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钱竖起耳朵刚听了一会儿,顿时脸色大变;我和他都闭住了呼吸,清晰的听见,从我们前方,不断传来咚……咚……咚……的声响;好似有个人,正在用力一蹦一蹦的往前跳。听到这声音,我们唯一联想到的就是僵尸。除此之外,我们实在想不出,还有哪种凶灵鬼怪是像人跳着走的。

    曾有钱惊慌失措,惊骇道:“我们该不会是遇上了僵尸?”

    我咽了口唾沫,勉强镇定道:“听声音判断,应该就是僵尸。”

    那声音从远到近。不多时,我们不仅能够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每听到咚的一声,地面上就会好似地震一般,强烈震动一下。

    据估计……这最起码是只千年僵尸才对!

    我听那声音越来越近,跳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心知僵尸马上就要出现了。我急忙提醒曾有钱,赶紧把手电筒关掉,闭住呼吸,躲在一个尽量靠边的角落里。黑暗中;我们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凭着感觉和声音判断。当我们把手电筒关掉的那一瞬间,我骤然感觉到一股阴风,从身边呼啸而过。随即,我好似看见一个人影在甬道里徘徊,久久不愿离去。

    我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脸被憋的一阵通红。我一只手死死的捏住鼻子嘴唇,生怕一时没忍住,而呼了口气;一只手紧紧的捂住郑佳佳的嘴和鼻,不让她呼吸。那僵尸在甬道里,骤然感觉不到人的气息,徘徊了片刻之后,才逐渐离开,消失掉了身影。

    我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好似瘫痪般坐在地上,软弱无力,精神恍惚,手脚酸麻,心跳如雷;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冷汗所湿透。曾有钱的状况显然比我更加糟糕。只见他:

    面红耳赤喘粗气,额头各处冒青筋。

    手脚酸麻早无力,瘫地而坐痛呻吟。

    我拍了下曾有钱的肩膀,问道:“有钱,你还好吧?”

    曾有钱连喘了好几口粗气,休息了一会儿,好了许多道:“没事!刚才差点就以为死定了。”

    我欣慰道:“是吖!如果刚才那只僵尸再晚走片刻,估计我们现在都已经命丧黄泉了。”

    我们不敢再有所耽搁,怕那只僵尸又会突然出现;于是,我们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在接下来的途中,会遇到任何的机关或是陷阱。你道这是为何?原来,刚才那只僵尸的出现,冥冥之中,就早已帮我们探好了路。

    我们在甬道里大概前行了十多分钟,骤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甬道的尽头有扇石门;我们进入石门,又来到另一间石室里。这间石室与之前那间有所不同,除了占地面积比较宽广之外,东南西北,四面墙各开了一扇石门;每扇石门两边,都伫有两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了一些奇怪的图文;在石室的正中央,则设有一张棺床,棺床上摆放着一口快要腐烂的金色棺材。

    仔细看去,在那口金色棺材表面,也雕刻了一些奇怪的图文。

    我们在石室里,拿着手电筒随处看了看,正犹豫该选哪条路走时,骤然发现,在那棺床的后面,既然躺着一具,不知腐烂了多久的死尸。只见那:

    阴森白骨皮外漏,衣衫褴褛面狰狞。

    手握一把洛阳铲,颈挂一枚摸金符。

    身躯溃烂不成形,残肢腐肉喂虫蛆。

    昔日挖丘盗墓人,今日命丧古皇陵。

    有诗为证。诗曰:

    惜那金银宝,难顾儿女情。

    多少英雄汉,因此变亡灵。

    生前挖丘墓,死后葬鬼庭。

    阳世不积德,阴间路难行。

    看到这些,我们才恍然意识到,我们这是进入到了古墓里面;而躺在棺床后面的死尸,必然就是盗墓贼了。

    我们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鬼地方,动不动就会遇到机关或是陷阱,动不动就会遇到凶灵和鬼怪;原来这个鬼地方,本就是鬼待的地方。虽然,我们从未进过古墓,但之前那只僵尸和这具盗墓贼的遗体,就已经很明白的告诉我们了,这座古墓绝对是个凶煞之地,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上,各种的凶灵鬼怪。

    我们怎么想也想不出,那盗墓贼是如何死在这里的。而且;尸体早已溃烂,也看不出任何致死的原因……我心想:“在这古墓里必然是凶多吉少,如有武器防身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我看着那盗墓贼遗留下来的洛阳铲和摸金符,或许到了关键时刻还能用得上。于是,我就跪在那盗墓贼的遗体前,稍微拜了拜,说道:“老兄,反正你都已经死了,留着的那些东西对你而言也没用,倒不如送给我们防身可好,等我们活着,安全逃离出去以后,必然不忘你的大恩大德,每逢今日,蜡烛纸钱,金银元宝,冥车冥宅,定当多烧些给你。”说完,我又拜了拜,便把那洛阳铲拿了过来;正当我再要去拿那摸金符时,骤然发现在死尸的背后还有一个背包。

