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谭玉染已经来到窗台,打开巨幅的窗户,冷风拂面而来,子弹应该就是从对面射来的,然而,一眼望去,视线内完全没有相呼应的屏障物,这栋别墅最大的优点就是独立,周边没有其他建筑和邻近的聚点,防的就是隐藏在暗处的摄像头和枪口,而唯一与之比邻相望的只有对面的青山……可是那么远,不要说射程了,连高科技的摄像机都无法看清房间里的情况,又是什么枪有那么远的射程?

    寒意侵袭,谭玉染关上窗户,回头看见谭凉景冷笑的用脚踢了踢尸体,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看来,是时候和他算总账了半小时后,警察赶到了这栋发生枪杀案的别墅里。

    当然不指望叫警察来破案,只是让他们做一个传播者而已,也许不消一刻这个消息就能传入那个人的耳朵里。

    警察的到来让这栋别墅不再寂静,唤醒了这里所有的人,平日里,除了谭凉景这个主人外,住在这里的都是仆人,现在他们都在下面的客厅里站成一排,被询问有关于那名女仆的事情,个个都人心惶惶,面面相觑。

    程七彦也醒了,他出来扫了一眼,看见地上的尸体,没表现出惊吓,也没有其他情绪,他转身就走,脚步匆匆的赶到小汀所在的房间,看见女儿还安安静静的睡在床上,他才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警察在案发现场拍照取证,而在楼梯口上,发现了那颗从死者脑袋中穿过的子弹,它大约有成人小指那样长,筷子般粗细,金属色的表面还沾有少许血液和脑浆,取证人从各个角度对它拍照后,用镊子夹起放入了证物袋,之后,警察又以高度重视的精神询问了目击者当时的细节,差不多忙活到天明,才将尸体装入尸袋抬走。

    待警察走后,仆人们也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去,而妄加猜测自然少不了。

    几乎还没怎么睡,现在又要穿戴整齐面对新的一天,程七彦有些困乏,语带不满的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房子虽然阴森了点,可你哥住那么久都没事,为什么我们一来就发生这种见鬼的凶杀?”

    谭玉染在镜子前扣袖口,他笑言,“我回来了才好一箭双雕啊!”

    “是谁想杀你们?”程七彦为谭玉染打领带,故意把领带勒的很紧。

    “咳……咳!想杀我们的人有很多,我怎么知道是谁……”谭玉染松了松领带,神情由戏谑变的认真,“不过啊,这次那枪不是为了杀我,或者谭凉景,而是在提醒我们你说那个仆人大半夜的没人叫她,她跑到门边等着挨枪子吗?”

    程七彦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隔墙有耳,而那枪打的就是这只耳朵!好让耳朵的主人知道疼?”

    “聪明!”谭玉染在程七彦唇上一记响吻。

    “那个打冷枪的是你哥哥安排的咯?为了敲山震虎,不过干嘛搞的这么迂回……”

    “不是谭凉景,那个开枪的是什么人,他也不知道,不过目的倒是很明确,那人肯定是在提醒我们公司里除了我和他以外,还有第三方势力,并且野心很有可能是整个公司,所以我回到美国的当务之急不是和谭凉景争,而是先铲除掉那个隐患他已经活的太久了,是该去阴曹地府见那个老家伙了……”谭玉染的口气有些稳操胜券的感慨,悠远的目光似乎预示着事情早有定数。

    “他是谁?”

    “谭老爷的私生~子。”谭玉染轻描淡写的一句就带了过去。

    “那岂不是你的兄弟咯!”程七彦冷哼一声,也觉得可笑。

    “家养的都能翻脸,干嘛去认野生的。”突然,谭玉染感到不妙,故而想要溜之大吉,“走,我们下去吃饭吧……”

    结果脖子上的锁链还被程七彦抓在手里,他扯住领带,把谭玉染拉了回来:“哼哼,想跑,倒是说说看,你大半夜跑到你哥的房间里去干什么?嗯?莫非,是因为奸~情被窥见所以杀人灭口才导致的凶杀案?”

    谭玉染顿时双眼泛着泪光,双手捂嘴做惊讶状,“夫君大人,何以口出利剑重伤妾身,淫家是冤枉的啊,苍天啊,乃一定要还淫家的清白~~”说着还拈起领带拭去两滴伤心泪。

    一个下人站在门口,看见他们二少爷这副德行,当场石化,就差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半响,胸中才吸入残气,结巴道:“二……二少……少爷,程先……先生,早餐已经……备好,下下……下楼用餐吧!!!”

    那下人好不容易说完,脚下生风的就跑掉了,这回换谭玉染和程七彦石化了。

    “哎呀羞死了……”谭玉染捂脸扑到程七彦怀中。

    “恶心,滚开!”

    程七彦一脚他踹飞,理了理衣衫下楼去了,表面上,一切已经风平浪静,就像昨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不过想到小汀,程七彦还是要求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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