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雪右手稍一用力,左手手腕处的鳞片便被撕扯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传来,她惨叫了一声,有泪水忍不住滑落。落在虞子贤的面前,不过片刻便凝结成了一枚饱满的珍珠。痛,果真很痛,甚至痛过前些日子的天罚。她颤抖着将鳞片放置于手心,一簇火苗在手心处渐渐燃起。

    鳞片在她右手的手心处渐渐融化,化成小小的一枚。

    拥雪将鳞片含于口中,稍稍抬起虞子贤的脑袋,深深的吻了下去。

    次日,风雨初霁。虞子贤自沉睡中醒来。

    拥雪脸色苍白的躺在他的胸前,手腕上马马虎虎包扎了一方白绫。隐隐约约的有鲜血渗出。

    虞子贤抱住拥雪,看着她滴血的手腕,恍然想起什么,蓦然落了泪。

    那日,在海边他溺水濒死之时,模模糊糊中看到拥雪的手腕上也有这样的伤口。

    她已经救了他两次,可他却害得她被扣上盗窃的帽子……

    是不是,带她来人间看尽繁华,实则会害了她?鲛人的美貌一直为世人垂涎,一旦被其他人知道拥雪是来自东海的鲛人……

    虞子贤不敢想象。

    拥雪因为贸然揭鳞耗费了灵力,身体虚弱了许多。灵动的模样不复,取而代之的是病后的虚弱。

    看在眼里急上心头的虞子贤偶然在自己胸前发现那颗鲛珠时,当下便背着拥雪下了山进了城准备用鲛珠来聘请郎中为拥雪治病。

    祸端由那里开始。

    回春堂的郎中取过鲛珠查看了许久,看向虞子贤和拥雪的目光中带着别样的色彩。随即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殷切的为拥雪查看伤势,当他感应到拥雪的脉象时,唇角笑意更深。

    本来以为绝不会放过自己和拥雪的虞子贤惊讶的发现褚知府不知何时已经取消了通缉令。而且自己被没收的家产也已经被褚知府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回到家中足足过了几日,虞子贤才知道,有传言自京都传到了株洲,传到了株洲万千子民以及知府的耳中,皇帝最宠爱的郡主沁水在闺阁中听说虞郎才名,仰慕非常,多次向自家伯父进言,提议让虞子贤进京为官,皇帝隐隐约约也有召虞子贤进京的意思。

    也许是怕惹事上身,在听闻这个消息半个时辰后,褚知府便撤销了通缉令。

    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拥雪懒洋洋得躺在床榻上,抬眼看着正在研墨作丹青的虞子贤,唇角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没想到连沁水郡主都肯为虞郎打抱不平,看来虞郎才名已经传遍帝京,以后小女子可要仰仗虞郎,这样才能在这人世间逍遥自在。”

    虞子贤放下狼毫笔,将她圈入怀中。轻嗅着拥雪迷人的发香,良久,虞子贤才开口,“我的心意你还不懂吗?不只是你两次救我性命,就说在危难的时候仍对我不离不弃,就足以让我虞子贤感动不已。拥雪,我虞子贤这一生只爱一个人,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一生,我决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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