘛,再大不也是画舫一艘?”月清渺故意装出淡泊的样子,强行克制住心头的好奇,愤愤的将一杯水酒仰首倒入喉中。

    蝶衣莞尔一笑,美目悄悄划过月清渺绝美的侧脸,心神微微一荡,她家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如此从容淡定,岂是那些争相眺望巴结的富家哥儿们可比的?

    本来不去观赏便是不想和皇家的人有任何纠葛,以免节外生枝,谁知,那艘画舫竟好巧不巧的沿着中间的水路停在了月清渺画舫的旁边。

    那艘画舫有三层建筑之高,船身比其它画舫高了许多,停在月清渺小巧的画舫旁边,倒有些像健硕的男子身边偎依着小鸟依人的妻子,看着怎能不让人气愤?

    最让人气愤的是,那艘画舫的甲板上围着身着各色衣衫的八名美男子,各执武器,雄纠纠气昂昂的站在那里,而船的主人却迟迟没有露面。

    “公子,是瑞王逸楚悠啊,听说,这位三皇子邪魅俊美,身边常有八大美男护卫,威风的紧,奴婢一直以为是谣传而已,今日一见,才知果然如此。”蝶衣的声音中难掩兴奋,听得月清渺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蝶衣莫不是看上哪一位了?公子我替你做主,上门提亲可好?”月清渺想也未想的说出这句话,清冷的语气中有些置气的意味,说完便犹自后悔。

    “公子,你明明知道蝶衣的心思,还这样说?”蝶衣一跺脚,美目盈满泪水,赌气似的坐到一旁,再也不瞧画舫一眼。

    月清渺心中后悔,正想安慰她几句,那高大画舫上站出一人,身着紫衫,衣袂飘飘,正是多日未见的紫竹,只见他微笑着,运足内力朗声说道:“各位前来观光赏脸的公子小姐们,今年的鹊桥会由瑞王千岁主持,有不合人意的地方敬请见谅,方才已有如意坊的锦绣姑娘献艺,公子赏银一百两,下面由春意坊的如媚姑娘表演。”

    四周一片抽气声,光是献个艺便赏银一百两,出手还真是阔绰,要知道,前来参加鹊桥会的花魁远远近近共有二十多人,光是这一项开支便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位三皇子果然如传说中一样,凡事不按常理出牌,纨绔挥霍,最主要的是喜好男风,这一点,看他船上清一色的美男便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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