    我见了不禁大喜,把摸金符拿到手之后,又把那个背包从死尸后面抽了出来。我把背包打开,里面装有朱砂、硫磺、糯米、黑驴蹄子、指南针、八卦仪、火折子,以及攀岩时用的飞虎钩和开棺打洞时用的各种工具。有了这些……等我们再遇到什么西瓜粽子的时候,多少有了些反击的余地,能够活着出去的希望,也大了许多。

    我和曾有钱为了防身;他直接拿那把洛阳铲当做武器,我则拿了根开棺时用的撬棒使用。另外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每个人的身上,还抹了些朱砂。现在,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是,在那另外三个入口,到底该选择哪一个才最为合适。我们分别走到每扇石门前,拿着手电筒往石门里照了照,发现门的后面,都是一条笔直的甬道,相互之间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差别。

    我们站在石门前,迟迟犹豫不决,一时半会儿,真不知该如何抉择。曾有钱徘徊了良久,骤然提议道:“反正每条路看起来都差不多,干脆随便选一条算了。”

    我否决道:“这怎么能行!你别忘了,我们之前进的可是死门,随时随地都有丧命的可能。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的话,这另外三个入口,只有一个才是真正的出路。”

    曾有钱有些按耐不住,道:“那你说咋办?怎不能就这样傻傻的……”正说时,我们忽然听到咯吱咯吱的奇怪声响,墓室里的棺材,稍微晃动了一下;那棺盖既然就自己慢慢的打开了。我们的注意力,顿时全都集中在了那口棺材上。不多时,一条巨蟒从棺材里爬了出来。那巨蟒:

    身长十几尺,体形似牛壮。

    头儿像灯笼,双眼如珠亮。

    张口吐红信,甩尾尘飞扬。

    若遇如此蟒,十九把命丧。

    那巨蟒竖起脖颈,张开巨口,吐出红信,目光凌厉的与我们对持。我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双手紧紧的握住撬棒,准备随时反击。郑佳佳十分好奇的看着那巨蟒,丝毫不惧。骤然朝着那巨蟒走了过去。当我发现时,郑佳佳已快到那巨蟒的身前了,相互之间,仅隔的距离不足一尺。

    那巨蟒咝咝的吐了下红信,张口就要来咬。情急之下,我急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举起手中的撬棒,对着巨蟒的头颅,出其不意的狠狠敲了一下。乒的一声巨响,那巨蟒的头颅好似生铁般坚硬,一撬棒敲下去,直震得我手臂酸麻,骨肉筋疼,手中的撬棒差点也震飞出去。真可谓是:

    铜皮铁骨金刚躯,浑然不惧刀斧劈。

    那巨蟒吃了我一棒,凶性大发,庞大的头颅猛然一晃,张开血盆大口,犹如猛虎捕食般,骤然向我袭了过来。我顿时慌乱了手脚,举起手中的撬棒,对面迎头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手中的撬棒无意间刺穿了巨蟒的下颚。那巨蟒吃了痛,急忙收回攻势;我趁机赶紧在原地使出一招懒驴打滚,拉开了距离。

    那巨蟒的下颚,不停的流淌出鲜红血液,眼神变得比先前更加凌厉凶狠。只见它庞大的身躯,直直的竖立了起来;两颗如珍珠般明亮的眼睛,流露出无尽的凶光;嗖的一声,好似蛟龙出海般快捷,又好似猛虎下山般凶猛,再次张开血盆大口,迎面袭来。

    这次,那巨蟒的身躯就好似一道闪电,顷刻间来到我的身前。我来不及躲避,更来不及反击,眼看就要被巨蟒一口吞掉之时,曾有钱突然冲了过来,及时把我推开。我幸运的躲过了一劫,然而他却不幸被巨蟒咬住了手臂,挣扎了片刻摔倒在地。

    少时,鲜血就在他的衣服上染红了一大片。只见他瘫在地上,痛苦呻吟,冷汗直冒,面目狰狞。我急忙跑到曾有钱身边,察看了下他的伤势,整只手臂几乎废掉,白森森的骨头一览无余;那巨蟒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它巨大的头颅,又再次张开血盆大口,袭了过来。

