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原翼回房之后找出了干净的布巾和药膏。

    “嘶——”后背的疼痛让少年忍不住皱了眉头,将衣服脱下放到一边,正准备上药,房门却被人推开了。

    “大、大师姐!”原翼腾的站起来,然后想到自己此时的模样,有些窘迫。若是去拿衣服穿上吧,显得有些刻意了,就他这样的,大师姐乐意看他两眼就算是不错了,可若是不把衣服穿上吧,这样赤.裸着上身在她跟前杵着,成何体统……思前想后,原翼最终只得伸出两只狗爪子把胸口的两颗小红豆豆一捂……

    “噗——”南凭羽没忍住,“小白痴,挡什么挡,你有的我也有。比你那两粒好看多了。”

    少年听到这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凭羽瞥了原翼一眼,几步走到他跟前伸手拽了他胳膊一把,“转过去,给我看看你背上。”

    “不、不用了……我没事的,大师姐……”原翼的声音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只是有一点擦伤,真的不碍事的……真的……”

    真是个傻的。扯谎的时候连对方的脸都不敢看,一双眼睛盯着地上飘来飘去的,她又不是瞎子,这样都能信他的话才真是有鬼了。不想再浪费口舌,凭羽身形微动,打算直接绕到原翼的背后。谁知道她刚迈出一步,少年就一个转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尴尬的对峙之下,凭羽倒是先笑了,“有本事了,恩?”

    “不是的……大师姐,我真的……”原翼的话没来得及说完,眼前的姑娘手指一动,就点了他的穴。毫无内力傍身的少年不光身子动不了了,就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绕到原翼的身后,凭羽抬眼一看就啧了一声。少年本就精瘦,此时背上纵横交错的十二条鞭痕鲜红刺目,许是之前他脱衣的时候用了蛮力,结痂的地方又裂开了一些,溢出了血珠子。

    “嘴硬。”凭羽拿起桌上干净的布巾把眼前的血迹擦拭掉,又用指尖抠了一点药膏,开始给伤口涂抹。然而在指尖要触到血痕的时候又有些迟疑,她没受过伤,这个上药需要多重的力道呢?想了一阵,估摸着只要把药膏推开了就该差不多,于是靠近了原翼的背部,手指轻轻的戳了上去。

    “恩……”不能说话的少年忍不住发出闷哼。背上感受到的少女均匀的呼吸、手指若有似无的触碰、药膏的凉爽和伤口轻微的刺痛,每一样都让他的下.身快速的硬了起来。

    感受到手下背部肌理的僵硬,凭羽并没有多想,只当做是伤口的疼痛让原翼难耐,可涂抹完药膏折回少年跟前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对方一脸生不如死的神情。

    “有这么痛?”

    “……”

    “嗤——”抬手解了原翼的穴道,来不及再次开口,少年就伸手抓了桌上的衣服转身跑到了房间的屏风后面。

    凭羽愣了一下,习武之人的五官比常人都敏锐得多,刚才在少年转身之前,她分明看到了他的裤裆湿了一片。

    “快点把衣服穿好了出来。”也没有揭穿对方,南凭羽少有的选择了放人一马,坐在凳子上倒了茶水慢条斯理的喝起来。目光不经意瞥到一旁立柜上的铜镜时,嘴角一勾。从屏风后面探出的脑袋正做贼似的偷看着她的背影,面色潮红的隐忍模样和露出的半个肩膀不难让她猜到他在做什么。心想少年定是刚才被她点穴之后没有充分释放,于是也耐了性子的等着他解决生理问题。

    而另一头的原翼则是粗鲁胡乱的揉捏着自己下.身,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里已经射了一次还硬着不软,只想快点把那些个玩意儿弄出来清理干净,好快些出去陪着南凭羽。

    片刻之后当白浊的液体终于喷洒出来的时候,原翼总算松了一口气,急匆匆的用之前换下来的衣服擦去了地上的液体,又找了新衣裳穿好,走出屏风之后先去洗干净了双手才站到了凭羽跟前。

    “杵着做什么,坐下。”

    “哦。”

    “……让你坐凳子!”看着蹲在自己跟前的少年,凭羽曲起食指敲了他一下。

    少年揉着额头站起来,弯腰抽出凭羽身旁的凳子,偷偷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没有流露出不快之后才挨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那什么,我想了一下,要你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打败南清是不可能的了,”凭羽抿了一口茶水,然而下文还没说出来,原翼就已经急了。

    “大师姐,大师姐,我、我……我……你再教教我吧,我认真学的,真的。”

    “小白痴!你倒是好好听我说完!”

    “……哦……”

    “你没有武学天赋,就是给你一年的时间,武艺上你也赢不了他。若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根基,起初我也不会跟师傅立那样的说法了。”看着眼前原翼垂着的双眼,凭羽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她也算是在揭他痛处了,可是没办法,她想了好久才想出个也许能赢南清的法子。倒是不认为直说的话这孩子会逆着她的想法走,只是若是这愣头青开不了窍,这事儿就会变成像是她在强迫他一样,“今日南清来找我了。”

    一句话,让原翼猛的抬头看了过来,放在桌上的手也握了起来,虽然没有开口,目光却是灼人得紧。

    “师傅把一个月后你和他比试的事,还有输赢的后果都告诉他了。他的意思是,只要我现在改口选他,你就还能留在清辉派。我思前想后,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所以……”

    “不要!大师姐不要答应他!”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清辉派么?”

    “不是,我喜欢的是……”是你啊。原翼看着眼前的女子,到嘴边的话又忍了下来,“我喜欢清辉派……可是想留下来却不是这个原因……”

    “既然如此,那若是有别的法子,你可愿意一试?”

