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见房门内传来细小的呻.吟声,秦筝的心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给紧紧捏住,并且瞬间攥紧!

    秦筝只觉不能呼吸,使劲控制着自己,才能从钥匙串上找出备用钥匙来,打开碧笙的房门——

    房间里一丝灯光都没有。只有窗子筛进来的街灯光,昏黄地,将一切都笼罩得更加朦胧。就在那朦胧的光雾里,碧笙正蜷缩着身子坐在地毯上,抱紧了自己的身子。懒

    秦筝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幽暗的光里,他蜷缩起的身子显得那样小,那样无助。看得出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只发出一点细微的呻.吟来……

    秦筝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哭。尽管眼泪早已经涌满了眼眶,尽管心底已经疼痛得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也不能哭!秦筝狠狠地咬了自己一下,忍住泪,她尽量镇定地走过去,蹲在碧笙面前,轻声问,“那东西,你藏哪儿了?”

    床脚的地面上,碧笙努力抱住自己。整个身子蜷成一团,像是深秋里凄凉的落叶。看见秦筝进来,他孤狼一般的目光里登时漾满了绝望。他像受伤的小兽,只想自己躲起来疗伤,不想被人看见。

    “你——走!”他咬紧了牙关,才能勉力吐出这两个字来,带着决绝,却也掩不住绝望的悲凉。

    秦筝心一晃,眼泪险些失控就掉下来。其实她真的害怕,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时的碧笙……可是如果她真的走了,他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自己忍受着煎熬,然后在水里火里生不如死?虫

    她没走,索性扔开碧笙,在他柜子里、抽屉里翻掏起来。

    他的房间,她比他更清楚,所以整个房间里能逃得过她的角落并不多。当秦筝的手指终于凭着直觉碰触到柜子底部隐秘角落里一个小木匣的时候,她的手指凉凉一顿,那一瞬心如死灰。他果然一直在房间里藏着这东西。那次在兰会所里见他吸,根本不是偶然为之,而是他早已经形成了习惯!

    却没时间整理自己的心绪,秦筝犹豫了下还是将木匣掏了出来。

    木匣打开,一排整齐的狭长香烟无声陈列在眼前,有深色的纸皮、纤长的烟身。明明邪恶,却带着无比优雅的姿态,甚至有点像贵族一般的傲然身段,在夜色寂暗里仿佛闪着幽幽的光。带着罪孽的烙印,却又让人无法抗拒。

    秦筝咬牙,从中拈出一根来。转身去找打火机。

    碧笙一见便嘶吼,“滚开,我不要你管!”

    秦筝含住眼泪,亲自叼了那细长的香烟,用火机点燃,然后颤抖着手指将香烟放进碧笙唇里去。他已经颤抖疼痛得只能抱住自己的身子,连手都抽不出来,所以只能她来帮他……

    碧笙叼着香烟,身子颤如枯叶。秦筝的指尖滑过他的嘴唇,那里是冰块一样的寒凉。

    秦筝含泪在他身边坐下,与他并肩,一同倚靠着床脚。伸手将他抱进怀里去。她的体温也并不高,但是哪怕只有一点,她也想全都渡给他,让他温暖。

    碧笙绝望地闭着眼睛,不肯看向秦筝。只能死命地吸着香烟,黑暗里只有那一星红火明明灭灭。就像希望,亮了又灭,灭了之后又再度顽强地亮起。

    良久,碧笙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他颓丧地将香烟从唇里扯出来,远远地扔出去。低低垂下头,不去望向秦筝,只是疲惫地推开她,“好了,你走吧。”

    秦筝咬住唇,走过去将香烟捏起来走进卫生间去冲进马桶里去。这东西,决不能在家里留下任何一点痕迹,更不能让家里其他人知道。

    走回来,碧笙还保持着之前的坐姿,像是僵硬了一般。夜色吞涌,淹没了他面上的表情,让她明明就站在他面前,却只觉距离他海角天涯。

    秦筝咬牙,伸手去扶碧笙,“去睡一下。”

    碧笙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横着挥舞胳膊一把推开秦筝。他的发丝早已经在之前的挣扎里被揉乱,黑瞳里漾着疯狂的光芒,刚刚恢复了的精神蓦地全都爆发开,“秦筝我让你出去,你听没听见!滚出去——”

    秦筝明明想笑,想告诉他其实自己现在一点都不怕他发脾气,结果一张口,泪还是先滚了下来。热热地,灼疼了她自己的面颊。秦筝赌气似的用力抹了一下眼泪,“我就不滚,你能拿我怎么样!秦碧笙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没什么受不了的!就算你这样,我也不害怕!”

