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云白了我一眼:“锁眼对不对我不知道,可你要不是确定这里头没有机关,才不会开这锁呢。”

    “你倒挺了解我。”

    我边试探着转动扳指,边对她说:

    “桑叔叔说过,童小秋到死都没有出嫁。这床是她的陪嫁,她一个没出阁的女人,在自己的床底下藏炸药、毒药干什么?

    八戒锁虽然奇巧,但以讹传讹,传到后来,有点言过其实。这床下的暗格,就相当于古代的保险柜,要是锁只能开一次,那要这暗格来干嘛?”

    老古脸上有点挂不住,走过来说:

    “就算你说的都对,八戒锁一旦开启方法不对,就会被破坏,这总是事实吧?这锁本身具有相当价值,你要就这样把它毁了,那和当年那些搞破坏的瘪犊子玩意儿……”

    不等他说完,又是“吧嗒”一声。

    我抬眼看看他,轻轻一推,那挡板就打开了。

    老古目瞪口呆,“这是真让你给蒙对了?还是说,这锁是假的?”

    我把扳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说:

    “不管多精巧的锁,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这如意扳指在贼行里也算是宝贝,要没这东西,我还真不好说能不能开这锁。”

    老古问:“如意扳指我也听说过,那不过是蟊贼用的百合钥匙。我就想弄清楚,你是怎么一下就找对锁眼的?”

    我说:“纠正您一下,这扳指可不是一般蟊贼用的。这么说吧,一把锁外表再精致,为了牢固起见,锁扣都是用当时最坚固的材料打造的。所以,八戒锁的中心部件,不是铜,而是铁。如意扳指的九个金属片各有用处,但这指环本身,也别有奥妙。”

    说着,我走到一旁的一个老式五斗橱旁,把扳指在铁制的拉手上碰了碰。

    老古先是瞪了会儿眼睛,跟着猛一拍大腿:“是磁铁!这扳指里头镶了磁铁!你是利用磁铁的吸力,找到了锁闩的位置,从而确定哪个才是真正的锁孔的!”

    我点点头,回到床边,蹲身推开挡板,见里面有个黑色的提包,伸手便去拿。

    然而,这随意的一个动作,却带出了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后果。

    为了隐秘,作为柜门的挡板,是往里推的。

    这样做,虽然不容易被发现,但弊端就是,挡板往里推,这古代‘保险柜’的储物空间就有了一定限制。

    那提包和我的背包差不多大,往外一拉,被挡板给挂住了。

    老古让我小心点,可别再把床体破坏掉。

    我点头,东西能放进去,当然能拿出来,只是得稍微费点力气。

    最后包还是拿出来了,但包上头却粘附了一小片黄色的纸片。

    别人多半不会留意到这细节,但是我看到这纸片,却是心头一震。

    老虎狠瞪了卓广明一眼,对我说:

    “你清点一下,看东西是不是都在。”

    “不急。”

    我把提包随手放在一旁,再次把手伸进暗格,想要摸摸看挡板背面是否像我想的一样,藏着什么东西。

    然而,那挡板推进去后,和暗格之间的空隙实在有限,我勉强把大半个手掌伸进去,却怎么都达不到目的。

    季雅云看出了我的意图:“你以为这挡板背面有东西?”

    我点点头,她轻拍了一下我的胳膊,“你让开,我来。”

    女人的肢体到底比男人柔软,季雅云的手臂又是十分的纤细,她没费多大力气,就把手伸到了挡板后头,看向我道:

    “真的有东西!”

    心念电转间,我左手捏了个法印,右手二指并拢抵住她眉心,见她身上阳火正常,才说:

    “试着把东西拿出来。”

    等季雅云把挡板后暗藏的东西拿出来后,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傻眼。

    东西有两样,一个信封,还有一道缺了一角的黄纸符箓。

    而提包上粘附的那片黄纸,正是符纸缺失的一角。

    我对这画符的黄表纸实在太熟悉了,所以看到纸片,就想到挡板后可能暗藏了些什么。

    “这符是干嘛使得?”林彤好奇的问,“难道是用来封印童小秋的?”

    我摇摇头,“这是安魂符,不是镇魂符。不过这符和我之前见过的可是有点不一样,这看上去像是三清道家的符箓,可怎么会多了一笔呢?”

    我的问题自然得不到答案,老虎和卓广明等人,甚至不知道我和林彤在说什么。

    和符一起被发现的信封,一眼望之,就知绝不属于现代。

    见信皮表面并无字迹,信封却鼓鼓囊囊,老古禁不住好奇,提议:

    “这封信和这拔步床应该是相同年代的,要不……咱打开看看里边有什么?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呢?”

    我没有犹豫,见信封口并没有漆封,当即便伸手进去掏。

    摸出一张纸质特殊有些特殊的纸,打开一看,一下便呆住了。

    “银票!”

    老古接过看了一眼,也是极为诧异:“这是光绪年间的银票,三百二十两……在当时,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了。”

    林教授道:“何止啊,这银票要是真的,保存的这么完整,就是在现在,也是相当有价值的。”字更¥新/速¥度最駃=0

    老虎走到我面前,瞟了银票一眼,又看看我手中的信封:“这东西好像不是你的吧?”

    我说:“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要。我就问一句,你想不想知道这银票的来历?”

    老虎舔了舔嘴皮子,没说话,但眼神中也是充斥着好奇。

    见他默许,我又把信封里其余事物拿了出来。

    老古不愧是‘橡皮猴子’,当即迫不及待的把一张折叠的信纸抢了过去。

    他打开那信笺快速观看,而我也因为极度好奇,展开了另一张纸。

    只看了一眼,我就有些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那居然是一幅画,画中一男一女,都身着清朝的服饰,相偎依在一起,神情中都透着溢于言表的甜蜜。

    “这画里的女人,就是童小秋?”季雅云小声问我。

    这会儿桑岚的父亲也已经走了过来,盯着画看了一会儿,连连点头:

    “我是没见过童老板,但看这女人的眼睛,她应该就是童小秋!嘶……童小秋明明没有成亲啊,这男的是谁?”

    老古忽然叹息一声:“画里的女子,的确是童小秋。那男子名叫凌风,应该是童小秋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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