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
    “斩一,没有人为我挡过刀g。”
    从外头走进来的斩一正要和自家教主说说秘籍这正事,却听到对方莫名地来了这么一句。
    他挠了挠头,想了下,才答了一句,“属下挡过剑的。”
    说着,他又掰手指,“说起来,厉北宴也曾掩护教主,为教主挨过揍……”
    话没能说完,因为他被教主“盯上了”。
    教主的眼神,和看死人时,一样呢。
    斩一立即站直了,保持缄默。
    “你们不一样。”
    斩一:嗯,我们不是女的,更不是你未婚妻。
    不过教主这情形,可不妙啊。
    别说大业了,秘籍还找不找的……他都开始担心了。
    女人,果然影响练功。
    “斩一,她怎么样了。”
    沈昭慕低垂了眼睫,看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面,又道。
    斩一:“伤口离心脏很远……死不了。”
    又感觉到身上冷飕飕的视线,他便咳了声,用委婉些的表达,改口道,“属下的意思是,池姑娘,无碍。”
    “流了那么多血……”
    怎会无事,她那双手不该染血的。
    斩一默默看鞋面,不敢接话茬。
    “你有话别憋着,说。”
    “这点血……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吧。”
    斩一一听带着命令口吻的这个“说”字,他立即卯足了精神,说了大实话道。
    然后他麻木地看向教主的肩膀。
    算了,他这嘴,真不适合在教主身边待着,迟早要成为第二个厉北宴,被打。
    “从前怎不知,你如此不会说话?”
    沈昭慕抿着唇,半晌才无奈摇头,语气里带着嫌弃。
    斩一抿紧了唇线,彻底沉默了。
    “送些金创药过去吧。要皇家赐的那种。”
    闻言,斩一有些无奈,得,这皇家赐的就一瓶,您说送就送。
    那伤口压根就不深,他看过了,不仅死不了,还残不掉。
    甚至,池姑娘养两日,就又能放风筝和烟花了。
    但他不敢讲,教主的嫌弃太过强烈,或许,在女人这个问题上,自己已经成为教主不愿聊天的第一人选了吧。
    他乖乖拿了金创药,出去了。
    不多时,又回来了。
    “怎么没给她送去?”
    沈昭慕蹙起眉心,清秀的面容上带着几许阴霾。
    “没机会……”
    斩一慢吞吞地开口,才说了三个字,面前身影一闪,沈昭慕便从他手中夺过了药瓶,等斩一回头,只看见教主翠色的发带飘逸而过。
    “没机会见到人就被赶出来了啊,而且……她有皇家的金创药了。”
    斩一低声,对自己的影子说道。
    “师妹,那小子有什么好的,武功弱保护不好你害你受伤!反正你又不急着嫁人,你且等着,师兄去武当,或者去大圣音寺,给你找几个绝顶高手……”
    走到门口,沈昭慕就听见关以南的大嗓门,肆无忌惮地在撺掇池芫“解除婚约”和“琵琶另抱”了。
    池芫无奈地看着面前吵闹的娃娃脸五师兄,“五师兄……你放过出家人吧,别逼人破戒。”
    能不能靠谱点,你说你把你自己介绍给我,我还觉着像回事,找道士和尚什么的,是想我被这些门派追着骂祸水妖女么?
    关以南一噎,撇了下嘴角,“那……丐帮的你肯定不喜欢,他们不爱洗澡。”
    池芫:“……”
    我谢谢你啊,既然知道,你还说出来?
    你怕不是沈昭慕派来的内奸?
    给他做比较,反衬他的清新怡人?
    “沈少主在这听什么呢?不进去么?”
    就在沈昭慕眼神变化时,身后,江桦摇着玉扇,嘴角含笑,微微扬了声,便点破他在门外听的这事。
    于是屋里安静了一会,随即便又传来秦琅冷冰冰的一声,“进来听,更好。”
    池芫:“……”
    你们俩,礼貌吗?
    言毕,秦琅抱着剑,看着池芫包成粽子似的手,咬着牙道,“师妹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般重的伤。”
    见三师兄发作,五师兄也不甘示弱,拍着心口,“就是就是,我可爱的小师妹啊,长大后受过最大的伤就是被我扔的核桃砸过脑门……我还被师兄们追着揍……”
    池芫以手背扶额,“五师兄,好汉不提当年‘勇’,少说两句吧。还有三师兄,不怪沈公子……”
    “对,都怪厉北宴!上次坠崖是他害你,这次被绑受伤又是他!”关以南接过她的话茬,一拍桌案,气得脸都涨红了,“我非杀了这狗贼不可!”
    “回来,你去哪杀?”
    他冲到门外,不忘瞪了一眼慢悠悠往里走的沈昭慕,却在经过江桦时,被后者一手拽着后衣领,强行拉了回来。
    关以南:“……”
    报个位置,马上,他这就杀过去!
    看他气势汹汹要削一个厉北宴的架势,江桦嘴角扯开一抹无奈的笑。
    “莫要冲动。”
    “怎能不冲动?那狗贼两次害我小师妹,我不得将他废了!”
    沈昭慕看关以南这狂妄暴躁的样子,咳了下,温声道,“关少侠,厉北宴好歹是英雄榜上的第一名。”
    他温声细语的,但这话却怪扎心的。
    池芫想,这厮肯定是故意的。
    看不出来还挺记仇的?
    果不其然,关以南立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焉了。
    他还真不是厉北宴的对手。
    但这不影响他瞧不起同样不是厉北宴对手的沈昭慕。
    “你还有脸说呢,要不是你武功不济,我好好的师妹跟着你出去,你没保护好,还让她护着你受伤了!沈少主,依我看,你不是师妹的良配,不如这门婚事就此作罢吧。”
    沈昭慕眼底暗芒闪过,他唇角含着歉疚的笑,朝关以南拱手,垂首表示了自己的抱歉。
    “是我之过,没有保护好阿芫,我万死难辞其咎,诸位想怎么骂我,处置我,在下都无怨言。”
    看着他文质彬彬的样子,端着药走来的大师兄古为道,立即朝关以南呵斥道,“小五,你又欺负沈公子!”
    说着,他又对沈昭慕劝慰道,“沈公子,这事怪不到你头上来,你不用内疚,师妹就在里头,你进去看看吧。”
    说完,他警告的眼神再次扫向关以南,后者嘴皮子抽搐了几下,他怎么不知道大师兄过来了……
    这个沈昭慕还真是,运气好啊。
    刚好他说话时,大师兄就来了,弄得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得了这句话,沈昭慕便顺势走入屋内。
    池芫和三师兄在屋内,后者手里正拿着金创药,沈昭慕定睛一看,倏然,便又收回了视线。
    唇角一扬,“阿芫,原想给你送金创药,但看来,好像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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