    碧笙愣住,怔怔抬头望她,“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秦筝上来拗劲,突然转身冲向那小匣子去,又拈起一根来,“不就是这东西吗,有什么!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抽,这样你是不是就能心里好过点?秦碧笙我告诉你,你赶不走我!”

    碧笙豹子一样猛地飞身扑了过来,一把将秦筝手里的香烟夺走,一脚踢翻了地上的木匣!那些“珍贵”的香烟一根一根瘫倒在地,凌乱枯败,完全没有一般吸麻的人对那东西的珍爱和小心翼翼。

    碧笙抓住秦筝的手臂,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如果你敢碰那东西,我会杀了——我自己!”

    秦筝本以为他说会杀了她,却没想到他那样恶狠狠地说出的,竟然是杀了他自己!压抑不住的眼泪终于跌落下来,秦筝咬住嘴唇让自己不哭出声来,深深吸气转头回去望他,“人家开玩笑你也听不出来啊?你干嘛那么吓人啊?为什么准你自己碰,却不准我碰啊?”

    碧笙深深吸气,平复下情绪,这才说,“好了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秦筝反倒一把扯住碧笙的胳膊,“我偏不走!你刚才说的,让我不要跟唐唐睡,要我过来跟你睡……”说到后面,早已羞红染满颈子。

    碧笙心尖漏跳了一拍,却还是坚决掰开秦筝的手指,将手臂抽出来,“今晚我累了,对不起,你去客房睡吧。”

    “我就不!”秦筝跟扭股糖似的偎进碧笙怀里去,“我就不走,我今晚就在这。”

    碧笙仰头,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有一颗眼泪控制不住地跌落,“秦筝,你知不知道,我不希望被你看见!你走吧,我求你……”

    秦筝再也强撑不出顽强来,终究含泪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按摩他的关节,“很疼,是不是?”

    碧笙长叹一声,“是。疼起来的时候,我一动都动不了。就像有铁钳子一把一把地掐住我身上每一个关节。”

    秦筝哭着抱住碧笙,“等过了年,忙过了这段,我陪你去戒毒好不好?碧笙,我们不要再忍受这种疼痛了。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看你抽这东西时,你说过的那句话,你说‘秦筝,要不然我该用什么来止疼?’是我让你疼了,是不是?碧笙,如果是我让你疼了,那就让我来当你的止疼药,我们不要这东西,好不好?”

    碧笙的泪也滑下来,他抱紧秦筝,深深点头,“好!都听你的。”

    虽然不放心,秦筝还是选择了尊重碧笙的意愿,陪着他看他睡着了,这才转身走出房门去。天地静寂,秦筝在幽暗里难过地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她方才就想问的,可是她没问出口。她想知道碧笙是怎么开始吸这东西的,究竟是什么让他这样疼?碧笙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究竟是什么疼都已经超越了他自己的承受力而要去寻求那东西的麻痹?

    秦筝轻轻颤抖起来——会不会是他的胃?

    很久了,他一直在胃疼。那一次他还因为胃出血进了医院,刘医生跟她明里暗里地提醒了很多!可是她竟然一直忽略了……

    现代社会好像人人都多少有点胃病,胃药的广告里还有明星大言不惭地说“得了胃病,光荣!”所以她竟然就也粗心地给忽略了,虽然看着他疼的时候她难过,可是她没想到他会疼到这个地步……

    秦筝抱住柱子,哭得难以自已。如果他病到老邪所说的那样,直到病入膏肓,那么她该怎么办?

    以前就好奇,碧笙怎么会跟老邪这样的人成为好友,这是不是说老邪早就知道了碧笙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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