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患重病时,她不惜剜下身上鳞片入药为你医治,临刑前她那一身的伤痕,除了是去昆仑山一路艰辛所致,很有可能就是她曾剜却鳞甲血肉救你性命……如此深爱你之人,见你为护她被官兵杀害,自然悲愤难以自制,所以东海海啸迭起,生灵遭殃,自然她也因此受到严峻地惩罚。“

    虞子贤垂首,青色衣衫上落满泪水,我看着他颤抖地身体,却无端想起,拥雪赴死的时候,那种眼神,根本就是生无可恋。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桩误会,让她和虞子贤之间信任不再吗?

    还是,她心痛于天道的不公,无法言明自己内心的苦楚?

    的确,身为鲛人,不能伤害人类,违者便是重责。而人类却可以恣意妄为的伤害她们,她们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何其不公?同是生灵,天差地别。

    何其悲哀?苍生给予了鲛人一身的财富,却没能给予其自卫的能力。

    就算侥幸逃过一死又如何?且不说这误会,就说她从此以后要被囚禁在这浩瀚的汪洋,或者是冰冷的昆仑之巅,从此不得自由。

    不自由,毋宁死。她又怎么甘心于永远囚禁?

    这一死,对她而言,似乎并非责罚,而是解脱。对于我们来说,也不会受到过多的牵连。

    可是,她可曾想过,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她的亲人,她的爱人都会怎样的心痛?

    越想越觉得胸闷气短,我抬步想要离开,待走到虞子贤身边时,脚步却生生的顿住。我踌躇良久,最终还是缓缓开口:“不要在这儿呆得太久,一旦阴气入体,我可救不了你。”

    我当然不必搭救,以还魂草的药力,也一定能护他周全。

    可我却分外的为我的好徒儿不平。

    他没有动作,我也无心搭理他。径直回了东海我的居处。

    在静海湾查看了一番回来的茜儿告诉我,虞子贤在静海湾拥雪的雕像前足足待了七日。

    “大人”茜儿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开口为虞子贤求情,“虞子贤毕竟是个凡人,一直待在静海湾那种地方怕是有些不妥,我看他并非薄情之人,当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所有误会已经结清,我冷笑,“茜儿,你知道吗?拥雪不该死的。”

    “可是大人,你当真对虞子贤不管不顾了吗?何况,你也说过,只有他能救拥雪。”

    我低头沉吟片刻,的确,我曾说过,只有他能救拥雪,毕竟,他是这段情缘的系铃人。“走吧,我们去看一看。”

    我来到静海湾,顺着入口看去,果然,一个小小的人影死死抱住了拥雪的雕像。

    虞子贤衣衫凌乱,发髻松散,脸上尽是哀伤疲惫之色。

    我把一管淡水放至他面前,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见他如此,也只能无奈的道:“你现在作出这副情深意重的样子是要给谁看?拥雪吗?实在是对不住,她已离世。静海湾是天界刑罚重地,你一介凡人,不适合呆在这里,还是速速离开吧!

    “姑姑”虞子贤跪在我面前,双手紧紧揪住我的衣摆。“姑姑,你是东海的巫尊大人,也是拥雪最尊敬的老师,你一定知道能用什么办法救她性命,对吗?姑姑,求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救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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