    “愿意!大师姐是想到法子了么?能告诉我么?”

    “恩……只不过嘛,不算太光彩。”

    “只要能赢!”原翼忍不住朝凭羽跟前又凑了凑,只要可以赢了大师兄,就算往后被同门怎么排挤他都能忍受。他想留下来,想每天看到她,就算不能行双修之实,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那好。”凭羽起身弯腰贴近了原翼,“明日起,白天照样习武,晚间随我到后山树林子里去,有别的修习安排给你,不过记住,悄悄的去,不能让旁人知道了,懂么?”

    “好……好……”原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话语有些结巴,他甚至能嗅到从凭羽身上传来的体香,不自觉的又变得口干舌燥起来,直到凭羽离开了房间,少年都还定不下心神。

    那之后的日子里,原翼按照凭羽的交代,每天白天苦练剑术,晚上就蹿到树林子里练习别的东西,时间过得也是很快,眨眼就到了同南清比试的日子。

    私下里的较量并没有让弟子们围观,到场的只有掌门人,南凭羽和比试的双方。

    “那小子呢?”掌门老头儿踮着脚左右张望了一阵,“莫不是怕得不敢来了吧?”

    “原翼已经先进去了。”南凭羽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一间屋子,这里本是拿来堆放杂物的房间,被她誊挪出来当做了比试的场所,“原翼他本事不及你,你不介意这比试场地让他来选吧?”

    “应该的,”南清面带微笑,“小师弟若是觉得这样赢的机会大些,做师兄的也该成全才对。”

    “那你不如送佛送到西,直接弃权。”

    “……”咱们还能不能讲道理了。

    “哎行了行了,南清快些进去,”掌门的脸皱成了一个包子,一脸的不耐烦,朝小屋那边挥了挥手,“小子净整些幺蛾子,那破房子里能比划个屁!是不是觉得地方小了,南清的剑术就施展不开了?哼,要我说,南清根本不用使剑,就是只用一个指头,都能把他戳死——”

    “南清你听到了没,师傅让你别拿剑,进去了之后只准用一个指头应战。”

    南清,“……”师傅你真不是故意坑我?

    掌门,“……”我其实就是打个比方……

    不敢再跟南凭羽对话,南清急急的踹了掌门这个猪队友之后提剑进了木屋。留下老头儿和南凭羽在屋外等着。

    两个内力深厚的人屏息静听屋内的动静,并没有预想之中的激烈打斗,不过片刻之后,木屋的门就再度打开了。

    南清黑着脸走到掌门跟前,脸上的神情很是纠结,“………………………………有负师傅期望………………………………请恕徒儿先行告退。”

    这是……输了?老头儿不可思议的看着南清离开的背影,一时回不过神来。再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木屋门口的原翼。

    看到少年的那一刻,老头儿瞬时就不开森了,只见原翼皱着眉头,眯着双眼,用手挡在额前避着强光,原本在掌门眼里就过不去关的长相,此时更让掌门拉下了嘴角——本来就长得不好,这么一整,看着更丑了。

    “你本来就长得不好,这么一拉嘴角,看着更丑了。”南凭羽看了老头儿一眼,习惯性的用剑柄敲了敲他的脑袋。

    掌门瘪着嘴哀怨的瞥了凭羽一眼,“你就惯会耍小聪明,莫说今日这念头是他自己想的,就他那个榆木疙瘩的样子,哼!”

    两人说话间,原翼已经走到了跟前,听到掌门这话的时候有些脸红。

    “弟子参见掌门。”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原翼的目光又落回了南凭羽的身上,“大师姐……”

    “恩,”凭羽也没有过多的回应,只是点点头当做回答。

    “咳,”老头儿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抬脚就踢了原翼一下,“看什么看什么?!你大师姐是你能随便看的吗?小兔崽子!”

    “对、对不住,是弟子失礼了。”少年小退几步,脸上一红,赶忙收回视线盯着地上。

    要说这人呐,一旦看一个人不痛快,那不管这个人做什么,落在自己眼里那都是得不了好的,“兔崽子!盯着地上做什么?!合着那黄泥黑土的能比你师姐好看?!”

    “…………那……弟子应该看哪里才对……”

    “看我!”

    原翼,“……”还不如看地上呢……

    目光和跟前掌门的一双豆子眼对上的时候,老头儿朝凭羽摆了摆手,“凭羽啊,你先回去吧,老子……老夫留这小子一会儿,有话跟他说。”

    “恩。”南凭羽也不刨根究底、也不痴缠逗留,略微了扫了原翼一眼,见他身上也没什么外伤之后便离开了。

    看着凭羽的背影,原翼心里的激动却是一直被压抑着的。

    其实就像师傅说的那样,他确实是承了大师姐的恩,因为这比试的计谋,都是凭羽想出来的。

    他们比试的那间屋子很暗,南清从光亮的地方刚一进入房间的时候,必然会先眼前一黑,而后才能慢慢恢复视力。可他不同,他率先进去了很久早已习惯这黑暗。而且这一个月的时间,他每天晚上和凭羽在森林里练习的就是听力,林子里的鸟兽很多,凭羽虽没有要求他单借听力就要捉住飞禽,可是听声辩位的准确度却是一定要达到的,他不适合习武,所以练的剑术都是一些花架子,可是刚才那样的情景之下,一招半式也足够他能迅速的捕捉到南清的方位而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赢了,他赢了南清师兄,其中虽然有些不公平,可是他不在乎,因为从今往后,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她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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