    这个时刻,我已顾不了许多,唯有拼死一搏,或许倒还有一线生机。我举起手中撬棒,一声怒吼,发疯似的对着那巨蟒迎头痛击。一人一蛇,顷刻间相互厮杀在了一起。正是那:

    巨蟒忽现金棺旁,无辜路人吓断肠。摇晃脑,显威扬;呲牙嘴,显张狂。它来攻,我来挡,来来往往互不让。好巨蟒,气更张,浑然不怕铁和棒,张口定要你命亡。我抡棒,它晃头。我抡棒乒乒乓乓去攻,它晃头乓乓乒乒来挡。棒去头来生死忘,两家英豪各逞强。

    我现在已是杀气腾腾;怒气凶凶,不顾三七二十一,与那巨蟒搏命。那巨蟒也好似疯癫的白额虎,疯狂的独角龙,与我纠缠在了一块。我趴在巨蟒的背上,一只手紧紧的抱住,一只手拿着撬棒,在巨蟒的腹部,乱捅乱刺;一会儿就被我捅了七八个血窟窿。

    那巨蟒一个劲的摇晃着身躯,想要把我从它的背上甩下来,可我却像是生了根的参天老树,凝固了的钢筋水泥,无论怎么甩也甩不掉。刚开始,我还稍微占了点上风,但激战一段时间过后。我的体力逐渐透支,反应有些迟钝,一不留神,就被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直率的头晕脑胀,两眼昏花,筋骨疼痛,腿脚酸麻。

    我想要重新站起来,却虚脱无力,动弹不得。那巨蟒现在,也已经疲惫不堪,身受重创。但它的状况,却显然比我要好很多,最起码它还能自由动弹,一步步朝我爬行过来。眼看那巨蟒就快要来到我的身前,我却束手无措,毫无办法。本以为;我命即将休矣。没想到,那巨蟒爬行到,距离我身前一尺远的地方时,骤然停了下来。

    只见它再次竖起了脖颈,张口吐出红信,发出咝咝的声响。我不知为何,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骤然发现那巨蟒开始有些害怕起来,急转身慌忙逃窜而去。我不由觉得惊奇万分,看刚才的情景,那巨蟒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可当我遥望四周看去时,整间墓室里并没有出现任何怪异的事物。

    我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才勉强重新爬了起来。我踉踉跄跄的走到曾有钱身旁,发现他现在已经昏迷了过去,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脸色惨白,手脚微凉;我心知,曾有钱现在严重失血过多,如果再不止血,就很有可能,因失血过多休克而死。

    我急在背包里,找出一瓶消炎药和几片创可贴。胡乱把消炎胶囊扭开,把粉末撒在伤口处止血。然后,再从一件比较干净的衣服上,撕下一小块碎布,简单的包扎。待一切完工之后,我把曾有钱拖到一个靠墙的角落躺着,接着再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幸亏好在,我的身上大多数都是些破皮擦伤,不算太严重,有几处伤的比较严重的地方,也仅是骨头轻微受损。

    郑佳佳一直静静的呆在原地,眼神迷茫,神情呆滞,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完全无动于衷。我找了个相对比较舒适的角落,斜靠在石壁上,想静静的休憩一会儿,却骤然看见,在中间那扇石门里,忽然出现一个身穿白衣,长发披肩,身材修长,相貌清秀的妙龄少女,若隐若现,不停的向着我们招手。

    我心里一惊,即刻眨了眨眼睛,再次仔细看去时,却早已不见了那少女的身影。我以为是自己一时眼花,并没有太在意。不料!郑佳佳不知为何,骤然朝着中间那扇石门跑了进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我来不及多虑,急忙起身去追。当我走进那扇石门里时,看见郑佳佳正朝着甬道前方,飞快的狂奔;她的身影好似幽灵般,是飘浮起来的。

    我朝着郑佳佳奔跑的方向追了上去。不多时!就看见郑佳佳静静的停留在原地,我顿时提高了警惕,谨慎的观察着周围,一步步小心谨慎的走到郑佳佳身旁。见郑佳佳现在,与之前无异,我才稍微有些安心。我心知,这甬道绝非是久留之地,必须赶紧离开。何况之前我看见的那个妙龄少女,十有八九,是这古墓里陪葬的亡灵。

    我和郑佳佳沿着来时的路线,往回走去。刚走了一会儿,我骤然感觉到后背有一股凉意,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个人,正静悄悄的站在你的身后,阴森森的盯着你。我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定了定心神,忽然转身,扭头往后看去,只见一个白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我带着郑佳佳,不由加快了前行的步伐,每走几步,都警惕的察看下四周。我们在甬道里大概行了十多分钟,眼前明明是一条笔直的甬道,却走着走着,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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